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弦。”贺连决唤道。
轻弦闪身过来,“爷有什么吩咐?”
“让乌衣骑送他们下山。”贺连决说着指了吴文迪在内的八个人道:“这几个带回府中,其他几人送到京城,让人安排事做,留意着,将来若是不老实,赶出去便是,不用给爷面子。”
他家女人看人很有一番自己的道理,所以这话对他们来说既是威胁也是鞭笞。
“是!”轻弦回着,连忙将人给带了出去。
“很累吧?”待人离开,贺连决宠溺的将楚雁回捞进他的怀中,问道。
楚雁回将头倚在他的肩上道:“轩辕玥封了我的内力,我不敢睡太死了,半夜又肚子疼……”
“月事来了?”贺连决的神情微微有些失落。
自打那次在新河村与自家女人交心相谈后,她就没有再服用避孕的汤药,这前前后后他们有过多少次都记不得了。加之前几天他那么努力,怎么还没能怀上呢?
“嗯。”
楚雁回轻轻应了一声,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遂道:“景大哥,昨晚衣裳脏了,这里都是男人,没有合适的换洗衣裳,所以就换了轩辕玥的,嗯,全都是新的。”
“娘子。”贺连决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你真的不用对为夫解释什么,为夫说相信你并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我坚信咱们的感情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插入的,更何况是一个挟持你的人?还有,你的性子刚烈,或许你能因为别人的侵犯而好好的活着,但是你根本不可能容忍别人侵犯了你,你还会与他和平相处!所以娘子,真的不用解释的。”
“嗯,好。”楚雁回笑得像个孩子,勾住贺连决的脖子,“景大哥,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的确如她家男人所说,她可以在被人强后选择活着,但是却不可能在受到侵犯后,还与侵犯了自己的人和平相处。
她很了解这个时期对女人有多苛刻。虽然她不在意,她家男人不在意,但是她的男人作为大昭唯一异姓王府的世子,怎容这样的污水泼在身上?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可怎能不为她家男人考虑?所以对于轩辕玥的做法,她不敢苟同。
还有他离开时那个吻以及那句“贺连决,你女人的滋味真的很不错”,是最让她生气的地方!轩辕玥如果想要确认她在她家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他早便已经做到了,何必又多此一举?
她家男人和他老爹以及舅舅的人应该不会将这些话给传出去的,可是那些少年和男倌有没有听见看见?又会不会传出去?如果传出去,又会为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患,这是未知的。
呵,算了,只要她家男人信她即可,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她如何管得了去?
“娘子,我让景叔亲自赶了马车等在山脚下,马车上暖,一会儿到车上再睡。”贺连决柔声说着,打横抱起楚雁回,施了轻功就往外掠去。
人多力量大,外头的狼藉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空气里的血腥味太重,想必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消散了。
“岳丈大人、两位舅舅以及众位表哥表弟,我先带小回下山,你们慢行。”景天、楚荆南、阮博文等人正坐在大堂喝茶,贺连决先去向几人打了声招呼。
楚荆南站起来正要说什么,贺连决却是带着楚雁回,不待他们有回应便远去了,不由指着贺连决的背影愠恼的道:“诶,景兄你瞧瞧,这小子也太不把我这个岳丈放眼里了吧?!”
“哈哈哈哈。”景天捋着颔下美须乐呵呵的道:“楚老弟,我家决儿对雁回丫头是个什么样子,大伙儿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就别气了。”
“景兄,那小子虽是有才,可是太目中无人了。”楚荆南非常不爽的道:“要不是看他对我回儿好,我就算是抗旨也不会把我家回儿嫁给他!”
“哼,什么你的回儿?”阮博文不依,斜着一双桃花眼轻蔑的睨着楚荆南道:“要不是连决和回儿心思玲珑,你现在如何能认回回儿?少恩将仇报了!倒是你,作为她的爹,为她做过些什么?女儿都十五岁了才知道她还活着,你这个爹还真是够格啊!”
楚荆南神情哂然,“大舅哥……”
“谁是你大舅哥?”阮博文傲娇的别过头。
“大舅哥,不管咱们两府从前的关系怎么样,也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不能否定你是青儿的大哥……”
“哟,楚荆南,你还记得我家青儿啊?”阮博文听他提起自己的妹妹,立即就炸了毛,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清俊儒雅之风?“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对她好,甚至鼓动她与我们割裂,到头来你是怎样做的?你的家人又是如何对她母女的?”
“大舅哥,我可从来没有鼓动青儿与你们割裂啊!”楚荆南忙辩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青儿看起来柔柔弱弱,可是脾气却是倔得很,我多次劝她无果,也就罢了休,心想着日子长着呢,我迟早能说动她的。哪知道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说起从前,楚荆南也忍不住难过,“她们母女失踪后,我派人找了十年啊,整整十年寻不到人,我才死心了。再说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放心,小弟定会加倍弥补她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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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博文眼神闪了闪,“要是青儿再嫁了呢?你要如何弥补她?”
“什么?”楚荆南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向阮博文,“大舅哥你说的是真的?”
阮博文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让楚荆南知道的好,是以道:“不然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多月大的孩子,要怎么生活?”
看着楚荆南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这反映让阮博文有些不能接受,睚眦欲裂,“怎么,楚荆南,就许你同时娶两人,我家青儿都以为你死了,还不能改嫁了?要知道,她可是被你那老娘给赶出定北侯府的!”
阮博文的话,楚荆南别的都没听进去,独独那“改嫁”二字深深的撞击着他的心。那颗心原本支离破碎,因为得知妻女还活着,渐渐的黏合起来,如今这一打击,越发的碎了。他简直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身体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神情恍惚。
他的青儿改嫁了,改嫁了……
前儿宫宴,回儿说起一家四口,他还寻摸着是不是青儿的救命恩人,想着等回儿回定北侯府后就去把青儿他们都接回来,一家人再也不分开。哪里知道并没有什么救命恩人,而是青儿已经改嫁,一家四口应该是指青儿、回儿、那个男人以及青儿和他的孩子吧?
那个男人如何能放她离开?
阮博文从他的反应看出些什么,站起身来,佯装捶胸顿足的道:“可怜我家小妹为了某个负心汉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哪知人家心里根本就嫌弃她啊!算了,我们阮家又不是养不起她,过些日子将她接回来即可。”
楚荆南忽然间有些找不着北,大舅哥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何时嫌弃过青儿了?人家有家有室的,哪里需要他们养了?再说女子出嫁从夫,又如何能轻易的接回来?
阮博文睃了眼犹自怔忡的楚荆南,狡黠一笑,像只狐狸,对景天抱拳道:“景兄,这次回儿的事麻烦你了,改天小弟定然亲自登门道谢。”
景天赶忙起身,拱手道:“阮老弟客气,雁回丫头即将嫁给决儿,也就是景某的外甥媳妇,一家人哪里需要说两家话?”
“好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阮博文爽朗笑道:“既如此,小弟改日亲自登门找景兄品茗对弈如何?”
景天文成武就,除了带兵打仗外,生平最爱喝茶和对弈,而阮博文更是以棋艺闻名上京,听他这样说,当即应道:“求之不得!”
“景兄,那便说定了。这里的事也差不多了,如此我等便先走一步了。”
“老弟请!”
阮博文再次扫了楚荆南一眼,淡淡道:“二弟三弟、阿旻阿羽、阿昊阿阙,我们走。”
景天捋着胡须看着阮博文等人离去的身影,目光深邃,暗里有些无奈的叹息了声。
原想他家决儿只是看中了一个寻常姑娘,寻个合适的时间交出兵权,凭着靖王府的庇荫,小夫妻安安定定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掺合到朝政中去,这是他喜闻乐见的事。哪里知道那姑娘不但是定北侯的女儿,还有着孝义侯府这个后盾,只怕那人会更加的不安了!
而孝义侯府本身行事低调,从不拉帮结派,从不参与任何党争,然这次雁回丫头一失踪,便动员了全府男丁跟着决儿搜查,又在之后跟着来了这里。瞧他们对雁回丫头的态度,想必也是做了一番衡量,心知与靖王府结亲,便不能再偏安一隅了。
景天如此想着,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暗叹,这天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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