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啊,难道是我小时候吃的东阳童子尿蛋其效果了?”我一头雾水道。
林筱雨哪管我说的是真是假,欣喜不已道:“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我随即转念一想,“我没有中毒估计和童子尿蛋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我既然没有中毒,估摸着应该是体内有抗体,喝我的血能不能解毒?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当即,我便割开自己的手腕,分别给林筱雨和叶凡喂下自己的血。
但是还没有等到叶国荣,忽闻他哀嚎一声,我赶紧冲过去,只见其单薄的背影缓缓转了过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叶国荣一声不响地立在仓库中间,神情木然,他就这么盯着我,毫无反应。
我走近一看,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叶国荣虽然毫无生气,但比较是活人,只是他此刻表情全无,似乎他整个人在离魂状态。
就这么稍微一不留神的功夫,眼前的叶国荣忽然倒下,我拨开他的眼皮,叹息道:“瞳孔已经扩散。”
叶凡眼见亲人故去,一时间五味杂陈,感慨相聚匆匆,竟然回首就是永别。
“哎,人死不能复生,都是命数。”我安慰道,“咱们得把这笔账记在外面那帮杂碎头上,这事情全是他们整出来的,叶家避世几百年来,还要被他们搞得家破人亡,老子迟早要他们血债血偿。”
沈芳见我们迟迟没有出来,也慌张起来,继续喊话,却还是没哟回应。沈芳一等再等,终于按捺不住,下令抢攻,但是当他们打开卷闸门的时候,仓库里却空无一人。
有些看官不免要问了,我们难不成凭空消失了?
且听我慢慢说来。其实此事说起来,全是老宁的主意。刀子他们袭击了沈芳之后,见我并未脱困,反而被他们一阵烟熏火燎,毒蛾攻势逼得退无可退,便赶紧回到车上找老宁商议对策。
老宁堪称是我们这个团队里智多星的人物,虽然腿脚不便,但依旧可以运筹帷幄,说来也奇怪,他竟然料定我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负隅顽抗,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于是,便有了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好戏。沈芳围而不打,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刀子他们偷偷爬上仓库房顶,从上面放下绳子,愣是活活把我们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捞走。
沈芳见到仓库中的此情此景,气得咬牙切齿,正恼羞成怒时,忽然身体一倒,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几下,立时便一动不动。竟然被活活气死!
我们回到车上与老宁汇合,只道时间紧迫,只争朝夕,便索性直接把车开上了高速,直取西南而去。
“茫茫大西南,胖爷我又回来了!”俞胖子坐在车里兴奋起来。
“你丫的安静会儿行不行。”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身边照例围坐着四个女的,有关我身边的那个座位,历来都有惯例,那就是只有茜茜可以坐,因为除了她,林筱雨和怀如锦一定要有争执。
我此时愁眉紧锁,哀伤道:“如今叶国荣都不幸离世,有关地仙古墓的一切线索可就彻底断了。”
“是啊。”老宁足智多谋,但此时他的脸上也不轻松,“眼下至少有两件事比较棘手,第一就是地仙墓所在的位置,欲找邪冢,须开古镜,而开启阴蚀之钥,唯有处子。”
“可是眼下我们一样都没有。”我泄气道。
“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叶凡开口道。
我还以为她会说可以试试她的血,那就是无稽之谈了,谁知听完叶凡的话,倒是立刻让他重燃了希望。
“据我所知,祭起阴蚀古镜的方法确实只有一个,但是聚拢阴蚀之气,以观地脉深藏之法却还有一条。”
“哦,是什么?!”
叶凡顿了顿,似有难言之隐,她起身对我耳语了一声,“这话不太好意思说,就是女人的经血。”
“啊?”这话听得我也一阵尴尬,心想:“这些个法器怎么都这么恶趣味,真他娘的无语。”
俞胖子见叶凡神秘兮兮的,便按捺不住好奇心,想来偷听,好在被茜茜拦住,把他喝退回去。据叶凡所说,这经血也是至阴之物,可以凝聚起阴蚀古镜上的阴蚀之气,虽然不及处子血的效果好,但这也是一种将就之策。
虽然有些尴尬,我还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倍感振奋,“哎呀,胖子,你还记得毛~主席写过的一首诗吗,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几天后我们终于离目的地不远了。车子颠簸了一路,开进一个小镇,老宁之所以把地方选在这也是有原因的。
“此地位于明代西南官道之上,是沟通湘贵地区的一处重要驿站,上接贵州,下通湖南,曾经也算是繁华一时。”老宁说道。
这镇上到处都是狭长古朴的街道,此地是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地,汉族人镶嵌其中,大多数都是去做生意的。随街叫卖的土特产,叫人眼花缭乱。
“这里已经被开发得差不多了,估计是没啥戏了。”俞胖子一边热情地跟当地人打招呼,一边跟老宁说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你想的太简单了。”老宁深沉地一笑,“之所以找这个地方,乃是我苦思冥想所得,还记得洞庭湖边的叶家古墓的地脉吗?你们可能都没顾得上留意,可我有的是功夫啊,整天对着地图,一个偶然的发现,让我有了这个想法。”
我听得云里雾里,笑道:“老宁,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两湖总督他不可能单纯到只是修建了一座古墓,我仔细查看了那条地脉,发现它其实是呈一个九龙回环的形态,每条龙首尾衔接,从中心一圈一圈地绕,这种墓有两种情况,一是九五至尊的皇陵,二是没人会去的死门。”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懂,要是九龙回环,龙头朝内,这就是生门,但若是龙头朝外,这就是死门,无论是两者中的哪一种,从风水上来看,那都是极好的所在,但一旦遇到死门,就根本无人问津,因为那里必定是阴气很重的幽冥之所。”
“你想想,这会不会就是最好的暗示。”老宁笑道,“这九龙回环的地脉全天下也不多见,放眼大西南也就这么几条,而这里正好是第一站。”
老宁这么一点拨,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由于旅途劳顿,进山前先要休整一下,顺便跟当地人询问一下情况。
我们找了一家客栈,客栈老板是一个彝族老伯,叼着烟枪,但是一嘴流利的普通话,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都要。”俞胖子急着说道,“先住一晚,再给我准备几桌饭菜。”
“好勒。”
那老伯见我们个个背着登山包,风尘仆仆,似乎猜到了什么,他也不拘束,从桌下抽出一张板凳就坐在了他们边上,“我瞧你们几个的打扮也来看古墓的?”
俞胖子正乐呵呵地喝着酒,听那老头儿这么一说,差点儿一口喷出来,拉着我的衣袖就嘀咕道:“李睿,是不是咱们消息走漏了,我们还没开始挖呢,他怎么知道?”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要说消息走漏了,那也不会是这一糟老头子来套话,多半是有什么隐情。”
“就是,你没听他说也吗?”茜茜心思缜密,听得一字不落。
老伯打量了我们几个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可听说最近山里来了很多考古队,有好些日子了。我们这里有个传说,就跟那个古墓有关。打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就一直流传,就是现在我也还跟我小孙子说起呢。”
“哦?”我好奇道,“那您倒是给我们也讲讲呗,我们几个初来乍到,可没什么经验,您给我们点拨点拨。”
说着,我给俞胖子递了一个眼神,俞胖子立刻会意,赶紧掏出他的大皮夹子,拿出一张大票子就塞在老伯手里。
老伯见我们这么会办事,自然欣然接受,说道:“这事得从一个月前的大雨说起,那几天不知道天老爷发了什么瘟,天天打雷下雨,河水暴涨,大雨一连下了半个月才停。一天晚上,已是后半夜,雷雨交加,天边上哗啦啦不停地打紫色的闪电,整整响了一夜。”
老伯说起故事来,特别强调背景渲染,殊不知他眼前的这些人根本不吃这一套。俞胖子听着没劲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我拦住。
“大伙儿都说这是山上的老神仙在作法。”
“老神仙?”
“是啊,这个老神仙可神啊,据说他是肉身得到,百岁而终,那个古墓其实是他修炼的地方,他本身其实并没有死,之所以住在古墓里,就是为了潜心修炼。”
“还有这样的事?”我听出了一点苗头,当下和其他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大家纷纷表示有门。
“你们可别以为老头子我信口开河说瞎话,到了第二天晌午的时候,村子里几个年轻人就想上山去看看情况,结果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浑浑噩噩,就跟丢了魂似的。个个面色苍白,跟死人似的,纷纷说那古墓里老神仙显灵了。”
我听得津津有味,喝了一口酒,问道:“有关这个不死传说,可还有其他的故事?”
老伯喝了几杯就起身回了柜台,说道:“有啊,咱们这儿啊可是时不时发生怪事,都说是跟老神仙墓有关系。”
他一边记着账,一边跟我们聊天道:“之所以叫不死传说,那是因为确实有人看见过山上有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他仙风道骨,峨冠博带,能与草木交流,可以呼风唤雨,厉害得很哪。”
俞胖子听到这,再也听不下去了,笑道:“的的的,敢情您是真把我们当成您的小孙子了,这种故事我姥爷六岁以后就再也不跟我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