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乍一听到这声音,惊诧不已,“明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
“她是谁?”轻舞问道。
“楚……未来主母的妹妹。”轻歌原想直呼楚雁回的名字,想到明秀在这里,立即改了口。
“找死!”刀疤男说着,抽出座下长剑反手就朝车内的明秀刺去。
贺连决的人在暗中寻找,衙门的人在明里寻找,新河镇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明秀,无疑让楚雁回懊恼得不要不要的。
“小回不要着急,找不到是好事。”贺连决握了握楚雁回的手道:“我想我需要回京一趟。”
楚雁回正色的点了点头,“嗯,景大哥你回吧。”
“轻弦,速速备一匹马来。”
贺连决的吩咐下去没多久,轻弦便牵了一匹马过来。贺连决翻身跃上马,恋恋不舍的看着楚雁回,“等我回来!”
“嗯。”不知道是因为小妹丢了,还是因为贺连决的离去,楚雁回眼睛有些涩,对他摆摆手道:“景大哥,你早些回来。”
没有儿女情长,贺连决打马便闯进了夜色中,轻弦点了几个人,施了轻功也跟了上去。
“雁回,现在怎么办?是回家吗?”等贺连决的离去的马蹄声再听不见,上官誉上前问道。
“天色不早,还是回吧。”楚雁回看向漆黑的街道上打着火把的众人,“今儿辛苦大家了,赶明儿我请大家喝酒。”
“好。”上官誉点点头,正要让众人散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听声音,少说也有三四匹马。
众人纷纷看向黑暗的尽头,没一会,便有三骑向这边跑来,待到他们跑进视野所及之处,楚雁回看见最前面那人,赫然是贺连决。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是她便认定是他。
跑向贺连决,楚雁回远远问道:“景大哥,怎么回来了?”
“小回,明秀找到了。”贺连决弃了马,一个纵身迎向楚雁回道。
“找到了?”楚雁回的声音都在颤抖,顺着贺连决的视线看向后面疾行而来的马匹。
“大姐。”明秀的声音带着哭腔,被轻歌从马上抱了下来便奔向楚雁回,“呜呜,大姐,吓死我了。”
楚雁回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遍,问道:“没有受伤吧?”
明秀摇头道:“没有受伤,只是那人不知道对我用了什么,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呜呜,大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秀儿,对不起,今儿都是大姐不好,险些害了你。”
“姐,这事不怪你的。”明秀哭得更凶了,扑进她的怀中道:“对不起大姐,我说恨你的话不是我的本意,我最喜欢你了。”
“傻妮子,别哭了,这三更半夜的,别吓坏了人。”楚雁回紧紧的将她压在自己的怀里,手扣着她的后脑,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姐不干涉你和朱跃的事了。”
“姐,你说什么?”明秀从楚雁回的怀中探出头,脸上挂着两串晶莹的泪花,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姐说姐答应你和朱跃在一起了。”楚雁回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压低声音道:“但是你要答应姐,不到成亲那天,不能傻乎乎的让他给欺负了。”
“姐,谢谢你。”明白楚雁回的意思,明秀脸颊一烫,亦小声回道:“姐你放心吧,我会不做傻事的。对了姐,是若歌姐姐和那位漂亮姐姐救了我。”
若歌?
楚雁回怔了一下,随即恍然,视线从轻歌的脸上移向轻舞,便看见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只是脸的主人正以一双探究的眼在打量着她,轻轻对她们颔了颔首道:“谢谢你们。”
“楚姑娘客气,我们只是碰巧而已。”轻歌依旧坐在马上,语气有些淡,更谈不上尊敬。
楚雁回也不和她计较,微微笑道:“不管怎样,救了明秀是事实,谢还是要的。”
楚雁回不计较,不等于贺连决不计较。
他微眯着眼,不悦的扫了轻歌轻舞一眼,随即便让她们感到如芒在背,冷汗直冒,须臾便意识到是她们对楚雁回的态度让自家爷不爽了。旋即跳下马,垂着头恭敬的站立在马旁。
“雁回,这个接着,你妹妹她可能是中了蒙汗药,给她擦在太阳穴上就没事了。”楚雁回看过去,上官誉丢了一只瓷瓶给她。
上官誉的药都是千金难买的好药,楚雁回打开瓷瓶,香气氤氲,让人顿觉心旷神怡。她挖了一些药膏给明秀擦在太阳穴上,果真立即就听明秀说头不晕了。
楚雁回看向上官誉,双眼精光熠熠,“上官大哥,我娘生我弟弟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气虚不畅,我知道用人参补迟早都能好起来,但是那个见效太慢,不知道你可有又快又好的办法让她好起来?”
“施针是最有效的了,我寻个时间过去瞧瞧吧。”
“如此真是太感谢上官大哥了。”楚雁回喜逐颜开,她娘那病都折磨她七八年了,白天还不觉得危险,晚上睡觉或者遇到什么急事的时候,经常给堵得喘不过气来,太危险了,要是能一下子治好,就再好不过了。
上官誉淡淡道:“谢我就做顿好吃的招呼我吧。”
“这个自然小事一桩,你若是治好我娘,别说一顿,天天做……”
“咳咳,”贺连决轻咳了两声打断楚雁回的话,语气不怎么好的斜了上官誉两眼,冷声道:“时间不早,阿誉,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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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心道,是你女人自己说要天天做,关我何事?
贺连决才不理他,走向楚雁回,声音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温柔,“小回,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嗯。”
回到新河村已是深夜,阮氏和明秀自然免不了一番心酸拥哭,不过母女二人考虑到夜太深,都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哭声。
“好了娘,秀儿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你就别伤心难过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肚子都饿扁了。秀儿玉儿你们陪娘进屋去,我再炒几个菜。”楚雁回说着看向明香道:“明香姐你帮着烧火。”
趁着这个时间,贺连决带着轻歌轻舞轻弦几人到了竹林,问轻歌道:“怎么回事?”
“回主子。”轻歌微微垂首道:“属下昨日回了京城,弄清楚一些事情,和轻舞前来是想和你解释一下,那件事情和我们没关系……”
贺连决似乎有些不耐烦再听到那件事,打断轻歌的话道:“先说说明秀的事。”
“是!”
轻歌愈发恭顺,“我们出了府城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当时还以为听岔了,结果没一会便看见一辆马车朝我们行驰过来。”接着,她给贺连决讲了她们怀疑那人是暗卫的事情等,末了道:“那人脸上有一道疤,功夫极好,论单打独斗,我和轻舞都不敌他,但是他却是不敌我和轻舞联手,打了上百个回合,他心口中了一剑,跑了。”
“暗卫,刀疤脸……”贺连决蹙眉道:“镇上除了父王的人,莫非还有别的势力存在?”
轻弦问道:“爷,会不会就是王爷的人?”
“他手下有这么一号人吗?若是父王的人,他会杀明秀吗?再说你们乌衣骑一直都是在明面上的,如果是他的人,势必认识轻歌轻舞,怎么会还和她们打斗?”
轻舞不敢太明目张胆的看贺连决,刚刚一路上都是偷偷的打量着他,此时因为有话说,故作平淡的望着他道:“爷,我们怀疑是前两次围杀你的人。”
“围杀我的人劫持明秀做什么?”贺连决说着斜睨着轻舞,“这事暂时放到一边,说吧,你们想要和我解释什么?”
轻舞咬了咬唇,单膝跪下,垂首恭敬的道:“属下做了错事,请爷责罚。”
贺连决背负着手,凤眸眯起,“哦,你倒是说说做了什么错事?”
“属下……”轻舞有些难以启齿,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轻歌的裤脚。
轻歌连忙跪了下去,“回主子的话,是属下将主子在新河镇的事告知了轻舞,属下昨日赶回京城便是为了证实爷被围击的事是否和轻舞有关。”
“属下只是将这事告知了王爷,再没有让别人知道,属下和轻歌怀疑是王爷那边出了差错。”轻舞接话道:“属下对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呵,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贺连决脚步稍稍移动,面向她二人,一声冷笑,“你们是我贺连决的人,却将我的行踪告知我父王,这也叫绝无二心?我看你们是忠心我父王的吧?既然如此,你们便去跟随他去吧,我贺连决要不起你们这样的属下!”
“不,爷,属下是爷的人,属下便是死也不会离开爷的!”轻舞言辞恳切的道:“请爷念在属下和轻歌跟随爷多年的份上,饶了属下二人这一回。”
“请主子饶了属下和轻舞这一次!”
贺连决视线冷冷的打在她们头顶没有说话,轻歌轻舞只觉得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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