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兰心下一喜,面上却是不敢显露,果真她这步棋是走对了!
楚荆南震惊的瞪向老温氏,“娘,儿子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温氏神色哂然,恼道:“那你想怎么办嘛!”
“儿子再也不想在定北侯府看见她!”楚荆南毅然决然的道:“儿子已经派人去叫舅舅过来,带她回兵部尚书府,想必要不了多时,舅舅就会到了。”
“你……”
“娘,儿子心意已决,你不要多说了。”楚荆南扭开头看也不看老温氏,“不管儿子对她是不是有情,平时又是怎样的相处模式,她在旁人眼中都是定北侯府的夫人;不管她是被强逼还是自愿,今儿过去,儿子特定会成为旁人的笑柄,试问这样的女人,儿子如何容得下?如何又当这事没发生过?”
“这件事就咱们院子里这些人知晓,何以会传出去?”老温氏恼道:“依你所言休了兰儿,才会闹得满城皆知,成为旁人的笑料……”老温氏说着恍然大悟,“老身明白了,你是想休了兰儿,接阮氏那个贱人回复吧?!哼,告诉你楚荆南,除非老身死了,否则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楚雁回简直想闯进去呼老温氏几大巴掌,口口声声骂她和她娘贱人,实际上她时时刻刻把贱挂嘴边,才该是最贱的那一个!
楚荆南亦是听不得旁人骂阮青,顿时勃然大怒,“娘你……”
“我兰儿做了什么错事,要闹到休了她的地步?”楚荆南的话被一道冷然的声音打断,随着音落,一个五十来岁的灰衣男人走了进来,他黑发黑须,一双倒三角的眼睛与老温氏和温宜兰如出一辙,见到楚荆南,神情格外的不悦。
“舅舅你来得正好。”楚荆南态度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疏离,淡淡道:“你自己问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事,使得本侯要休妻吧!”
来人正是温宜兰的爹,老温氏的小弟温德海。
他已然从老温氏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当然,这个经过是指的温宜兰被强一事!但是温德海一个五十来岁的过来人,如何看不出屋内根本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
心里虽然暗恨温宜兰,却是不敢表现出来,怒火熊熊的上前,狠狠的踢向温庭初,一下又一下的招呼在他的身上,嘴里还不骂骂咧咧的,“狗奴才,你乃我尚书府的家生子,老夫对你一家实属不薄,并赐你温姓,让你随兰儿到定北侯府护她周全,供她差遣,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回报老夫!老夫踢死你个狗东西,踢死你!”
“啊呀……老爷求求你,别踢了,疼啊……”
温庭初在温德海的脚踢之下,哀哀求饶,后者却是毫不理会,老温氏更是漠然的站在一边。此时他们姐弟二人想到的是,今儿这事被逮了现行,温庭初若不死,定然无法平复楚荆南的心绪,那么温宜兰势必要被休弃回兵部尚书府的,这样的人,他们如何丢得起?
温宜兰看着自家老爹踹死狗似的踹着温庭初,根本无动于衷,甚至神情冷漠。
女人如果从来不曾经历过那件事便罢了,一旦经历过,又如何能独自厮守?对她来说,温庭初不过是她解决需要的一个工具罢了,从来都是!而她心里的男人,一直都是楚荆南。所以温庭初若是死了,凭着她爹和姑母的关系,留在定北侯府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再说她绝不能被休弃回去,否则凭着她爹暴躁、爱面子的性子,等待她的不是出家做姑子就是三尺白绫。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定北侯府!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定北侯府,死在楚荆南的身边,作为他的女人而死!
楚荆南睃了不停的往外吐血的温庭初一眼,淡淡道:“舅舅,你要踢死他了。”
“这样的畜生,踢死了最好!”温德海说着又是狠狠的一脚踢在温德海的胸口上。
楚荆南淡然的道:“舅舅,就算踢死他,本侯还是会休妻的。”
温德海闻言,终于停下了脚上的动作。而温庭初已然在他的毫不手软的踢踹下,神色苍白,痛苦不堪,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是内伤极重。
眯着眼睛看着楚荆南好半晌,温德海才愤愤的开口,“楚荆南,兰儿她也是被害者,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般不通情理,难道是想逼死她吗?”忽地他又放软声音,“荆南,咱们两家在上京都是有头有脸的,何必闹得不好收拾?舅舅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当舅舅求你好不好?体谅兰儿这一次吧。”
楚荆南不为所动,“舅舅,今儿的事到底是怎样的,只怕你心里比本侯还清楚,何以以被害者来为她开脱?本侯的心意已决,舅舅还是带她走吧。明儿一早,本侯会派人将休书送到贵府上。”
温德海睚眦欲裂的瞪着楚荆南,眼睛都快要鼓出来了,“楚荆南,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楚荆南云淡风轻的道:“舅舅,换着是你遇到这种事又当如何?”
“荆南!”老温氏蹙着眉不悦的道:“你是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亲舅舅!”
楚荆南回望着老温氏反问,“娘,不过是个比方而已,难道儿子这个问法有什么错吗?”
温德海被楚荆南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颤巍巍的指着他的鼻尖,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大姐,你养的好儿子好啊……真是好得很啊!”说着就去拉温宜兰,“兰儿,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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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荆南的决然,温宜兰已经无力再去说什么,但是她打定主意不回去便不会回去!掰着温德海的手,狠命的摇着头道:“爹,我生是定北侯府的人,死是定北侯府的鬼,我不会和你走的!”
“啪!”
温德海一巴掌重重甩在温宜兰的脸上,霎时便红了半边脸。前者怒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想做人家的鬼也要看人家要不要你,少留在这里给老夫丢人现眼!走。”
话落,像是拖死狗一样的拖着她就往外走。
“爹你放开我,我不要走!”温宜兰的手都快被扯得脱臼了,却还是死死的抓着门框不愿走。
“你……”
“外祖父你这是在干嘛?你干嘛拉我娘亲走?又要拉她去哪里?”楚襄儿突然出现在门口,见了自家外祖父执意要拉自家老娘离开,忙问道。
温宜兰看见楚襄儿像是看见了希望,同时想到那件事又有些忐忑,不过此时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没有去想她这个时候何以会来这里,哭诉道:“呜呜,襄儿,是你爹不要娘了,他要赶娘离开定北侯府,他不要娘了啊!襄儿,快求求你爹,不要赶娘回你外祖父家啊,襄儿。”
楚荆南简直无语凝噎,到这个时候还在颠倒是非黑白,利用孩子,她还能不要脸点吗?
只是楚襄儿显然是相信了,她先是一怔,继而在心里恨上了楚荆南,只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跪到他面前哭求道:“爹爹,求求你别赶娘走,襄儿不能没有娘啊,呜呜呜……求求你了,襄儿今后听爹爹的话,襄儿还会和雁回姐姐一样和你亲啊,你别赶我娘走啊,呜呜呜……”
楚荆南面对泪眼滂沱的楚襄儿有些手足无措,这十多年来,他作为她的爹爹,虽然没有在物质上短了她,但是并没有因为她的疏离而努力过,想起来还是有些亏欠她的。
温宜兰见楚荆南似乎在犹豫,心中一喜,退而求其次道:“侯爷,这样可好?只要你不赶妾身回娘家,妾身愿意在家庙吃斋念佛,永不回定北侯府。”
只要不脱离定北侯府,那她总有回来的那一天!他赶她离开不就是为了接阮氏那个贱人回来吗?她一定要在这几天,亲眼看他在得知阮氏死于非命时,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荆南,兰儿这样做极好。”老温氏道:“既保障了咱们两府的颜面,也如你所愿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何必闹得那样僵呢?”
温德海闻言,扯着温宜兰的手也松了力道,如果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温宜兰感觉到自家爹爹的手松了些,当即挣开他的手亦跪在楚荆南的跟前,咚咚咚的叩头道:“表哥,我叫你表哥好了,求求你看在这么多年你那般对我我亦毫无怨言的份上,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唉!”楚荆南叹了口气道:“便如你所……”
“哎哟,这里好热闹哦。”愿字还不曾出口,楚雁回便笑着走了进来。
老温氏的脸顿时拉得老长,“楚雁回,这个时间你不在你的院子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老侯夫人,我正在院里睡觉呢,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说温夫人被爹爹捉奸在床,我便想来求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没想到这里果真热闹得紧,连兵部尚书大人都来了。”楚雁回睁眼说瞎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老温氏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有事在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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