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茂源等的那个人，不是柏承诚，而是柏瑶瑾。

    因为始皇星一直是卓家的势力范围，因为当时卓远山恰好任始皇星星长，所以卓家对柏家的了解，比其他世家都更深。也不是说知道柏家的具体情况，而是知道柏瑶瑾这个人深不可测。且不说其他，单说柏瑶瑾和李衡源告别柏承诚离开始皇星，始皇星竟是没有任何出境记录。

    虽然当时的科技没有现在发达，但始皇星那时候仅有一个太空站啊，而且出入境的人员并不多。当时卓家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还以为李衡源夫妇隐居在了始皇星另外的地方，但现在他们都懂了，那就是那夫妻两人，应该是世界徒身飞入了太空。

    李衡源的底细，卓家清清楚楚，怎么都不可能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功力，但柏瑶瑾呢？来历就太神秘了。

    结合到现在所知的柏承诚参与所谓家族继承人之争，卓茂源要是还猜不出柏甲的不凡，他也就枉活了一百多年。

    即便遭到被人的算计，依然能将卓家维持为华龙第一世家，可见卓茂源的能力。张家的那些动作和表露出来的野心，卓茂源清清楚楚。真要出手相斗相争，卓茂源有信心继续压在张家头上。张仁枚还只是柏承诚分身的妻子，而卓青琳却是实实在在的柏承诚的正牌发妻。无论是名分，还是势力，以及能力，卓茂源走不在乎张家。

    问题是，这边的争抢，在柏家眼里算什么？或许只是蚂蚁跟蚂蚁抢地盘。胜了败了，还要看柏家的态度和心情。万一被柏家不喜，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无用功。

    所以，卓茂源从很早就开始，表现出不争不抢的姿态。既避免可结仇太多，又保存了家族实力。至于错过了外缘旋臂的开发，呵呵，各家浴血厮杀抢下来的外缘旋臂的地盘，就一定是他的么？

    但什么都不做，自然也不符合柏家的要求。送走卓家大队人马和桌惊鸿李轻云及其卫队前往小麦哲伦星系之后，卓茂源在跟卓青琳和柏飘飖一起用餐时，似乎是偶然想起道：“青琳，我们可以不争不抢，但银联终究是你男人的心血，不能任由张仁枚将它毁了或送人了。”

    卓青琳本就不喜欢争斗，而是喜欢桃源诗画般无欲无求的生活。以前跟着柏承诚到处走，并且帮助柏承诚管理一些银联事务，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柏承诚走后，她正好省懒，不理事务。反正这也是张仁枚希望的。

    听到爷爷说起，卓青琳还没明白，“爷爷，你是希望我去张仁枚争吗？”

    张仁枚组织银河一统大会，整个世界都闹得沸沸扬扬。网络发达的如今，卓青琳自然是知道的。

    卓茂源道：“并非如此。而是张仁枚要想一统银河，必须有筹码吸引范恭明等人啊，不然被人凭什么放权给她？

    早前，范恭明等人，之所以坚持要将国家认定为银联附属国，为的是什么？为的是银联的科技以及虚拟修炼系统中的权级。为的是得到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更高品的功法武技。

    也就是说，银联的核心，其实就这两个东西，并非所谓的商业系统，也不是太空高速，实时通信系统，银联银行等。

    如今范恭明等人，包括拉米雷斯积极响应张仁枚的号召，是真的愿意臣服张仁枚吗？自然不是。而是他们觊觎银联的科研能力和虚拟修炼系统。

    张仁枚要想实现自己的意愿，就必须在这两方面让步。至于一统之后的银河，张氏能否真正掌握实权，现在还是未知数。但我可以确定，银河按照现趋势一统的话，银联的科研系统和虚拟修炼系统，到时候将绝对不再归属什么银联。因为那时候，银联已经不存在了啊。

    柏承诚回来看到那种场景，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卓青琳天真地说：“我相信橙子只要回来，银河是否一统，都翻不了天去。他想拿回来，就能拿回来。”

    卓茂源呵呵地笑，“我也相信。问题是，那时候他会怎么看待你和张仁枚？”

    卓青琳一脸的不解，“又不是我将银联弄没了的，他能对我有什么看法？”

    卓茂源无奈，“就怕他对你没看法。确实，银联不是你弄没的，但你在干啥？坐看银联被张氏送给被人而无动于衷。你这是作为他妻子该有的表现吗？”

    “也是哈。”卓青琳皱眉沉思起来。好半天，她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只得询问卓茂源，“爷爷，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范恭明是橙子的兄弟，菲尔马斯是他曾经的下属，夜歌勐，拉米雷斯，算得上是他的朋友。我真不想去跟这些人争权夺利耶。”

    卓茂源笑道：“谁让你去争权夺利啦？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银联的核心，在科研系统和虚拟修炼系统。你只要保护好这两个系统就行。”

    卓青琳还是没明白，“科研系统，在自由天堂。虚拟修炼系统，镶嵌在第二世界系统里。第二世界系统，又跟实时通信系统绑在了一起。

    要保护这两个系统，你的意思是让我控制住银联一号和自由天堂？”

    卓茂源对这个政治盲孙女简直哭笑不得。但又怪不得她，只能怪自己。谁让他自卓青琳小的时候，就宠爱有加，任由孙女个性化发展？要是换作卓青青，卓青阳等其他卓氏子弟，早就明白过来了。

    卓茂源只能将话说的非常直白，“我没让你控制银联一号和自由天堂。呵呵，一旦你控制银联一号和自由天堂，张仁枚必将第一时间将你当做最大的敌人，以为你要争抢银联的掌控权。

    我是说，你可以将自由天堂的科研系统和银联一号的虚拟修炼系统，搬到银联二号来。”

    卓青琳点点头，“好吧。我给如兰和聂矩打电话。”

    聂矩是老雕虫秦怀玉的弟子，原华龙工程科学院院长。

    整个科研系统，单靠柏承诚或云柏，自然是不可能完成的。柏承诚在很早就组建的庞大的科研团队。聂矩，算得上是云柏的副手，掌管着银联除柏承诚和云柏自己的科研之外的整个科研体系。

    原来跟柏承诚有交集的吴春秋等牛顿公会会员，以及朱诠、高鸿、李玉婧、张嵩韬、卓江帆、李海天、荣钟期等人，全都柏承诚笼络进了银联科研系统。仅有韩世拓，后来被柏承诚用调职到猎户帝国科研机构的名义，排除出了银联。卫倩莲跟着受牵连，也去了猎户现在的科研机构任职。

    这些人之所以愿意一直留在银联，是因为银联的待遇太好了，也因为银联的科研，全都是这世界顶尖的课题，拥有顶尖的设备。去了其他任何科研机构，他们说不定已经搞不来科研了。用惯了最顶尖的设备，有最优秀的同僚，去了其他地方孤军奋斗，会脱节，会变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况。

    卓茂源连忙制止正准备打电话的卓青琳，“打电话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坏事。你必须亲自去，而且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张仁枚相反对都来不及。待搬到了这里，张仁枚想反对也无可奈何。

    当然，我们不是想独占这两个系统。这两个系统的管理方式，可以承诺跟以前一样。产出的科研成果，依然提供给银联。虚拟修炼系统的使用权级，跟以前也一样。你要说清楚，如此做，仅仅是为了保护这两套系统，不被银联之外的势力染指。

    具体的，你的这样，这样·······。”

    卓青琳点头同意，“我等会就出发。”

    卓茂源摇头，“不急。最好趁张仁枚不在银联一号和楚天的时候。”

    卓青琳为难了，“我哪知道她什么时间不在？”

    卓茂源诧异，“柏承诚就没给你留一点可用的手下？”

    卓青琳振振有词，“有啊。整整六百万二代亲卫队。”

    卓茂源诧异了，“不是三百万吗？”

    卓青琳，“嘻嘻。另外还有三百万是留给珀丽雅的子女的，暂时归我掌管。我未必能指挥动惊鸿卫队，但那三百万人，可都听我的哦。”

    卓茂源大喜，“那就更有把握了。情报吗？”卓茂源也为难了，卓家势力几乎被他全撤走了，就连始皇星，也只保留了一些旁系子弟执掌卓家位数不多的产业和外缘旋臂一路上太空站的饮食药材补给网络。

    就在这时，梦鸿界打来电话，说是又一位叫宿松的人求见卓青琳，问卓青琳见不见。

    卓茂源一拍掌，“嘿，瞌睡遇上枕头。有了。”

    宿松，侠客行行首。这里的行，读航。侠客行，原华龙一个老牌灰色势力。

    柏承诚登上舞台后，宿松找到柏承诚，说是承受过柏瑶瑾的隆恩，以柏氏老仆自居，请柏承诚收留，并愿意将侠客行奉献给柏承诚。

    柏承诚哪里看得起侠客行那么点财力，也不愿意接受宿松为仆。仅仅在组建三道宗的时候，将侠客行的部分人纳入了三道宗。但随后三道宗解散，柏承诚并未将他们带到盾牌，更没有纳入银联。不过虚拟修炼系统里的权级，还是给以了照顾。

    卓茂源让卓青琳，以柏承诚正牌夫人的名义，给以宿松足够的礼遇，因为正要用到此人和侠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