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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艰难的决定
    (一句话概括:战斗就此拉开,本想逃避的李斯特最终也不能幸免,迫不得已,他走向了拯救安德鲁公爵的道路。)

    该隐赫斯特的夜晚依旧是那样的寂静。

    可一旦有着堕落者的嘶吼声,原本安静的环境被瞬间破坏了。

    这些一刻也不消停的怪物们,就像是发情期的猫狗,只要逮到机会就会肆意宣泄一番。

    不论是周围的墙壁还是已经死去的尸体,都会成为他们首先集火的目标。

    当然,他们最为渴望的还是新鲜的血食。

    哪些温热的,腥甜的血液或许是支撑他们活下的唯一动力。

    一旦发现有任何活物,他们就会拼了命地撕咬上去,直接咬向猎物的动脉血管。

    万一猎物超出了攻击范围,它们就会聚集起来,停留在猎物的附近,期待哪些粗心大意的猎物能露出一丝破绽。

    或许在它们眼中,站在走廊上的李斯特就是它们所期待中的猎物。

    他的精力很不集中,眼神也有些涣散。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看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

    而他所站立的走廊也只不过距离地面有五六米的高度。

    五六米对普通人而言肯定是不可逾越的高度。

    但在堕落者的眼中,这不过是它们的一次轻松漫步,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面对着血食的诱惑,从来就不缺乏敢于尝试的堕落者。

    就在李斯特晃晃悠悠走到走廊围栏的近旁时,一头在下面等待已久的堕落者瞬间发动。

    强劲有力的四肢让它轻松越过了两层楼的高度,借着窄小的支点,后者接连起跳,在短时间里到达了三楼,直接扑向李斯特。

    可即便这时候,李斯特依旧是没有反应过来。

    堕落者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嘶吼声。

    那是它对狩猎成功的提前庆祝,过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品尝到新鲜温热的血液。

    强烈的进食欲望驱使着它继续向前。

    就在他将要触及到李斯特的脑袋时,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它的去路。

    不管它怎么努力,堕落者都无法突破这层阻碍。

    近在眼前的血食让堕落者感到疯狂,它越想靠近,就越发现根本做到,焦躁的情绪让它们更加狂暴。

    连带着周围的堕落者也狂躁起来。

    眼看着它们就要翻出更大的浪潮,一道清冷的月光却突然出现,降临在建筑周围的附近。

    刚刚还疯狂躁动的堕落者群迅速冷清了下来。

    传言月女士在对付兽化人上有着相当高的造诣,李斯特没有想到,在对待堕落者上,月光依旧是如此的奏效。

    “它们都是些可怜的家伙,你也没有必要这样戏耍它们。”

    来人一声黑色的装束,身材与李斯特相差不多,尤其是那过于鲜艳的面目特征,更是让前者在一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一位才是这片地方与李斯特血脉最亲近的同族人。

    尼尔·哈罗德——血统纯正的该隐赫斯特人,李斯特也是刚刚才从艾尔莎嘴中得知他的真正名字。

    “晚上好,我还以为来的会是一个银月教会的圣职者。”

    “难道我不是么?”尼尔轻笑道。

    李斯特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着这么一层身份,亏我以为你就是个还在实习的医师。”

    “彼此彼此,我也以为你是一位纨绔子弟!”

    两人又笑。

    同为男性,同为外神血裔,两人都有着非常相似的地方,在这个地方确实比较谈的来。

    而李斯特也觉得对方派出这位来说服自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于是他直接问道:“怎么,你是被苏伦女士派来说服我的么?”

    尼尔忍不住失笑,紧接着他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这一点儿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只是感觉有些闷的话,出来散散心而已,碰到你只是一场意外。

    还有,在苏伦的眼中,可能你的那位女伴要更加重要一些。”

    长期养成的厚脸皮让李斯特能面对各式的嘲讽,可当尼尔说出这样的话时,他还有些感到有些窘迫。

    但对方显然不是为了挖苦他,因为尼尔只是略微说了一句,便转到了其他的话题。

    “你知道安德鲁公爵的计划吧?”尼尔问。

    “知道!”李斯特点了点头,

    “不仅知道,我还明白这个计划背后有黑夜女士与月女士的支持。

    如果你要和我说谁是目前该隐赫斯特的最终黑手,那么这两位也一定逃不过。”

    尼尔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现在依然能这么维护自己的父亲!”

    “事实如此!”

    尼尔确实点了点头。

    很显然在这个方面他和李斯特的观点相差不多,他继续道:

    “虽然安德鲁公爵的背后有着诸多其他神祇的背影,但不可否认的是,某一位对他的影响要远远大于苏伦女士与莎尔女士。”

    “谁?”

    “外神,或者更加具体的讲,我们一般称之为‘代行者’。”

    李斯特点了点头,这些内容他在艾尔莎与苏伦的对话中听说过。

    而根据苏伦的判断,曾经服侍他多年的弗里兹很可能就是所谓的代行者。

    “你听说过祂吧?”

    李斯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着有着一定的了解。

    “我想你肯定只是听说过祂的名字,你对祂的所做的事迹可能很不了解,而这则是我要与你详细说明的事情。”

    “哦?”

    “你对费伦大陆的旧神有过一定的了解么,从新历之后的旧神状况有何感觉?”尼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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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特沉吟一会儿才道:“应该过的非常不容易。”

    因为对方是月神信徒,李斯特才没有把话语说死。

    但尼尔到没有注意这一点,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其实是越来越少了,虽然月女士及时补上了至高神艾欧离去时带来的权力真空,但仍有大量旧神陨落在新历初年。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一位。”

    “代行者?”

    尼尔点了点头,幽幽道:

    “祂曾设法降临亚楠,近乎灭亡了当地的民众,而后者更是设法偷袭了由银月教会临时组建的联军,大量的旧神在这次会战中死亡。”

    “而事实远不如次,在新历之后的两百年间陆陆续续死去的旧神大都和代行者有关。

    可以这么说,目前费伦众神的最大的敌人就是代行者。”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斯特问。

    作为一个凡人,他本来就插手不了这个层次的事情。

    艾尔莎所展现出来的强大破坏力,更让他明白普通凡人和拥有神格的存在,到底是相差多少。

    自知之明,很多人都没有这种品质,但李斯特恰恰拥有。

    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实力,也明白自己该做的事情,眼前这件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当然有关系!这才是我接下来想要讲述的东西。”

    李斯特点了点头,示意后者继续讲。

    当然,在他看来,他们两人的话题已经到此为止了。

    他现在还能继续听着,完全是顾及对方的面子。

    尼尔继续道:

    “神祇的神格与神力决定着一个神祇的强大与否,而相应的,越是强大的神祇就越需要相对合适且稳定的物质载体。

    旧神如此,代行者亦如此,在泰瑞亚在亚楠的时候,代行者就曾经拥有着一具非常合适的身体。

    但亚楠的通道被完全关闭了,泰瑞亚也被月女士苏伦整个镇压,任何载体都不可能从亚楠中逃离出来。

    所以代行者需要再次寻找一个载体。

    于是祂来到了该隐赫斯特,来到了这个外神族裔聚集地。

    因为只有这里,祂才能找到最适合祂降临的,载体,因为只有这里,祂才能最终实现祂的目的。”

    “说到这里,你还觉得‘代行者’和你毫无关系么?”

    “祂的目标是我的父亲?”

    “看来你的脑子还不算太笨,确实是这样的,或许是你,或许是艾尔莎也可能是你的父亲,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祂的目标应该是安德鲁公爵无疑。”

    “为什么?既然外神拥有着如此强大的神力,为什么祂一直都没有行动而是使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办法?”

    李斯特想不明白。

    既然代行者,既然外神都已经如此强大了,那么祂们此刻的做法就让人无法理解。

    为什么强如代行者竟然如此隐忍,这真的是尼尔口中那个坑杀几十位神祇的代行者么?

    于是尼尔继续为他解释道:

    “还是因为载体的缘故,只有载体在拥有强烈且复杂情感时,祂们才更容易成功。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的父亲安德鲁公爵目前还保持着相对清醒的神智。

    但这种状况还能保持多久,那就不是我能够预测的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李斯特突然道。

    “什么?”尼尔一时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安德鲁公爵府,这难道不是你们的目的么?

    我了解安德鲁公爵府的一切,刚好可以作为此次行动的先锋。”

    “这可不是我的目的!”

    李斯特冷笑一声,却不打算在理会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可他刚刚走出两步,却是又瞬间退了回来。

    一个落地翻滚后,李斯特顺利地回到了尼尔的身边,两人后背相靠,神情都不算平静。

    属于奥术师的敏锐感知让他侥幸地躲过了堕落者的袭击,但两人所处的环境却只能用恶劣来形容。

    李斯特怎么也想不到,原先堕落者怎么也突破不了的屏障就这样被轻易撕破。

    而在他的感知中,原本明亮如月光的艾尔莎却突然消失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视野之中只剩下了尼尔与李斯特两人。

    “我们有麻烦了!”李斯特看着犹如蚁群一般的堕落者忍不住道。

    虽然他的表情非常淡定,但他略微颤抖的语气却是充分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狠狠地戏弄了一番哪些嘴馋的堕落者,其中几个几乎已经陷入了发狂的境地。

    小猫小狗尚且知道记仇,更何况这些智力本就不低的堕落者?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随后几只迅速向他靠近的堕落者,也充分了说明了这一点儿。

    “怎么,感觉如何,我们俩能应对的了么?”李斯特问。

    “应该没有问题!”

    尼尔不确定的态度让后者感到心烦,但既然尼尔这样说了,李斯特也只能默认对方有着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了。

    而随着李斯特的感知之间扩大,他更能感觉到周围的堕落者正在往这里汇聚。

    那不是一只两只,而是成千上万。

    而就在李斯特失神的一瞬间,尼尔已经往前走去。

    李斯特根本就拉不住他,只能看着尼尔往堕落者群中走去,

    “保护好自己!”

    这是尼尔离开时对他说的话语。

    李斯特本能觉得这句话有些问题,但没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直到尼尔如箭矢一般冲进密密麻麻的堕落者群中,血红的剑光如磨盘一般肆意剿灭着周围堕落者。

    血色剑光就像是灼热的火焰,任何企图靠近的堕落者都被火焰给瞬间消灭。

    更让李斯特感到诧异的是,每当堕落者被李斯特开膛破腹后,堕落者就会幻化为血色的荧光,逐渐消失在李斯特的眼前。

    李斯特确定,这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应该出现的现象。

    继而,他也对两人所处的环境感到疑惑。

    他们却是还处在第四大街的建筑中,从周围的物体来看,两人并没有离开这里。

    可实际情况却是两个人被一股无形地力量给笼罩了起来。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密闭的空间中。

    李斯特企图通过奥术来观察这个地方,可还没等他吟唱,他就发现在这片区域里奥术能量低的让人感到心惊。

    一种血色的、粘稠性的红色能量游离在整个空间之中。

    他尝试着运用,却发现这种狂暴的能量根本就不是他能驾驭的。

    而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撞击声。

    刚刚还在前方拼杀的李斯特,却是被一股巨力振飞回来,握在手中的长剑更是止不住的振动。

    “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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