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吓了一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扯了个谎道:“我只是做了噩梦,缓一缓就好了,没事的,十三你下去歇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
做噩梦会哭吗?女人还真是脆弱的动物!虽是心里有着疑问,十三还是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确定暗卫走远了,楚荆南才捧着阮氏的脸道:“青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才导致了后面你经历的一切苦难……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死能够让你抛开心结,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我不要你死!哪怕我受再多的苦难,我都要你好好的活着!”阮氏满心纠结的凝视着楚荆南好一会儿,忽地扑进他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傻瓜,我怎么摊上你这样一个大傻瓜?呜呜呜……”
楚荆南的心都要碎了,但是他知道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或许好好哭一场,将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就好了。他要做的就是把肩膀递给她,无声的陪着她,安抚着她就好。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阮氏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宣泄够了,慢慢的收起了哭声,抽泣着看向楚荆南,余光却是触到他肩上血红的痕迹。
“对不起,荆南,我刚刚咬得太狠了。”阮氏心里内疚极了,扯开他的亵衣,只见一圈牙印印在他的肩上,门齿咬过的地方还在冒着血珠。
楚荆南无所谓的摇摇头,“没事,一点也不疼。”
阮氏没有说话,身子动了动就要下床,楚荆南急忙拉住她的手,“青儿你要去哪里?”
阮氏看着他一副“小孩子担心娘亲丢下他独自离开”的表情,有些无奈的道:“我记得回儿从上官公子那里拿了些治外伤的药膏,很好用的,我去找来给你擦擦。”
楚荆南这才松开她的手。
不是他承受不了这么一点点的疼痛,而是她的话让他想起曾经练兵的时候受伤回府,就算是一点点小伤,她都会亲自为她上药。
他喜欢那样的感觉,只是在此之前似乎已经离他好遥远,如今她说起,便又历历在目了。
阮氏很快便在专门放置药物的箱笼里找到了药膏,回到床前为楚荆南上了药膏,血很快便止住了。
趁阮氏放回药膏的时候,楚荆南下床,拾起自己的袍子正欲穿上,阮氏回头看见,走向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楚荆南木木的道:“我回自己的屋睡觉。”
阮氏脸上绯红一片,夺过楚荆南手上的袍子丢到一边的架子上,什么也没说,上到床榻上,背对着他躺到了床里侧。
楚荆南心下一喜,当即熄了蜡烛躺进了被窝里。
屋外,老侯夫人站在院子门口,看见屋内的灯光熄灭,满意的笑了,而后在费嬷嬷的搀扶下,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去了。
今夜,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呢!
今日乃是进宫的日子,一早,楚雁回便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带上花影月影准备出发,刚走到月洞门,一名暗卫从暗处跳了出来,“小姐。”
“嗯。”楚雁回对他轻轻颔首。
“国舅府传来消息,木少元早上起来便瘙痒难忍,满身满脸的脓包,挠得全身溃烂不能穿衣裳,想必好了后也会留下满身的疤痕,国舅木敬康已然进宫找太医去了。”
楚雁回勾唇一笑,“除了木少元,其他人可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暗卫恭敬的道:“回小姐,没有人有异常情况发生。”
楚雁回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我研究的药水效果不错。”
呵,找太医吗?
太医能治病却是不能解毒,除非有她手中的解药或者请上官誉出马,否则他将会抠烂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至只剩一具骨架!不怪她残忍,而是她认为留木少元那样一个草菅人命的混球在世,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丧天害理的事来!所以她怎么可能还会让他好起来?
她不可能给那混球解药,上官誉已经得了她的嘱托,更不可能为他治病,所以等待木少元的,唯有死之一途了!
待暗卫退下,月影很是不解的道:“小姐,你的毒粉分明是下在木少晴的胭脂里,怎么木少元有事,她却是没事呢?”
楚雁回傲然的扬眉,“谁说我给木少晴下的是毒粉了?”
“呃,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给她下的不过是赤练粉罢了,无毒无味,加入胭脂里,会使其颜色更加的明艳动人。”楚雁回诡谲一笑道:“但是木少元中毒,却是和这赤练粉脱不了干系。”
花影和月影相视一眼,感到分外不解。
“如果你们也懂得事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会觉得让木少元中毒其实很简单。”楚雁回淡淡道:“我打听到木少元头天晚上在闭月山庄泡过温泉,咱们都知道温泉里有一种叫做硫磺的东西,但是却无人知道赤练粉是专门克它的。别看木少晴满脸雀斑,却是很得木少元的喜欢和疼爱,看见妹妹变美了,跟换了个人似的,定然会与她近距离接触,所以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中了毒。
为了避免牵连无辜的人,我又让人悄悄的在他的衣裳里加了我自己研制的一点药水,锁住毒素散发或扩张,所以木少晴和她的家人一点事没有。”
原本她带着赤练粉便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哪里知道木少晴真的去了长安街。这样好的机会她若是不加以利用,都觉得对不起枉死在木少元手上的小宽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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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真是太牛了,这样短的时间里竟然就懂了这许多的东西。”
“呵呵。”楚雁回只是笑了笑,并不置可否。因为她太清楚,任何的成功后面都凝结了辛苦与汗水,甚至是死亡的。
她们不知道,在拿到上官誉给她的毒经的第二晚,她便将毒经给记了下来,当即让她家男人带她到上官誉那里,试着研制毒药,由于大意,她中毒休克,险些没被救回来。所以毒之一途,须得千般小心万般小心,否则很有可能把自己给毒死了。
而且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只睡两个多时辰,白天奔波于作坊、景府以及香飘楼,晚上则用来与上官誉练习制毒,因此,她家男人还和上官誉打了一架。若非她执意孤行,她家男人是怎么也不会让她碰毒的。
值得一提的是,火锅楼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上官誉所说的香飘楼的隔壁,取名香飘楼火锅城,配置了新的锅灶和桌椅,虽是简单装饰了一下,却依旧能感觉到上官似的奢华,除此之外还专门摆放了一些绿色植物在里面吸收二氧化碳,通风上面也做了改良。这个考量是必须要的,否则到时候百台锅灶同时烧炭,将会祸患无穷。
在凤仪阁和霓裳坊开业后,火锅楼也就要开业了。
说话间,几人便来到侯府门口。
“雁回,真的是你!”楚雁回正欲上车,一道削瘦的身影自侯府对面的大道向她冲了过来,女子惊喜中带着颤抖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
花影和月影连忙拦在楚雁回的跟前,望向扑过来的黑影。
只见她蓬头垢面,满身污垢,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的臭味。由于脸上黑呼呼的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根本看不出她的本来面容,但是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
楚雁回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在她停在花影月影面前的时候,轻声问道:“你是?”
来人怔了一下,许是见楚雁回听不出她的声音了,有些急切的道:“雁回,我是胖妞啊!”
花影月影以及车驾上的轻尘不知道胖妞是谁,是以都挡在楚雁回身前半丈外,一脸的戒备,生怕来人是来暗算她的。
“胖妞?!”
楚雁回的记忆中是有个胖妞的,那个胖妞……也就是吴文泰的老婆周艳梅,少说也有三百来斤,就跟腊月待宰的肥猪似的。可眼前这个身材瘦削,目测根本不足百斤,她如何会相信短短几个月,一个三百来斤的大胖子会是瘦成这副样子?
而且周艳梅那张脸几乎有脸盆大小,塌鼻子,豁嘴唇,倒八字眉,眼睛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眼前这位虽然身高与周艳梅差不多,足有一七五。鼻子也塌,眉毛也有些倒,可是嘴唇变薄了,眼睛也是大大的,黑白分明,根本不像她啊。
“嗯。”来人猛地点点头。
“你当真是胖妞?”楚雁回不确定的又问。
“是我,是我,雁回,真的是我啊!”来人说着哭了起来,“雁回,你还记得我见你的第一面,吃了你家的烧白、粉蒸肉和肥肠吗?之后还打包了一碗烧白两碗粉蒸肉,花了我整整百两银子呢。”
楚雁回这才有些信了,“胖妞,这段时间你们逃到哪里去了?吴家好歹也有些银子,你怎会落得这副样子?莫非是吴文泰那个混球赶你走的?”
“呜呜呜……”
胖妞闻言哀哀哭了起来,“雁回,他们都死了……公公、婆婆、相公和那些个姨娘以及他们的孩子,全都被人给杀死了啊!我是因为吃多了上茅厕才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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