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扯了扯晏珩的衣襟,“这两个怕不是引起骚乱的入侵者?”
“你又怎知不是山庄的客人?”晏珩反问。
姜晚撇嘴,“那些客人都猥琐得很,这公子看起来长得很正派。”
晏珩:“……”这是个看脸的世道。
见两人低头细语,那青衣青年神色微凛,不由得攥上了腰间的佩剑。
若不是他们的马就拴在这片林子的下方处,他也不会走到这一边,从而碰到这一对男女。
而且看两人的衣饰,皆是山庄之物,怕不是遇到了从山庄内离开的客人?
姜晚见晏珩不信道:“那不如直接问问。”
晏珩没来得及阻止姜晚已经对着那青年开口:
“公子从地鸣山庄来的?可是引起骚乱的入侵者?”
“……”
晏珩扶额,而那青衣人手中的剑柄握得更紧了。
姜晚见对方突然目露不善,瞬间了然,毕竟不是哪个贼人都乐意承认自己的贼行的。
赶忙摆手,“当我没问,你背上那兄弟看起来不大好,还是快快下山就医要紧。”
说完一摊手,给两人指了路。
青衣男人被弄得一头雾水,可背上的人呼吸渐弱,也容不得他多思。
正待离开,便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女人身后响起。
“神仙哥哥……”
姜晚回头,就见姜游正双眼半眯地看着那青衣男人。
“什么神仙,你睡糊涂了吧。”姜晚将姜游扶起来,拿出水囊来喂给他。
“就算人家长得好看,也不能乱叫,知道吗?”
“……”
姜游却摇头,有些激动地抓着姜晚的手,
“姐,是神仙,他打开了石洞的大门把我和桑儿放出来了,就是他。”
“要不是他,别人都跑了我和桑儿还被关在石洞中呢。”
青年露出恍然的神色,“你就是在山洞里叫得撕心裂肺的小子?”
他神色稍缓,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当时救人的时候还颇觉诧异,那山洞虽然是关奴隶的地方,但大多数人都可随意走动。
只有最里面的一个不同,被铁链锁着,走近了还能听到小孩的嚎叫。
便猜想许是刚带进来,还未驯服的“新人”。
既然这一对男女不是那地鸣山庄之人,他们之间便也没有对峙的理由了。
姜晚闻言瞬间收起玩笑,抬手向青年抱拳,“不知竟是恩人,姜晚待舍弟谢过了。”
她与宴珩逃出活死人洞穴后,找了很久。
女仆也好,客人也好,都拼了命地向外逃,唯独不见两个孩子,若不是听到大门处姜游的叫声,怕是得再捉几个山庄里的人好好审一审了。
如今明白,若是没有眼前这人,两个孩子恐怕会被困在山洞之中,直至浓烟弥漫,窒息而亡。
所以,她的感谢十分真诚。
只是看在青年眼中却不是那么顺眼了,一个女儿家如此不伦不类的行礼着实不怎么好看。
不过见这女子真诚得很,且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侠气便也忍了。
“若是没有你们在洞口引发骚乱,我们也不见得能安然脱身,咱们两不相欠。”男人向姜晚拱手回礼。
“在下程意,这是停云。”
“晏珩。”透明人宴珩突然出声,“我粗懂些岐黄之术,你朋友看起来状况不妙,此处下山到城里还需奔波半日,不如我先帮他看看。”
“求之不得!”程意闻言赶忙将停云放下。
在撞到两人时,他正好看到男人为女人把脉。
可不知敌友自然不敢托付,此时有姜游的存在程意倒是放心得很。
姜晚还想着停云这个名字颇为耳熟,待看清那昏迷男子的相貌时,心中一怔。
这李家上门迎亲的小厮怎么跑到地鸣山庄来了?还瘦了这么重的伤?
而且这程意的气度怎么看也不是家仆一类的人,得亏得他身形矫健不似病入膏肓之人,不然姜晚还真的得考虑下这人是不是南垣城李家的少爷。
停云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此时昏迷者反而更显小,姜晚刚要伸手去剥他的衣服,手却先一步被晏珩握住。
“我来就好。”
姜晚也不在意,从布包中摸出水囊和一条布巾,打湿了递给晏珩给他打下手。
停云的伤势主要在胸前,是两道极深的抓痕。
看那抓痕的模样,姜晚蹙眉,“这是侍令抓的?”
程意点头,“我们进来时,不知这山庄中竟有这么厉害的侍卫,他们不惧刀枪,反而爪厉牙尖,不似人类反似野兽。我们被十多个侍令围攻,停云为了护着我被抓伤了。”
姜晚仔细打量那伤口,发现除了被指甲划开的皮肉有些狰狞外,并没有血丝蔓延和伤口发黑的迹象,又伸手探了探停云的额头,微微发凉且有细汗。
心中暗暗松一口气。
“我们只碰到一个,本以为这种不死人珍惜少见,没想到是你们二位吸引了战火。”
晏珩见姜晚毫不避讳地盯着一个少年的身体查看,微微挪动了下挡在她的眼前道:
“我帮他处理外伤止血,断掉的肋骨需要静养,待回了城还需找大夫好生医治。”
程意将晏珩的动作看在眼中,颇觉好笑,对完全没意识到异常的姜晚道:
“姑娘,那小孩许是醒了,你不去看看?”
姜晚回头一看,果然小桑儿睁开了眼,正盯着头顶的树叶发呆。
她将口袋里的碘酒拿出来递给晏珩,急忙走了回去。
见姜游喝好了水,便拿出面包来一人给了一个。
“饿坏了吧?简单吃些补充下体力。”
姜游的确是饿了,什么也不问就开始吃,却是越吃越香越吃越饿。
几口吞了一个面包后,噎得直翻白眼。
姜晚好笑地帮他顺背,给他喂水。
“姐,这个好好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