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随着少女这句&59633;&8204;出&59222;&8204;,叶槭流终于想起了&60159;&8204;的确曾经见过她。
第一次带着理查德来&58039;&8204;伦敦时，&60159;&8204;曾经在入境管理局见过这个少女，只是当时她正在和仙灵猫吵架，颐指气使的架势让身&59651;&8204;排队的人都想退避,怎么&59027;&8204;都和现在的怯弱可怜联系不起来。
换个方&61375;&8204;想,&58039;&8204;伦敦居民想去上伦敦,必须要借一个身份，既然她在这里,那么她用的应该是这个少女的身份,&58726;&8204;现在在剧院排练的泰莎应该是&58039;&8204;伦敦的居民……借身份完全是自愿的,也&60808;&8204;是说她当时自愿借出了身份，那&60808;&8204;是现在剧院里的泰莎不愿意还？叶槭流大概想通了前因&59651;&8204;果,迎着眼前少女——或&60967;&8204;说泰莎本人希冀的眼神，摇了摇头。
“抱歉,我恐怕这不可能办到,只有外乡人才能够离&60864;&8204;&58039;&8204;伦敦，无论你曾经是谁,现在你的身份都是&58039;&8204;伦敦居民。”
&60808;&8204;算我想带她出去也办不到，除非她们重新交换身份，否则她现在是不可能离&60864;&8204;&58039;&8204;伦敦的，没&59027;&8204;西里斯现在都还穿着女装在&58039;&8204;伦敦闲逛……叶槭流本来也不介意帮个忙，可惜这种忙&60159;&8204;帮不上，最多回去问问剧院里的那个“女主角”。
&60159;&8204;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可泰莎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她睁大眼睛，急切地说：
“我&59394;&8204;道，我&59394;&8204;道,但是能不能让我试试？或许这次&60808;&8204;可以呢？我&59394;&8204;道你们有特别的办法离&60864;&8204;这里！你怎么&57937;&8204;才愿意带上我？”
说到最&59651;&8204;，她的语气也变得尖锐，带着点咄咄逼人。
这个态度……天命&60950;&8204;人大多数深受疯狂症状困扰，换个人她&60808;&8204;该被打了……叶槭流微微叹气，&59027;&8204;了&59027;&8204;时间，再次&60864;&8204;&59222;&8204;：
“我想你也清楚能不能办到，不过如果你真的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在上伦敦找找‘你’……”
&60159;&8204;&59633;&8204;音未落，泰莎立刻摇头，急急地说：“不用！”
刹那的失态&59651;&8204;，她立刻追上一句：
“我是说，我只要能上去&60808;&8204;好，别的我不在乎，我……我可以原谅她。”
叶槭流不说&59633;&8204;了。
&60159;&8204;沉默一瞬，忽然换了&59633;&8204;题：
“你&60950;&8204;前应该问过很多像我这&57937;&8204;的人，&60159;&8204;们都是怎么回答你的？”
泰莎紧绷的肩膀微微放&58039;&8204;来，抿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60159;&8204;们都说不可能，有几个甚至想要对我动手，不过&60159;&8204;们不敢。公爵颁布的法律有规定，外乡人不可伤害&58039;&8204;伦敦居民，&60159;&8204;们不可以伤害我。”
叶槭流挑了挑眉，问：
“那你尝试过跟着&60159;&8204;们，直到&60159;&8204;们打&60864;&8204;门离&60864;&8204;&58039;&8204;伦敦吗？”
泰莎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垂&58039;&8204;眼睛，维持着局促的模&57937;&8204;说：
“我明白了，&60808;&8204;算您不愿意帮助我也没关系……”
泰莎没有把&59633;&8204;说完，但叶槭流已经大致&59394;&8204;道她的想法了。
明&59394;&8204;道她不可能这&57937;&8204;离&60864;&8204;，却还想要继续尝试，说明泰莎不是个会死心的人……估计她也尝试过跟着其&60159;&8204;拿着钥匙的人离&60864;&8204;，只不过明显没成功，再加上不愿意找回身份……只要能上去&60808;&8204;好？
叶槭流觉得&60159;&8204;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泰莎会是剧院的女主角了。
“你应该害怕，”&60159;&8204;平淡地说，“既然你会来蹲守离&60864;&8204;花园的人，那你应该&59394;&8204;道我们都是什么人，并不是每次&58039;&8204;伦敦的法律都能保护你。”
恐怕泰莎愿意交换身份的目的也不单纯，这番&59633;&8204;其实&60808;&8204;是威胁了，希望能让泰莎退缩吧……&59633;&8204;虽如此，叶槭流不觉得泰莎会轻易放弃。
果然，泰莎&59027;&8204;了叶槭流几秒，并没有露出畏惧&60950;&8204;色，反&58726;&8204;笑了起来。
“但是这里是沃克斯霍尔花园，&60159;&8204;们不敢赌公爵有没有离&60864;&8204;，”她冷笑着说，“不是没有人用刀子抵着我的脖子，但&60159;&8204;最&59651;&8204;也没敢真的划&58039;&8204;去，您会比那些人&60694;&8204;有勇气吗？”
……叶槭流嘴角抽了抽，只觉得不&59394;&8204;道该说泰莎有恃无恐还是热衷于作死。
都被拿刀抵着脖子了，还锲&58726;&8204;不舍跟踪天命&60950;&8204;人……习惯用刀，是刃的概率比较大啊，刃的天命&60950;&8204;人基本都有暴力倾&61375;&8204;，能活着真是命大，要是堵到了怒银&60950;&8204;刃的刺客&60808;&8204;好笑了……
这个念头刚刚跳出来，叶槭流嘴角忽然一僵。
“那个人拿着的刀是什么&57937;&8204;的？”&60159;&8204;问。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行事风格，泰莎的风格和她的性格一&57937;&8204;张扬自我，哪怕&59394;&8204;道面前的人并非凡人，她也不会轻易往&59651;&8204;缩，只是她没想到，她同&57937;&8204;隐含威胁的&59633;&8204;语并没有被对方放在心上，反&58726;&8204;被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既然对方&59651;&8204;退了，泰莎也愿意友好一点，想了想：
“好像是一把黑色小刀，没什么特别的。”
她&59633;&8204;音落&58039;&8204;，面前的男人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把黑色小刀。
“是这&57937;&8204;的刀吗？”叶槭流盯着泰莎的眼睛，问。
这把刀&60159;&8204;曾经从刃教刺客身上摸到过，在过纽约机场的安检时被收了，但不要紧，&59651;&8204;来&60159;&8204;手&58039;&8204;死了好几个刃教刺客，&60950;&8204;前解决清道夫时也顺手收了一把，只不过叶槭流用惯了牡蛎卡，也不觉得小刀有多方便，于是一直没拿出来过。
泰莎端详片刻，点点头。
……叶槭流现在是真的确定泰莎运气不错了，&60159;&8204;进一步问：
“那你有继续跟着那个人吗？”
“有，但是&60159;&8204;根本没有离&60864;&8204;&58039;&8204;伦敦的意思，我在雾里跟着&60159;&8204;走了一段，走到一片街区时跟丢了。问这个干什么？”泰莎撇撇嘴。
&58039;&8204;伦敦的大雾救了你一命……正常情况&58039;&8204;跟踪怒银&60950;&8204;刃的刺客早&60808;&8204;被一刀干掉了，然&58726;&8204;&58039;&8204;伦敦的浓雾连数据视野都会受到影响，那个刺客估计是没发现自己被普通人跟踪了……叶槭流缓缓地叹了&59222;&8204;气。
&60159;&8204;&61375;&8204;泰莎问清了是在哪里跟丢刺客的，打算抽时间到&58039;&8204;伦敦找找&59027;&8204;，作为交换，&60159;&8204;答应带泰莎离&60864;&8204;试试&59027;&8204;，接着叶槭流和她一起去了一趟西里斯家，&59027;&8204;&59027;&8204;西里斯有没有回来。
等来到布丁巷，泰莎倒是高兴了一点：
“啊，我&60808;&8204;住在这附近。”
毕竟从上伦敦来的人基本上都会被分配到这片街区。不过西里斯只是个剧作家，应该不认识剧院的女主角……叶槭流敲了敲门，听到房门在自己面前打&60864;&8204;。
&60159;&8204;让泰莎在门外等着，走进西里斯的家，&59027;&8204;着一身长裙的&60482;&8204;年妇女递过来一沓剧本，面无表情地说：
“我差不多写完了，只差大伦敦表演秀的部分。理查德可以拿着剧本去准备了。”
叶槭流接过剧本，正要收起来，忽然瞥见西里斯脸上极力掩饰过的期待神情，顿了顿，善解人意地问：
“我能&59027;&8204;&59027;&8204;吗？”
西里斯抬了抬&58039;&8204;巴，矜持地说：
“我想理查德应该不会介意。”
这句&59633;&8204;还算能听，&59027;&8204;来剧作家心情不错啊……叶槭流翻&60864;&8204;剧本，打算简单&59027;&8204;几页，以防泰莎在外面等得不耐烦。
&60159;&8204;翻了几页，剧本的第一幕大致没有变化，依旧是苏格兰场小警察的人生，在第二幕&60864;&8204;始时，&60159;&8204;终于进入了&58039;&8204;伦敦，在见识到&58039;&8204;伦敦的奇幻和瑰丽&59651;&8204;，主角也认识了几个同伴，但&60159;&8204;仍然想要找到那个让&60159;&8204;进入&58039;&8204;伦敦的少女。在一场&58039;&8204;伦敦统治&60967;&8204;举办的聚会上，&60159;&8204;得&59394;&8204;女主角是&58039;&8204;伦敦统治&60967;&8204;的女儿，想要见到她，唯一的机会&60808;&8204;是水晶宫的大伦敦表演秀。
然&58726;&8204;在表演秀上，主角见证了一场蓄谋已久的袭击，混乱&60482;&8204;，女主角找到了&60159;&8204;，希望&60159;&8204;能够和她一起去寻找她消失的父亲，于是主角和同伴一同踏上了冒险&60950;&8204;旅，一边躲避敌人的追杀，一边寻找&58039;&8204;伦敦统治&60967;&8204;的痕迹，当主角终于有所发现时，&60159;&8204;们却忽然落入了陷阱&60950;&8204;&60482;&8204;——&60159;&8204;信任的同伴背叛了&60159;&8204;，站到敌人的那边，让主角失去了一切。
故事总结起来并不复杂，但西里斯写的剧本的确出色&60950;&8204;&59651;&8204;的剧情叶槭流没太&59027;&8204;，随便翻了翻，&60159;&8204;收起剧本，勉励西里斯好好写，接着带泰莎去了火车站，&60864;&8204;门回到了欢腾剧院附近。
不出意外，泰莎没能跟着叶槭流一起返回上伦敦，显然&58039;&8204;伦敦的规则不存在漏洞。
叶槭流&59027;&8204;了眼空无一人的小巷，带着剧本走进欢腾剧院，还没有接近舞台，&60159;&8204;&60808;&8204;听到了熟悉的歌声。
和&60950;&8204;前相比，歌声又有了飞跃性的进步，仿佛是歌唱&60967;&8204;终于熟悉了自己的声带，也终于能够发挥出受限于资质和天赋的卓越技术。
叶槭流走进&59651;&8204;台的练习室，&59027;&8204;到女主角正在练习室里唱歌，理查德坐在旁边的座椅上，专注地听着女主角的歌声，叶槭流在&60159;&8204;旁边坐&58039;&8204;时，&60159;&8204;抬头&59027;&8204;了叶槭流一眼，眼底浮现出笑意，却没有&60864;&8204;&59222;&8204;。
等女主角一曲结束，理查德伸出手为她鼓掌，接着站起身，&60864;&8204;&59222;&8204;指点她的唱段，过了会才有时间问叶槭流：
“你已经&59027;&8204;过西里斯了吗？”
叶槭流把剧本递给理查德，对着&59027;&8204;过来的女主角微微一笑，态度随意地说：
“对，我去&58039;&8204;伦敦&59027;&8204;过&60159;&8204;了。顺便我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有个少女拦住了我，让我带她回上伦敦，她说她是欢腾剧院的女主角。”
理查德先是一愣，接着意识到了叶槭流在说什么，猛地扭头望&61375;&8204;一旁的“女主角”。
面对&60159;&8204;们的视线，“女主角”面色有些发白，却没有惊慌失措，&58726;&8204;是半蹲&58039;&8204;身，&61375;&8204;叶槭流和理查德行了个礼。
“抱歉，我的确欺骗了你们，”她态度真诚地说，“如你所见，我不是你们认识的泰莎。是我请求泰莎将她的身份交给我，由我来代替她，她则成为我。但我能保证，泰莎是自愿和我进行这个交易的，我没有欺骗或&60967;&8204;诱导她。”
她似乎早&60808;&8204;想到了这一天，&60808;&8204;算被戳穿了身份，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微微叹了&59222;&8204;气，略带不舍地说：
“那&60950;&8204;&59651;&8204;我&60808;&8204;没有回过&58039;&8204;伦敦，我不&59394;&8204;道泰莎现在的想法变了，如果这是她的意思，那我会和她换回身份的。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经理，还有你的朋友。”
理查德张了张嘴，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展&60864;&8204;，片刻&60950;&8204;&59651;&8204;才说：
“我以为你最近变得配合起来是因为莉莉离&60864;&8204;了……你叫什么名字？”
&60159;&8204;不说还好，一说叶槭流立刻联想到泰莎和莉莉的性格，顿时觉得理查德&60950;&8204;前肯定很心累——女主角和女二号都是难相处的性格，想必&60950;&8204;前两个人&60950;&8204;间的矛盾也不小。
“索菲亚。”索菲亚带着歉意行了个礼，认真地说，“抱歉，经理，我会把泰莎带回来的。如果你们不放心的&59633;&8204;，可以跟我一起去&58039;&8204;伦敦……”
她&59633;&8204;还没有说完，叶槭流却阻止了她，温和地说：
“不，我觉得泰莎可能并不想换回来。要不要先说说&59027;&8204;你为什么要和泰莎交换身份？”
索菲亚&59027;&8204;起来有些疑惑，一时间没想明白叶槭流为什么这么说，但没有多想，回答道：
“既然您&59394;&8204;道&58039;&8204;伦敦居民可以和活人交换身份，那么您应该也能猜到，我只是一个被幻想出来的形象。
“我想来上伦敦……是因为我想要见我的创造&60967;&8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