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回以火钳扒开柴火,果真一只精致的长条形盒子露了出来。弯腰拾起来,打开一瞧,居然是一只造型别致的白玉梅花簪。
拾起梅花簪,楚雁回喃喃的道:“娘不曾上街,更不可能将东西藏在这里,所以这个定然不是她的!如此一来便只有秀儿了。”
可是这么漂亮的东西她为何不戴,反而把它藏柴堆里呢?难不成见不得人?呸呸呸!秀儿自己有钱,想买东西还有什么问题?只是她这两天并没有上街啊!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楚雁回眼睛眯了眯,将玉簪放回盒子里盖好,然后又将盒子拿进屋里去藏了起来才又出来。
贺连决臂力强,双手各拿着一只长长的锅铲,两手同时运作搅动着豆子,就像在打太极一般,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均匀,搅拌起来混毫不费力,看着竟是一种享受。
贺连决注意到楚雁回盯着他的手在瞧,自恋的道:“小回,是不是觉得为夫哪里都特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咳咳!”
楚雁回闻言回过神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她才不会承认呢!“景大哥,你不自恋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只有小回你的欣赏才会让为夫有自恋的冲动,所以别人想看却是看不到的哦。”贺连决脸皮厚的道。
“……”楚雁回简直想大呼,来道雷劈死我吧!“我懒得理你。”
“没事,为夫理你就行了。”
“……”这厮,每天在人家面前装高冷,在她面前就跟个痞子一样,哼,太表里不一了!
看锅里的水开始冒大烟了,楚雁回放下火钳,舀起一粒黄豆掐了掐,见差不多了,忙把灶膛里的火给用灰盖住,“景大哥,好了,可以拿筲箕舀起来了。”
豆瓣要烫匀,煮到豆子能掐出白色的印子就算好了,否则豆子发酵的时候容易烂,那样就太影响口感了。
贺连决取过一边准备好的筲箕,拿了大铁水瓢将豆子给舀了起来。
轻歌过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家主子在做这样的粗活,险些给吓晕过去,赶忙走到灶台前,故作镇定的道:“景公子,这些活儿不是男子做的,让我来吧。”
楚雁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本公子与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干活,乐在其中,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贺连决警告的看了轻歌一眼,“苏姑娘的伤还没好,还是过去休息吧。实在闲不住,便去隔壁帮忙洗菜做饭也是行的。”
轻歌神情一哂,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景公子、楚姑娘,是我打扰二位了,我过去看看阮婶子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走出房门,轻歌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有着失望和不能理解。她家主子乃是大昭惊才绝艳的人物,他的手是用来拿武器杀敌寇和指挥千军万马的,现在居然跟这个村姑在这乡下操持锅铲,还装失忆不肯回京,甚至让她堂堂乌衣骑来服侍和保护一个乡下丫头,太让人不能接受了!
可是,主子就是主子,他们乌衣十八骑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她能怎么样呢?
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忙活,轻歌回了屋,然后从后窗跳到屋后,施了轻功往镇上掠去。
豆子全都舀了起来,放在大缸子上将水分沥干,等下午买了白酒,就可以浸泡了。
收拾好这边,楚雁回和贺连决便去了隔壁。
冰室定了未时准时开业,他们吃了午饭过去也来得及。
楚雁回扫了一圈没有看见轻歌,问洗菜的阮氏道:“娘,苏姑娘没有过来吗?”
“她回她自个儿屋里去了。”阮氏道:“回儿,苏姑娘身上还有伤呢,你可别去打扰人家,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楚雁回嗔道:“娘,你女儿就那么不近人情吗?”
祥龙客栈是镇上唯一的客栈,三层的小楼,环境极好,打扫得很是干净。
轻歌施了轻功直接从一扇打开的窗户闪了进去。
屋里两个清俊的黑衣男子看见轻歌,讶异极了,“轻歌你怎么来了?莫非昨儿的事被识破了?还有爷在那边可还好?”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儿帮轻歌做戏的轻扬和轻陌。
“好,咱们主子好得不得了!”轻歌有些气恼的道:“都变煮夫了!”
“煮夫?什么意思?”轻扬不解的问。
“就是围着灶台转啊转的!”
“啥?”轻扬轻陌二人吓得不轻,“那是咱爷干的事吗?你确定没认错那是咱们家的爷?”
“滚犊子!”轻歌吼了一句,将昨儿轻弦与她说的,以及自己所见所闻给二人大致讲了一遍。
“咱们爷都跟人定亲了?”轻陌惊乍乍的道:“咱们爷十六岁那年大赢越国,皇上宫中设宴的时候,当着百官的面不是说了,爷的婚事须得他亲自指定吗?当时还要给他指左相家的孙女呢,被爷以她年龄太小拒绝了。下下个月及冠的时候,必定是要旧事重提的。我就奇怪了,就算爷看不上轻舞,可是那秦小姐如今可是出落得美若天仙,又对咱们爷有情……”
轻扬打断他的话道:“咱们爷那么优秀,京中对爷有情的女子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了,难道那秦香菱对爷有情,爷就要非她不娶吗?爷的做法和想法,我自然是无条件的支持,但是让我不能理解的是,爷咋就看上一个乡下丫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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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啊!”轻陌忽地想到什么,问轻歌道:“对了,没有王爷应承的亲事,能作数吗?”
“咱们主子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吗?”轻歌白了轻陌一眼,“爷决定的事,怕是皇上都不能更改的。”
“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要操心这事了,毕竟咱们也操心不来的,不是吗?!”轻扬说着叹口气道:“只是我有些担心轻舞知道这事会接受不了。”
轻歌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被爷知道肯定要受罚,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二人同声道:“我们暂时会就住在这里,爷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传信号。”
轻歌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跳出窗外,然后到了另一条街,进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子。
吃了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会,楚雁回和贺连决才坐了马车前往镇上去。
只不过楚雁回担心昨儿的杀手还在镇上,便没有让轻歌随行。
话说适才轻歌从镇上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正巧碰到楚雁回来叫门喊她吃饭,险些将她下个半死。要是被楚雁回发现她出去了,特定会有所怀疑。到时候坏了爷的事,只怕要挨批!
对于自家主子,他们乌衣骑再了解不过了,心里知道再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老天爷垂怜,今儿竟是一个火辣辣的艳阳天,但是依旧烤不掉人们对新事物的热情。
马车刚驶入冰室所在的街道,楚雁回掀开帘子,老远便看见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当然从外围也不难看出,刨冰这种新奇的玩意儿吸引的年轻人要多得多。
轻弦听了贺连决的命令,将马车停在一处巷子口,楚雁回和贺连决下车走了过去。
上官誉本来个子就比贺连决矮不了多少,这会不知道站在什么上面,竟是高出人群半截身子,是以他一眼便看见楚雁回和贺连决携手而来,目光闪了闪,却还是对二人勾唇轻轻一笑。
楚雁回对他指了指冰室对面的茶楼,便拉着贺连决走了进去。
二人挑了二楼临街的位置坐下,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下面的情形。贺连决叫了一壶上好的雀舌茶,比起在太阳底下晒着的上官誉,那可是惬意了不知道多少倍。
上官誉看了眼上面,正好瞧见楚雁回对她挥手,不由有些懊恼,明明是他出钱他操心他分钱更少,怎地出力被太阳炙烤的还是他呢?
是以还不到未时,上官誉也不管吉时不吉时了,负气的示意伙计点起了鞭炮。反正他拿的是小头的利润,人家小夫妻俩都不操心,他操那么多心个屁啊?
值得一提的是,伙计们上身统一着黑色对襟盘扣衣裳,下身乃是黑色长裤,脖子上系着一条以红色丝线绣着“上官府”字样的围裙,个个看起来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不用说,单看那盘扣的设计便知道这肯定是楚雁回的杰作。
昨天下午,楚雁回突然想起工作服的事,赶忙画了几张设计图,让轻弦送去尚品成衣店的时候,穆越拿着稿子激动不已,从中得到了许多的启发,认为盘扣的设计定是服装上一次伟大的改革,将会解放布带系带的不方便。同时,这所谓的工作服,势必也会引起各大行业的注意,形成一股新风潮。
穆越简直将楚雁回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她的脑子构造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嗯,尚品成衣,这下子定然要赚翻了!
言归正传,劈劈啪啪的鞭炮声响了有一刻钟才停下来,上官誉别提有多后悔买了那么多的炮仗了,燃放那么长的时间,他便等了多长时间,简直就是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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