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吗?”我愣了愣,“哦,我姓李。”
我只是觉得和陌生人打招呼没有必要太过热情,说不定人家也只是寒暄一下,都说旅途中都是寂寞人,“阿姨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小李,好,那我就叫你小李吧。”说着她将头发往后一甩,侧着头,笑道,“来,你过来点。”
“啊?”我一愣。
“啊哟,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紧张什么啊?”她抛了个媚眼,故意挺着胸脯挑逗似的划过了我的手臂。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这好像不是真实的。眼前的这个成熟女人,竟然瞬间从一个和善的阿姨变成了一个诱惑熟女。她的手法纯熟,迅速解开牛仔裤扣子、拉开拉链,一切动作都显得流畅自然,而且毫不刻意去伪装,防止其他乘客发现,就仿佛演戏过无数遍那样。
“那个……你这是干什么?”我脑子一懵,立即把视线移开。
她忽然牵起我的手,我感觉有种触电的感觉,不由地捏紧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要干什么吗?”她狐媚地一笑,娇躯一颤。
好在进站的车打断了这一刻的不知所措,人群半麻木地拥挤向车门。据说沿线有几通事故,车晚点了十来分钟,又是高峰时间,人多地上车都困难。
背后人群涌动,可正因如此,她竟然乘乱把手环在我的腰上,用力地推向上方。
“啊?”突然的袭击,我发出短促的惊呼,可是我的声音完全淹没在周围的嘈杂中。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我已身不由己地被人流往更里处挤了过去。后续的人不断挤进,那女人的手有意控制,我被挤压在车厢的拐角处,面前和左侧已经没有退路。
人群一层层压过来,背后的人已经完全密合地贴压住我的背,我连动都不能动。
周围的墙壁和身侧的人群,也仿佛这个女色狼的合谋,紧紧地挤住我,使我的身体完全无法活动。而且,这个陌生女人如此大胆地直接袭击,也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一时间,我的头脑好像停止了转动。
空白的脑海中,只是异常鲜明地感受到那只好像无比滚烫的手,有力的五指或轻或重地挤压。我左手抓著吊环,又急又羞,此刻竟被一个陌生女人骚扰,我的脸上,不由地泛起绯红。
我想骂人,却不能开口,只能在心里问候她祖宗,这更坚定了我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不是时候的想法。
我无比羞愤,可一时又无计可施。只能一直忍着,直到公车缓慢地驶进了火车站。拥挤的人群如潮水般散去,我终于得以摆脱,逃跑似的挤了出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旅途劳累,但所幸并无再发生什么事情,我安全抵达湖州。我从火车站出来,上了一一辆直达高教区的公交,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线路几乎是南北向贯穿了整座城市,一路停靠,都有学校在外住宿的学生或者老师上车。
“唉,佳佳,你听说了吗,昨晚学校有死人了!”
“可不是吗,朋友圈都刷爆了!”
“我怎么觉得咱们学校慎得慌,这都不到半年,怎么又死人啦?”
“风水不好,我们那个宿舍楼啊阴森森的,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好多同学都跑外面来住了。”
“是嘛!”
我听着前面两个同学说起昨晚在湖大发生的死人事件,心头一凛,直觉地让我把事情和临邛道士联系在了一起。
“但是,我听说啊咱们学校经常出事课不光光是风水不好,你听说了吗,近来总有人说学校里晚上闹鬼!”一个女生神秘兮兮地说道。
“啊呀,别说啦,我都吓死了。”
“啊呀,你怕啥啊,我们住在外面,就算闹鬼也害不到我们头上来啊。我可听说了,这次死的人是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被发现的,发现他的时候,赤身裸替的,大家都在传是一只女鬼晚上出来勾魂,专门勾引男人。”
“女鬼?那不行,我得提醒一下我家那口,可别晚上被女鬼勾走了。”
我听着她俩说着这起怪闻,思索道:“说什么女鬼半夜勾魂行凶,事情多半是添油加醋的,但是男人死在树林里,倒像是一场情杀,然而警察不公布消息,事情似乎是转到了对立面上,看来我有必要好好调查调查这件事。”
“之前邵老先生派来的人说,这里的一个村落,人们贫病交加,又是闹瘟疫,又是闹飢荒,一开始传出来村里有小孩被鬼怪吃了,吓得村里人都门窗紧闭,不敢开门。可谁知接下来天天都有小孩也被鬼怪抓走。细查之下,竟是这些为人父母者为苟延残喘将自己的骨肉烹食。”我回忆道,“不过,我觉得事情还有蹊跷,现在不比原始社会,还有食人之说的无稽之谈,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在学校边上找了家宾馆住下,拖着疲惫的身子打算睡上一觉,可是这两件事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第二天一大早,学校里又传来了一个新闻——小树林里又有个男生死了,同样赤身裸体。
死的人叫宇豪,是住在我宿舍对门的一个小伙子。风流倜傥,总是喜欢骑着摩托在学校里招蜂引蝶。昨天晚上,他骑摩托车去市区之后,就彻夜未归。
据第一个发现宇豪尸体的保安说,当时宇豪正躺在林间小道拐角处的树下,摩托车从它的身上碾了过去,他胸口的肋骨根根碎裂暴露在了体外,双手被折成了好几段,两只眼珠子更是脱离了眼眶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分外瘆人。
他的家人得知此事后哭得不成人形,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笼罩了全家人,却也给了平日里喜欢说闲话的女人们一个极好的饭后谈资。
“哦,原来是他啊,那就怪不得了,这小子天天泡妞,女鬼不找上他才怪了呢!”
我对这些议论纷纷不感兴趣,我心里笃信事情一定与临邛道士的阴谋有关,于是,我循着保安所说,来到了宇豪死的地方。
林间小道的拐角口,拐角口的那棵大槐树在风中摇曳,时不时有枯叶飞落。
时间渐渐到了黄昏,夕阳从对面山头以很低的角度射进林子里,在西山头上映出一抹淡淡的霞彩。我判断白天肯定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于是打算入夜之后再来。
当天空渐渐被繁星所点缀时,我来到了曾在白天走过的这条土路上,路旁的林木在晚风里摇曳着,发出一阵阵沙哑的声音,月光在地面上倒映出树的影子,看上去就好像一头头张牙舞爪的鬼怪。
“啪嗒……”这时,一阵清晰的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忽然从他耳边响起,我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只乌鸦从树下振翅而飞,一下消失不见。此时,我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之前的那棵槐树旁,以只白猫尸体躺在槐树底下,猫的尸体已经发臭,能清晰的看到许多细小的蛆虫在尸体上不断蠕动着。
“看来那只乌鸦是在吃这只死猫的腐肉。”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突然感觉周围出奇地安静,在那乌鸦飞走之后,环境似乎变得格外静谧,一阵阴风从他面前吹过,整个身体没来由地颤抖了起来。
我认真地看向了那具猫尸,“卧槽,这都烂透了!”死猫那爬满了蛆虫的尸体已经可以看得到从烂肉里暴露出来的骨骼,恶臭练练,连我这一次没来由的恶心了起来,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可是,槐树豪死后留下的。
“昨天,也是在树林里,一个男人死在这儿。今天宇豪骑摩托车也死了,他的双手和肋骨也被折成了粉碎,而他的尸体也正巧摔在了槐树下。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死亡方式,难道这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