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也未必见得到你人。”刘景说。
“就是前段时间忙了些,往后就好了,这里有我固定的看诊时间,那天都会在的,沏壶茶来。”宝春冲外喊了声。
“就来。”老孟在外应了声。
宝春冲刘景笑笑,眨巴了下眼,“你猜老孟会给你们沏什么茶?”
刘景摇头一笑,“这我那能知道,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有啊,你看着吧,他保证给你沏我从玄因大师那儿顺过来的茶叶。”宝春一本正经坐直身子。
“真的假的?”刘景自然不相信,“你要说慧真大师有这能力我还相信,你要是有这能力,那之前的牢狱之灾就不会有了。”
宝春笑笑,老孟刚好端茶过来,她说,“尝尝是不是?”
刘景愣愣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还真是?”惊异地看着她,“你还真神了。”
宝春瞅着他乐,“你还真信,我要有那能力,我还能在这儿,实话跟你说吧,之前我就交代过,要是你二皇子来呢,就要给你沏好茶,沏大国寺的茶……”
刘景看着她,眼中不乏宠溺,“你啊,你也真是,连我都敢戏耍。”
“开个玩笑。”宝春笑道。
刘景看了顾偃一眼,对宝春说,“这位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自然,昨天刚见过。”宝春虽然面上平静,其实心里并不平静,尽管不像前两次那么明显,可心跳的还是很快,刚才那番玩笑,并非没有掩饰的意图。
这倒轮到刘景惊讶了,转脸看顾偃。
“昨天搭救舍妹之人,正是安平公主,只是在下眼拙,一时没能认出公主来,还望公主见谅。”顾偃说,心里一阵无力。
怎么能认出?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么?
沈宝春他是见过的,还是退婚的时候,可那时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仔细看,眉眼是有些相似,可其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简直就是两个人,就好比,一个是未开就掉落的花骨朵,一个却是花开正艳,蕴含蓬勃生机,似乎永不凋谢的牡丹。
就是有大智慧之人也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她的事,他也听了不少,可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她变得太与众不同了,跟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了。
再看二皇子,发现他那眼神是从未有的神采和亮堂,看到这儿,他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聊了几句,正要进入正题,表明来意时,就见她突然抓起一个空杯子朝着一个绿植丢去。
顾偃不由暗暗咦了声,因为他进来时,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绿植的。
杯子没有想当然地落地,碎裂,而是被人从绿植后面伸手接住。
后面藏有人?听墙角?什么人?
刘景和顾偃均是一惊,多亏还没进入正题。
“还不出来!”宝春哼了声。
就见白丁山干笑着从绿植后走了出来。
“你倒是出息。”宝春瞪他,“搬了盆绿植,你怎么不把自己扎成稻草人?想干什么?”
白丁山当然不能说是提防这两人啊,挠着头说,“我这不是怕你有危险么,对了,我忘了,我还有病人等我看病呢,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溜,贼快!
宝春扭头问刘景,“刚听老孟说你找我有急事?”
顾偃连忙说,“是这样的,舍妹回去就生了病,眼下高烧不退,碍于声誉,又不敢在外请大夫,今天来,是想麻烦安平公主过府,给舍妹诊病。”
不管宝春心里如何想,碍于刘景的面子,她也不能推,想了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宝春跟着刘景和顾偃,上了顾家的马车。
刚离开,白丁山就从柱子后转出来,打了个手势,不知从那儿就跑出个人来,白丁山对他耳语一番,那人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顾小姐只是受了惊吓,致使病邪趁虚而入……”宝春切了脉,又行了一遍针起身说。
“严重么?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丫环紧张问。
顾偃也看着她。
宝春走到旁边桌案前,开了张方子,递过去,“不妨事,一两个时辰,热度就会降下来,再吃上几服药,人就没事了。”
顾偃道谢后,与刘景一起将宝春送到门口,本欲吩咐人备马车,可刘景说,他也要回去,顺便将人捎回到归济堂即可。
可谁知一出大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不远处。
顾偃不由愣住,马车上的标识,京城的人很少有人不认识的。
镇荣王府!
他顾家可跟镇荣王府素来没有什么交往,这是……
马车帘子被掀开,里面大刀阔斧地坐着荣小王爷,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叫人不寒而栗,鸡皮疙瘩骤起。
这位主儿怎么在这里?要干什么?
紧接着,就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就像是被侵犯了地盘的野兽,暗含狠戾,警告。
时间很短,也就一息之间,也足够让顾偃的后背寒毛直竖了。
“小王要事缠身,下次再会。”这话冲的是刘景和顾偃说的。
“上车。”紧接着这话,视线盯着的却是沈宝春。
宝春一看到车里坐着的是这货,就知大事不好,掉头就想窜,可身上迫人的眼神,愣是使得她的双脚无法移动半步。
呵呵笑了两声,她没胆地说,“我想起来,刚才开的药方上似乎有味药用的不大好,配另一味,药效会更好,你先等等,我改了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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