箭矢裹着麻绳做成的攀锁,直奔山壁而上。
还未接近狼王,姜晚手中的弩弓已经发出嗡鸣,一箭射出,那对月狂嚎的狼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颅骨碎裂,倒地身亡。
嚎叫乍然而止,就如同下达了撤军的号角。
狼群先是犹豫一阵,然后就如流水般四散。
姜晚和晏珩回到洞口处时,刚好看到几只狼正在掏一批马的肚子。
她气急,“你们几个畜生!我的马!”
“是我的马!”程意喝道。
手中箭矢一一射出,直取了一只狼的性命。
再射时,其他狼已经四散而逃。
姜晚看到他就来气,“不是把牲畜都牵到洞里了?怎么就这匹马出来了!”
“你当我想?臭小子自己要跑出去喂狼,要不是杀了马引走狼,这个时候被掏空肚子的就是这小子了!”
说着,一巴掌抽到秦巍头上。
秦巍这一巴掌挨得真不冤,狼王嚎声乍止,他们就知道姜晚得手了。
眼看狼群有了去意,秦巍就来了胆子,竟然直接从障碍物里跳了出来,想要给心生退意的狼崽子们一个教训。
可这时候火墙早已经灭掉,那狼被秦巍砍了一刀顿时惨嚎声响,前面逃走的几匹狼竟然又被这嚎叫惹得掉头回来了。
一下就是五六只直奔秦巍而去。
程意为救他,只能在马脖子上来了一刀,然后推了出去用鲜血吸引狼的注意力,这才将这小子拉了回来。
“你就谢我吧,没把你那头没用的老驴给扔出去。”
他一开始倒是想要扔的。
怎奈人家老驴有名字,还姓姜,他的马又没名。
只能杀无名者了。
姜晚看秦巍疼得龇牙咧嘴,一阵解气。
可到底没了个任劳任怨的驮扶工具,心疼不已。
恶狠狠地对秦巍道:“接下来,那马背的东西,就由你来背着!”
……
另一边,眼看狼群如潮汐般退下,陈大夫迫不及待地挤到了山洞外围。
他平日里在林中采了不少稀罕药材,此时都在山洞外临时搭地木架上摊晒。
此时狼群一窝蜂地冲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糟践那些药草。
药架子已经塌了,药草混在一起散落一地。
好歹这里不见狼群停留的迹象,草药性状还算完整。
老人没多想,就去扶那架子,却不想,架子下正压着一只狼。
那狼原本动弹不得,此时老人一抬起架子,得了自由,就猛地冲老人扑了上去。
陈大夫一个不查,就被扑倒在地。
“爷爷!!”
陈卓正在收拾狼尸和箭矢。
见状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那老人就要葬入狼口,一只闪着寒光的箭直接刺破了狼头,将它狠狠钉在了地上。
姜晚从山洞处跳出,将陈大夫拉起身来。
“陈大夫,您着什么急呢?那狼又不吃草药,等收拾完了让别人给您整理就好,您快些回山洞去吧。”
“爷爷!”
陈卓已经跑了过来。
在对上姜晚时,脸上明显闪过不自然的神色。
他冲她微微点头,对陈大夫道:“爷爷,您快回去,草药我给您收。”
“你收个屁!”老爷子脾气不小,“你可认识我晒的都是什么?一颗草都记不清,你还不如你妹妹,你收个屁!”
“那让小雨来收,小雨来收!”
好说歹说将老爷子送了回去。
陈卓又忙不迭地招呼了陈小雨去收药草。
一来一回,陈卓头上已经飘了一层虚汗,他是真的怕,万一爷爷没了要怎么办……
想到之前姜晚的救援,心中就算再不是滋味也难以在用言语去诋毁对方。
一时间,见到在山洞里东跑西跑的小丫头,竟先愧疚的不敢直视。
“狼王死了,这狼群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大家处理好狼皮,狼肉能带多少带多少。这些可都是财富。大家也不要抢夺,到时候卖了钱,村子里的人均分。”
陈彪与陈三村长商议后,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村民们没有不应的,大呼着开始剥狼皮。
一时间,整个山洞外都是浓烈的血腥味。
因为之前有野猪肉打底,这次的狼肉就没那么珍贵了。
也幸亏眼下已经入冬,天一日日冷下来,这肉不至于烂掉。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日夜里,薄如冰片的血花悄悄散落森林。
仿佛在对所有人宣布,冬天到了。
洞口处也铺了枯枝和干草,以防村民外走时摔倒。
村民惊讶地发现,原本睡在对面树上的吕大有一家三口,不知什么时候在山洞外的石壁角落处找了个防风的地方,搭了一个矮小的窝棚。
夜里值夜的顺子对陈瑜道:“昨夜太冷了,这还两个孩子,在那边得冻出个好歹来。”
陈瑜摇头,“昨天晚娘也说清楚了,引来狼的是刘成,而他已经自食恶果葬身狼腹。这一家也是被算计在内的。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不用管他们了。”
吕大有也没有闲着,见村民们对两个孩子没有恶意,就回到了树下将流民的行囊翻了个遍。
除了些被褥衣衫和吃食外,他还从刘成母子的行囊里摸出了八两多碎银,算得上很大一笔了。
吕大有没有犹豫,拿着银钱去找了陈三,想要作为弥补上缴。
陈三没有要,这年头摸尸太正常,谁摸到便是谁的。
吕大有也没有替别人道歉的道理。
姜晚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晏珩不见了的。
她怀疑地在山洞中转了一圈,问还有些迷糊的程意,“晏珩呢?”
程意大脑短路:“谁?晏珩?晏珩怎么了?”
昨夜很晚才睡,睡的时候他又喝了两口酒,眼下脑子还有些迷糊。
停云忍不住道:“我们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