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正对着门帘处,一扭头便看到率先进来的楚灵月,也没问她是谁,便开口讽刺道。
“怎么没有你姑姑?”楚奶奶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道。
楚灵月并不认识楚新梅,所以她听到那女子开口便没说话,等先找到楚新梅了解一下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聂七一个顶百,有他跟着她还真是有恃无恐,就是横着走也没人能将她怎么样。
“你们来了啊,来得倒挺快的。”
先前的女子问出口见楚家人没回答她后便转过头也不理睬她们了,听到声音榻上的老妇人抬起头来看了楚开田和宋美兰一眼,眼中神色轻蔑,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我女儿呢?”楚奶奶见榻上之人正是田家的主母刘玉玲,见了她们一点儿都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这么几年没见,她几乎都有些不认识她了,她还是当初那个样子,对她家人一副不屑的样子,此时猛地见着了她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和今天吃饭喝水一样的平淡无波。
“你们是来看女儿的?就这么空手来的?这样也敢上门?也是,你们这样的人家想来也拿不出什么见面礼的。”
刘玉玲没回答楚奶奶的问话,而是开口就问她要东西,她此时心中也有些纳闷,楚家自从和她们结亲之后三年不曾上门,她自然也是不允许楚新梅回娘家的,她还怕她往娘家拿东西,而楚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女儿嫁了她们这样的人家是她们的福分,所以这几年也很安分,从来都不上门来找女儿要钱或者来看她,今儿怎么突然来了?
楚灵月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她真想质问几句爷爷奶奶,当初如何就将姑姑嫁给了这样的人家,这家人简直就是大人渣,地地道道的人渣啊,有母如此,儿子又能好到哪里了?
她被她的话一激便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子照着刘玉玲的面门就砸过去。
“你这老娼妇眼睛是瞎了么?没看到亲家上门,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还要东西做什么?姑娘直接用银子砸死你。”
这些日子别的没学会,村言俚语的骂人话倒是学了不少,这老娼妇三个字张口即来,而且觉得用在这刘玉玲的身上非常的贴切,骂起来真是朗朗上口。
“啪”的一声,楚灵月这一招砸人的功夫向来很准,一砸就中,那银锭子直直的朝着刘玉玲的面门落了上去,发出一声响声,刘玉玲顿时痛得一阵惨叫。
“啊……你们这些乡野愚民,太野蛮了,太野蛮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面门,不一会儿便有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她担心自己被毁容,瞬间更加大声的惨叫起来。
楚奶奶和楚爷爷楚志远几人却顾不上他们,他们几人在房中寻找楚新梅,见那坐着的几个女子中并没有她,更加心急了,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为刘玉玲捶腿的女子听到她的惨叫声一怔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哈欠连天,双眼泛着红血丝,眼睛肿得桃儿似的,她方才一直在打盹,困得眼睛都肿了,却还是在为刘玉玲捶腿。
“新梅?怎么是你?”楚奶奶眼尖,找了一圈没找到楚新梅,正急的不行就见那榻前的女子抬起头来,她一看侧面便认出了那女子居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
“什么?那是姑姑?”楚灵月也看到了楚新梅,几人找人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她,因为谁都没想到楚新梅居然会做这种丫环下人才做的事,都以为那是丫环,所以并没有在意,没想到最不在意的却恰恰是她。
楚志远走到楚新梅身边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发现她身子轻飘飘的,捏着她的手腕便能感觉到她骨瘦嶙峋的样子,而且起来的时候因为他用力过大,差点又将她摔倒在地,幸好她身子轻,他及时一把扶住了她。
此时那女子似乎才清醒过来,努力睁开眼看了一眼楚家众人,见来人似乎是自己日日梦到的爹娘还有大哥,她眼中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对着众人喃喃道:“又做了这样的梦,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一眼我那可怜的爹娘还有亲人。”
“新梅,你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了?我的女儿啊。”
楚奶奶见楚新梅此时仍然以为是在梦中,心道田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到底是如何虐待她了,将她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女儿折磨成了这样?
看她方才给刘玉玲捶腿的样子,头一直在颠来颠去的打盹,而那老娼妇却视而不见,仍然让她服侍着她,却不肯让她稍微歇息一会儿,难道,她自嫁进田家,居然日日过得是这种日子么?
楚新梅听到呼唤,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伸手在楚奶奶的手上捏了捏,又摸了摸她的胳膊,然后伸手在自己胳膊上使劲一掐。
“啊,娘,真的是你们来了?这次我不是在做梦?”楚新梅将自己胳膊掐的生疼,终于相信自己这次不是在做梦了,而是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爹娘,成亲三年,他们终于来看她了。
“新梅,新梅,是爹和娘,还有你大哥,你侄儿侄女儿都来了,是我们真的来看你了啊,孩子,你怎么成了这样了?”
楚奶奶扶住她将她轻飘飘的身子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转头看着屋中的众人。
众人都被这突变惊呆了,没想到楚家人这么凶悍,一来就将田家主母打得头破血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刘玉玲,你将我的女儿怎么了?她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楚奶奶一指额头上还留着血的刘玉玲质问道。
“怎么了?她只是做一个儿媳妇该做的事,立规矩这样的礼节你们不懂么?她身为我的儿媳,伺候婆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刘玉玲并不惧怕楚奶奶,振振有词的开口反驳,一边的丫环此时才反应过来,忙拿着棉花来给她止血包扎伤口。
“侍奉婆婆?有你这般虐待儿媳妇的么?田耀祖那混账又在哪里?将他叫出来,我要好好问问他,当初是怎么说的,他说一定会好好待我的女儿,可是如今我女儿都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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