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要的哪里是这个答案。
他嘴角一绷：“我和她一样？”
林糖自然地点了点头：“嗯！”
“丽丽是我第一个朋友，她很重要。”
小姑娘这么一说，韩梓第一个不同意。
他忿忿不平：“我记得当初我是第一个和你说话的吧？怎么她成了你第一个朋友了？！”
笨蛋男朋友在吃醋。
林糖无奈地握紧了他的手。
“她是第一个朋友，你是我喜欢的人。”
没有其他数量，因为是唯一。
韩梓勉强绷住的嘴角紧接着微微上扬，他慢慢地走着。
“哼。”
算你哄到我了。
…
邵龙的学校在北京，他们时不时也会一起出去吃顿饭，虽然不像高中那会天天在一起，但能这样偶尔出来一次也很不错了。
接下来很快就考完了试，韩梓放假得回锦城，林糖却还要在北京待到过完年，两人约着过完年见，然后韩梓就上了飞机。
到锦城不过一个多小时，下了飞机韩梓立马给林糖发了信息，出机场就瞧见了带着猫一块来接他的韩家夫妇。
邵龙他们学校还要过两天才放假，知道韩梓他们比他早，愣是在群里闹了好一会，知道周华和石来信比他更晚才消停下来。
一家三口带着猫回了家。
奶糖好久没见韩梓了，虽然他有时候放假会回来，但也比不上以前天天都能见到。
韩梓抱着小奶猫往沙发上一坐，奶糖窝在他怀里“喵呜”了一声。
“妈我想吃糖醋排骨~”
他朝高爱芳道。
高爱芳也往沙发上一靠，“一会给你做。”
她把手机拿出来，却是打了个视频。
韩梓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没有动，直到里面传来了林糖的声音，他才“腾”地站起身，也挤了过来。
“阿姨~”
林糖在家里，她刚刚还收到韩梓的消息说到家了，下一秒高爱芳就打了个视频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小林宏也跑过来，和林糖不一样，他最先看到的是被韩梓抱在怀里的奶糖。
小家伙伸着小短手指，一点一点地隔着屏幕戳奶糖：“喵喵！”
奶糖：“喵呜~”
奶糖是矮脚猫，腿很短，它抬着爪子想摸小家伙，却只是挠一挠屏幕而已。
高爱芳：“糖糖！阿姨好想你啊！”
“我也想阿姨，等过完年我就能回锦城了。”
高爱芳满意的笑：“等你来了，阿姨给你做糖醋排骨！韩梓最喜欢吃这个了！”
林糖抿着唇笑，和屏幕里的韩梓对视上，然后又移开了目光：“嗯！我也很喜欢。”
*
没过几天大家都陆陆续续放了假，席丽放假也要学习，邵龙每天不是在陪她就是在家里，林糖没回锦城，他们其他几个人也不会单独聚。
年三十那天晚上，张莉婕来了林糖家。
一个学期在这边的公寓住着习惯了，他们也就没有回别墅过年。
张莉婕来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来陪林宏过个完完整整的年。
小家伙已经到了开始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住在一起的年纪了。
以前的事隔得太远，林糖不是很记仇的人，也已经过去了。
隔开那一层关系，张莉婕也就没必要再为难林糖，两人见面还能稍微说得上话。
林宏还小，看不出来那些交谈当中也是隔着一层疏离和冷清的，他只知道他很高兴。
吃完饭林糖回了房间给韩梓打视频。
手机摆在支架上，林糖拿着ipad一边画画一边和韩梓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还没画完吗？”
假期林糖闲不住，又接了几单不急的慢慢画。
她把ipad拿起来给他看，“还没啊，今天没怎么画。”
“喔。”
韩梓托着腮很无聊的样子：“那林叔叔就是不会离婚了是吧？”
林糖沉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离婚对宏宏不太好，他太小了。”
“那你呢？你怎么想？”
韩梓盯着她看。
林糖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法，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韩梓想念叨她几句，张口却又舍不得。
他叹了口气。
“没事的糖糖，反正有我呢，她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她。”
男朋友很幼稚怎么办？
林糖还是笑，换了个笔刷刚想说些别的，门忽的被敲响。
林糖下意识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人是张莉婕。
她端着一杯牛奶，脸上的表情很淡，瞧见林糖正在和韩梓视频，她嘴角抿了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林糖有些意外，但还是轻轻“嗯”了声，“等我一下。”
她转身，就见手机上听到了动静的韩梓正在挤眉弄眼，一张俊脸让他可劲地造，林糖一笑，心里忽然像一团雾被吹散了一样，好像顿时什么都想开了。
“乖，我先挂了，一会再给你打。”
韩梓：“哼。”
嘴上哼着，手上却乖乖挂了电话。
张莉婕把那杯还热着的牛奶放在桌上，抿了抿嘴。
“糖糖，我为我以前做的事情……和你说句对不起……”
林糖看了一眼牛奶，摇了摇头。
“说对不起是为了让我原谅你吗？”
她的语速很慢，张莉婕站着，她也就没有坐下来，而是就站在她面前。
“我可以看在爸爸和宏宏的面子上，不再计较以前的事，可是……如果你要我不计前嫌，把那些你一次次提醒我，我已经失去了妈妈的话当做没有听到过的话——”
“很抱歉张阿姨，我做不到。”
她是个乖孩子，可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思想。
林仁这么多年一个人也不容易，她不想让林仁为难，更不愿意让林宏在不正常的家庭环境里长大。
她愿意退一步，可不代表她就妥协了。
小姑娘还是一贯平静的语气，却带着谁也改变不了的坚持。
张莉婕脸色白了白，她是真的意识到自己之前做的事错了，也是真的明白自己不过脑子的一些话对林糖产生了多大的伤害。
即使已经做好了自己不会被原谅的准备，可难免心里还会有期待——万一林糖还是那个心软的小姑娘呢。
可小姑娘心软，却不是对谁都是。
张莉婕声音颤了颤：“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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