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和顾偃均是相视一笑,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
不过,宝春也不是真心要回银子罢了,所以,也没揪住不放。
过了会儿,那顾偃说,“你家掌柜的能做出如此胆大的决策,我倒是对你这别具一格的管理颇为好奇,如此放手,公主不怕他们……”
刘景闻言也盯着她。
“怕自然会的,人之常情,都会有这种怀疑心理。”宝春说,“大的章程还是有的,不过具体到细节方面需要实事求是,只能放手让他们干,这就好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个性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用他,就只能相信他,相信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归济堂,即便他有了二心,那也是有了二心之后,才能处置他,我不能因为害怕他有二心,就处处防范他,换做是你,碰到这样的老板,你会真心实意地为他卖命?你肯定不会。”
听了她了话,两人沉思了好一阵子,她这番独特的言论,让他们联想很多,管理生意跟管理国家在某些时候是通用的,比如在国家用人上同样如此,她竟看的如此透彻深刻。
顾偃不由看了眼刘景,难怪他会倾情于她,如此满腹惊绝的女子,值得天下所有的男人倾慕。
可叹的是,自己与二皇子跟她都只是有缘无份,说不遗憾那都是骗人的。
他们这边说的很热闹,尤其宝春面对两位优秀顶尖才俊丝毫没有一点女子的扭捏,谈笑风生,表情丰富,这让很多人注目。
当然,在有些人看来,就不是那么愉悦了,比如邓大小姐和安阳公主,尤其是邓越看向这边的眼神冒火的很想要吃人,很想要上前将他们分开来,只是顾忌眼下的场面而不敢有所造次。
她有顾虑,可就有没顾虑的人,就有什么都敢造次的人。
荣铮牵着儿子的手,在门口看了好久了,肺都快要气炸了他,才一会儿没守在身边,她就去勾引男人,还两,不能忍!
熊孩子见他爹不高兴了,他可高兴了,颇为幸灾乐祸地说,“我娘亲好像很喜欢这两位叔叔,一直都在笑呢。”
荣铮磨牙,低头瞪了儿子一眼,说,“你那是眼花,她打架揍人时也是这样笑。”
小酒抬头不屑地白了他爹一眼,甩开他爹的手,迈着小短腿找他娘去了,走到跟前说,“娘亲,爹说你不喜欢这两位叔叔。”
不远处的荣铮听到那声爹,其实直接愣那儿了,差点没热泪盈眶,激动地蹦起来,但是,等他听到后面的话直接想暴走,简直一会儿不坑爹就不舒服,怒瞪熊孩子。
刘景和顾偃听到这话,均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荣铮。
宝春也摸着儿子毛茸茸的脑袋看着他,不过目光不善就是了,然后对儿子说,“你们两又瞎闹什么呢,他怎么会说这种话,快别闹了,马上要开席了。”
她想直接跳过这尴尬的一茬,可有些人却不。
只见荣铮大踏步上前,直接挡在了她的前面,危险地看着那两人,“儿子没说错,除了我这个夫君让你喜欢,其他人你自然是不喜欢的。”
宝春在后面脸都快红紫成了茄子了,这个混不吝的,什么话都敢说,发脾气至少也要顾忌下场合,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不要脸,她可还要脸呢,不动声色地上前踩上了那人的脚面,使劲研磨起来。
就见荣小王爷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闷哼一声,却愣是忍住没叫出声,也顾不得管那两人了,慢慢转身,搂着媳妇的腰,将人朝上托了下,离开了自己的脚面,“别光顾着说话了,你不说饿了么,先吃些点心垫垫,距离上菜还要一会儿呢。”说着将人按到了座位上。
刘景和顾偃也找位子坐了下来。
宝春看着某人,咬牙低声说,“你当你是小酒呢,说话能有个谱么?”
“我怎么没谱了?我说错什么了?”荣铮一直压着火呢,“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警告你啊,你给我离别的男人远点,你是我荣铮的女人,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你让我的脸往那搁,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至少也顾忌一下我这个丈夫吧?”气血冲头,失去理智的人也口不择言了。
宝春看着他,眼神慢慢涌上冷意,她想要反驳来着,可她却发现找不到话语反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他的控诉一点错都没有,她有些意兴阑珊,最后,扭回了头,什么也没说。
荣铮见她这样,先是有些心慌和不忍,可随即就被刚才一幕占据了,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呢。
两人不说话,宝春帮着儿子剥桔子吃,荣铮端着杯子喝茶,通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浓重气息,使得原本想要上前套几句近乎的人纷纷改道去了二皇子和顾偃那儿。
宝春拿余光斜他一眼,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这才成亲几天,大男子主义就彰显无疑了,成亲前说的多好啊,说什么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会干涉。
可事实呢,她跟异性说几句话而已,他就摆出一副不守妇道,给他丢脸的面孔来,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不能跟异性说话,或者见人前还要带个面纱什么的,让她彻底见不得人,她这是成亲呢,还是给自己找了座监狱待,更何况那还是她自己的亲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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