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决告诉她,那个虎头被掏空了,里头填充了棉花,用黑色的玛瑙和白玉替代了原本的眼睛。
当真是兽中之王,死了还这般威武霸气。
往右拐是一间极大的书房,简单看了一下,唯一的印象是里头好多书!往左拐则是卧房,宽敞的房间内摆设干净考究,很符合贺连决冷冽的气质。
龙涎香的香气从造型别致的鹤鼎内飘出,袅袅婷婷的样子像极了美人在舞蹈,柔和了房间内的线条。
看完这一切,楚雁回只想以低调的奢华来形容。
贺连决牵着楚雁回走到满壁的立柜前,打开两扇合着的柜门,楚雁回登时惊讶的捂着嘴,满眼的不敢置信。
“喜欢吗?”
“喜欢,但是为什么都是淡蓝色?”楚雁回眼中盈着笑,心里更是吃了蜜似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细心!倏地想到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她男人问景叔东西准备好了没,莫非就是指的这个——
一大柜子淡蓝色的各式各样的女式袍子。
“因为我喜欢你穿蓝色的样子,我便让景叔去绣衣坊将那里淡蓝色的成衣都买了过来。”贺连决有些懊恼,“今年的蜀锦都被做成了我的衣袍,明年出产的时候我全都留给你,嗯,得派人前去告知他们,将颜色都染成淡蓝色。”
楚雁回知道蜀锦乃是大昭国以西的乌蛮部落的物产,以天蚕丝织就,在阳光下可以瞧见水波氤氲,听说是世上最贵的锦缎,一年只得五匹,一匹万金。她男人说今年的蜀锦都做成了他的衣袍,岂不是说五匹都被他给买了?
艾玛,要不要这么夸张?
“娘子,选一身衣裳,咱们沐浴去。”贺连决说着打开另一边的柜门,取了自己要穿的衣袍。
楚雁回只晃眼看了一下,里头除了白色的亵衣裤,一片黑哇。她男人果真是黑色控!
“景大哥,你先洗吧,我欣赏欣赏咱们的屋子。”虽然一起在清凌河洗过几次了,可是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一起洗澡。
“哈哈,行,为夫不逼你。”
贺连决怎么不知道楚雁回在怕什么?无奈的摇着头往卧室一旁的一道小门走去,倒让楚雁回意外得不得了,这厮今天怎地这么好说话呢?
也没怎么纠结这事,楚雁回出了屋,顺着屋子外的回廊朝屋后走去。
在屋子的后面,有练武场、兵器房、小厨房、膳厅和下人房等,还有一个湖心小亭,吸引楚雁回的是那处设在一处两层的建筑二楼上的兵器房,她顺着楼梯走到上面,发现门并没有落锁,只是担心里面有机关,她往门缝里看了一眼没敢进去。
在她的认知中,收藏的兵器一般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谁会这样大摇大摆的呈现在外面?
“娘子不想进去看看吗?”楚雁回正要下来,贺连决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我以为里面有机关……”楚雁回回着话看向贺连决,目光定在他身上根本就移不开眼,只见他墨发披垂,绝美却显硬朗的五官因为发丝的映衬,显得柔和了许多,不复往日的冷冽刚毅。
贺连决一边的嘴角勾了勾,脚尖一点便掠到了她的身旁,在她耳边呵着气道:“是不是被为夫惊艳到了?”
“咳咳!”楚雁回险些被口水呛到,扯开他不安分的手道:“景大哥你确定惊艳用到男人身上合适么?”
“是不怎么合适,不过为夫刚刚看娘子的样子好似要吃了为夫似的。”贺连决凑到她耳边道:“为夫大方一点,给你吃好了?”
“讨厌,谁想吃你了?没个正形!”楚雁回红着脸推开他,推开身边的门,再次被惊艳到了。一排排兵器架上,规整的放着各色兵器。
她走了进去,发现兵器的旁边都挂着木刻的铭牌,说明了兵器的出处、名字、材质以及年代,其中不乏千年前的宝剑。
楚雁回取下那柄名唤离煞的千年玄铁宝剑,拔出半截剑身,顿觉冷气逼人,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贺连决赶忙捉住她的手,将剑身推入剑鞘,“娘子,这把剑阴气太重。女子属阴,男子属阳,须得阴阳调和,方能发挥它的威力,否则被反噬的可能性极大。”
这点楚雁回显然是感觉到了,“景大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居然不锁起来?”
“呵。”贺连决将剑放好,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娘子你觉得我这个地方是谁能进来的吗?再说暗处还有人镇守,谁敢闯进来,定是有去无回!”
“呀,我怎么没感觉到暗处有人呢?”她的嗅觉一向灵敏,她都感觉不到的那得是道行多高啊?还有刚刚他们亲昵的样子,是不是被人给看了去?
贺连决见她要发飙,当即讨好的拉着她的手朝一旁的一只檀木盒子走去。
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只看起来类似黑曜石材质的镯子,镯身雕刻着类似梵文的字符,另还贴有两朵精巧立体的白色梅花,应该是白玉。
黑白分明,美轮美奂。
就在她奇怪为何将这样漂亮的镯子摆放在兵器房时,贺连决左手取了镯子在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弯曲,夹住梅花往外一扯,一道细线从镯身里吐了出来。
“这是千年冰蚕丝。”楚雁回脱口而出,前世她有这样的一条这样的丝,花了一百万人民币从一个盗墓者手里买来的,听说可以轻松割下人的头颅,她觉得太血腥了,最终也没用过,不过其韧性绝佳,用来辅助攀爬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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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决微微有些讶异,他的女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当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没错,就是千年冰蚕丝。”贺连决手上的力道放松,丝线缩回了镯子里,拾起楚雁回的手戴在了她的手腕上,“这个手镯有五百年历史,是一位兵器大家为他的妻子铸造的,戴着方便,防身杀人都很有用,还有一副冰丝手套,刀剑不穿,一柄女用的软剑叫着凤翔,与我的龙渊是一对儿,我觉得都很适合你,我拿给你,总之我不希望你再徒手杀人。”
楚雁回对于她家男人巴不得将他的好东西都送给她表示很无奈,原本她最习惯的是雪花镖,可是发大水后铁匠铺也被淹了,雪花镖就没了着落。
软剑的剑身很软很窄,只有半寸的样子,手柄上的花纹精致繁复,和贺连决的软剑果真如出一辙。冰丝手套是纯白色,贺连决以软剑砍向它,居然只有一个浅浅的痕迹,不过几息工夫便看不出来了,果真是件宝贝。
这是他的心意,楚雁回没有推辞。
回到下面,景叔已经将饭菜给端到了饭厅,两个白衣丫头也候在那里。景叔做了介绍,一个叫花影,一个叫月影。
二人的容貌只算得上是清秀,险然是景叔“精心挑选”的。
用了膳后,贺连决道:“娘子,我要回一趟王府,然后再去军营,晚上应该会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我。另外下午想出去玩儿,就带上花影月影,她们对京城很熟,功夫也不在乌衣骑之下,有她们陪着你我放心。”
“呵,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楚雁回忍俊不禁,推着他往外走道:“回屋我给你挽发。至于要不要出去逛逛,稍后再作打算。”
给贺连决挽好发髻,催促他离开后,楚雁回现在还不怎么习惯被人侍候着洗澡,便屏退花影月影,自己进了浴室。让她欣喜的是,这里也有温泉。
惬意的泡了个温泉,楚雁回自己以内力烘干头发,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呃,对了,梳妆台很新,明显是才配置的。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左右还搁放着两只方形的妆奁。
打开妆奁,里头款式新颖的各色头面首饰摆放得规整,每样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楚雁回感叹她的男人细心的同时,选了一支白色的梅花簪戴上,簪头的梅花,与手上的镯子相得益彰。
起身走到外面,花影和月影笔直的站在门口,就像两尊门神。
楚雁回嘴角抽了抽,“花影月影,咱们去外面逛逛。”
“是,主母!”两人曲了曲膝,一板一眼的道。
楚雁回只觉得自己汗哒哒的,“两位姑娘,你们能不这样一本正经的吗?你们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整天端着一副脸孔,多无趣?我人很随意的,你们也随意一些。对了,在外面别叫我主母,没得吓坏人。”
二人见楚雁回说话当真随意,相视一眼,月影立即放松身体,笑盈盈的道:“哎呀,想不到主母你竟是这样好相处的人,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我也不装正经呢,好累。”
她笑起来两颊有小酒窝,看起来可爱极了。楚雁回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对嘛,这样才像话嘛。”
月影被揪也不在意,嘿嘿的傻笑着。
相较于月影的古灵精怪,花影就腼腆得多了,不,应该说是不爱说话,只看着她们轻轻的笑着,很温和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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