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之后,陈传从武毅学院里走了出来,外面停留着不少处理局的车辆,广场上都是处理局的人员,见到他后,一个个对着他行礼。
处理局到场的每一个人,从现在开始都会接受条款的严密约束,所有对外交流和行动都会在安盾的监察之下,若有违反举动,立刻会执行最严厉的处罚,如此可以保证具体消息在这几个小时内不致外泄。
他准备先回处理局,争取这段时间内把事情调查清楚。
勤务员为他打开了专车的门,在上车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玄宫大厦,那上面却是空空如也,不见之前那一抹红影,不过那一条红色的围巾却在颈脖之上飘扬着。
他转过头,坐入了专车之内,车门关上,随后车队陆续启动,往处理局方向行驶而去。
**分钟后,在即将到达处理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界凭上传来滴的一声提示音。
他看了一眼,这是文主管发过来的一个消息,看格式是定时发送的,他一挑眉,点开看了下,不过随着他看过其中的内容,眼神渐渐变得凝肃起来。
他考虑了一会儿,便联络了安盾“安盾,文主管回来了没有?”
安盾回答“文主管正在执行隐秘任务,内容无法查询,目前没有回讯传回。”
陈传又问“昨天韩主管一直在白鸟区么?”
安盾回答说“是的,从昨天下午五点开始,韩主管作为主要的安保负责人就一直待在白鸟区保护各部门政要的安全,到现在为止没有从那里离开过。
陈传陷入深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车子已经回到了处理局,并在广场上停了下来。
陈传坐有片刻之后,就推门出来,大步进入了处理局,这里与他此前离开一样,大厅之内的人员依旧稀稀落落,见他进来,匆忙站直敬礼。
他直接乘电梯来到了上层,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内,再看了下时间,便泡上一杯茶,坐在那里等着。
一直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就伸手拿起桌案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对面似乎有人在等着,才响了两下,就立刻被人拿了起来,“喂,我是邵心泉。”
陈传说“邵执行员,我是陈传。”
“陈主管!”对面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不少。
陈传说“文主管之前发消息给我,如果过了凌晨三点他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信息传回,那就意味着他行动失败了,他留下的信息让我联络你。”
邵心泉似乎有些压抑内心的情绪,说“是,文主管临走时对我交代了,他说,他说……”他努力稳住声音,肃声说“他说如果没有消息,那么所有人员和行动指挥,全部听从陈主管你的安排。”
陈传说“那么,从此刻开始,由我接手你们所有的人员,请你做好准备,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是!”
应了一声后,邵心泉又说“陈主管,属下这里有一些文主管临行前交给我的东西,文主管说如果陈主管你联络我,就将这些东西交给你。”
陈传心下微动,说“那你把东西带过来,需要我派人去接你么?”
“谢谢陈主管,我就在附近,马上就到。”
邵心泉就在武定区,只是十来分钟后就回到了局里,在见到了陈传之后,就把随身携带的一只公文包递给了他。
陈传打开之后,仔仔细细把里面所有的文件、录音看了下来,大致就还原出事情的原貌了。
实际上,如果今天他在武毅学院内没有出来,就算知道这些也没用,因为到时候这些东西是根本没机会出现的。
他让邵心泉回去等候命令,随后点了下界凭。
过了一会儿,那里面传出一个成熟沉稳的声音,“我是邹金行。”
陈传说“邹队长,我是陈传。我现在需要你立刻召集所有人手,有没有问题?”
邹金行毫不迟疑的说“没有问题。”
“那就这样。”
武定区一间驻守岗哨办公室内,邹金行吐掉了嘴里的烟,然后点了下界凭,对着通讯目录里密密麻麻的人员发出了一个通知。
“兄弟们,陈主管召集我们,徐队临行前说了,他不在的时候,所有的事都听陈主管的,关键时候,别给我掉链子!谁出问题,我就收拾谁!”
陈传这时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沿着走廊进入电梯,随后继续上行,一直来到了大楼的顶端。
出了电梯后,他走向了伍局的办公室,因为伍局接受质询,所以人并不在这里。他一直走到了门前,随后拿出了一柄钥匙,伸进去打开。
安盾的声音这时响起“陈主管,伍局离开时授予你进入办公室的权限,请进。”
陈传推门走到了里面,来到办公桌之前,他看到桌案上摆放着一份文件,还有一个信封。
他先将文件拿起来看了下,看到文件后面的一个个签名,他不由看了一会儿,过有片刻,说“安盾,扫描录入档案。”
“安盾明白。”
陈传又拿起了信封,抽出来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还附有一连串的密码,这密码可以拿到安盾的临时最高权限。
他立刻对着安盾报了这一串密码。
安盾的声音响起“陈主管,你所报密码与预置密码相符合,经检测,人员身份匹配,语音匹配,生物场域匹配,您的权限已经替换为临时最高权限,请您在此稍微等待片刻,稍后将会有电话打入进来。”
陈传心下微动,他站在原地没动,静静等候着,两分钟过去,伍局案上那台密线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
他伸手出去,拿起了话筒,里面有一个他声音传出来“陈主管。”
陈传听出了声音,说“曹专员?”
曹专员沉声说“陈主管,接下来有些消息我需要向你传递,有些是替别人转告的,有些是我自己要说的,情况是这样……”
陈传仔细听着对面的话,大概六七分钟之后,他回应说“好,我知道了,曹专员,之后的事,还请贵部门配合。”
结束了对话后,他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拿起案头上另一个电话,然后开始联络一个个相关人员。
等结束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从衣架上拿下大檐帽戴上,又披上了罩衣,最后拿起了雪君刀,便脚步有力的走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白鸟区内的商务谈判会议仍在继续着,又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到了五点多钟的时候,才是暂时散场。
在大多数政要和谈判人员离开后,有人走到了韩主管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他对着身旁的人嘱咐了一声,由后者代替他负责余下的事,而他自己则往外走去,在走过一条安全通道的时候,他的身影从场域监控之内消失了半分钟,直到他从通道的另一方走了出来。
他走出会议大厅的正门,见专车早在那里等着了,勤务员笔直的正站在敞开车门边,他站在这里朝外看了看。
会议大厅的地势足够高,正面朝着整个中心城,而晨曦从后面照过来,整个广场看正处一片半暗半明的光芒中。
场中有正在乘坐武装专车离开的位高权重的政要,有结伴而行,正被人护送离去的衣冠楚楚的代表团人员,还有正在朝他敬礼的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
而这些人此刻仿佛都被他所俯视着,他试着伸手出去,仿佛想要握住什么,不过很快又顿住了动作,只是收回来正了正大檐帽,从台阶上方走了下来。
他进入到专车里面,坐下来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但很快又放开了。
“回处理局。”
车队启程,从广场中行驶了出来,并往中心城大区回返。
大半个小时后,车队上了飞虹桥,在此期间,韩主管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
这时他手搭界凭,问“安盾,处理局内有什么情况么?”
安盾回答“韩主管,处理局内一切正常。”
韩主管顿了一下,又问“陈主管有见到么?”
安盾说“陈主管昨天下午来了局里处置事务,到十一点半后离开,此后陈主管就再未与局里有过通讯,请问是否要与陈主管联络?”
韩主管没有直接回答,好像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不用。”
这个时候,他见车队已经下了飞虹桥,看去就要行驶上转去武定区的道路,他忽然间感觉到有些不安,关照前方说“别走这条路,换一个方向。”
他没解释为什么,但是整个车队转上了另一条路,而这条路如果一直往下行驶下去,则是会通往巍光区。
车队行驶了有半小时之后,韩主管再问“安盾,局里有什么消息么?”
安盾的回答一如既往“在过去一小时内,局里一切正常,有一些零散的治安消息,请问需要转到您的通讯界凭上么?”
韩主管说“不必了。”
这时前方的司机出声“主管,前面就是巍光区了,我们是去政务厅还是市政议会?”
韩主管看了眼前方,快速的说“转道,回处理局。”
司机没有多问为什么,立刻打动方向盘,然后整个车队又一次往武定区方向转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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