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珏看着顾连的模样，知道顾连还是不相信自己，商亦珏这时候觉得顾连其实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情敌的话教这个朋友其实还是挺有意思。

    然后，商亦珏的脸上继续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顾连继续说。

    “顾公子，我知道你依旧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说的的确是实话，我知道你想说的是我每隔几个晚上跑出去做的那些事情吧，你手上握着的把柄就是我晚上做的那些事情吧？！”商亦珏对着顾连说，“这件事情现在也其实不能遮遮掩掩地丝毫不能提起了，你也不能够继续再涉入了顾公子，你已经沉溺得够深了，我觉得我也需要警告你一下不要太过地牵扯其中，现在打住及时抽身比较好，相信我，我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些。”

    商亦珏看着顾连，继续地说下去。

    “你是一个聪明人，顾公子，你完全可以仔细地想想，我弄出的那些事情城主大人怎么可能不察觉到？如果这些是不被允许的事情的话，城主大人怎么可能放任我继续做这些事情呢？”商亦珏勾着嘴角看着顾连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顾公子，我想你不可能不会想到这一点的吧。”

    商亦珏看着顾连说，语调一字一句极其轻柔地对着顾连说出来，看着顾连的脸一点一点地苍白起来，一点一点地完全苍白成没有血色。

    商亦珏看着顾连的脸，没有因为他满脸的苍白而心软，他十分清楚要打击对手的话就要彻底地打击到他爬不起来为止，这一次，商亦珏需要让顾连彻底地断绝一切对北辰湘湘的心思。

    “湘湘知道我每隔几个晚上出去做的事情，她十分地清楚，甚至湘湘还很想参加进来，只是因为课业的缘故我拒绝了而已，还有殷小姐的缘故，二哥可不喜欢殷小姐在半夜的时候闻到血腥味什么的。”商亦珏微微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其实我和湘湘的二哥也是参与进来的，他只是和我负责不同的区域而已，以及你们的眼睛只盯着我，丝毫没有在意他那边。”

    商亦珏继续对着顾连说了下去，一词一句都没有任何照顾顾连感受和心情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了下去。

    “我知道顾公子现在会很好奇我究竟为什么会每隔几天跑去杀一些人呢？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虽然我嘱咐你不要再继续往下查探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会死心地继续查探下去的，索性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商亦珏对着顾连说，“我想顾公子还是记得那次绑走殷小姐和钟小姐的事情吧，记得在那间民宅里面的兄弟三个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顾连微微一惊，瞬间也就知道了商亦珏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了，他苍白着脸，抬头十分惊讶地看向了商亦珏，完全没想到商亦珏晚上去杀的人会是那些。

    顾连身为大家族的长子嫡孙，他当然也是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城市里面究竟有着一些什么样的人了，他也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城市里面偶尔还是会发生一些无头公案的，这些案子无论如何都破不了，而他也是隐隐约约地听说，这些案子其实不是破不了，根本就是知道了凶手，只不过完全拿那些凶手没办法。

    官府衙门行为处事是要讲究证据的，就这么随便找人去杀掉那些凶手也是不太可能，毕竟宣城的高手也不是很高，到时候万一不小心送了自己的命或者打草惊蛇什么的极其不划算。

    顾连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对于他这种武功的人来说这些根本不可能在他所需要掌管的范围内，所以他对这些也一向不咋地关心，现在被商亦珏提起来了他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事情了，这么一联想，顾连就完全想到商亦珏这是在做什么了。

    商亦珏那几个晚上一直都在杀宣城里面潜伏着的犯罪分子，一个一个一家一家地全部清除，这样说下来的话商亦珏所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心理扭曲的变态行为，根本就是在拯救宣城。

    商亦珏看着顾连完全布满惊讶的脸，嘴角的笑容依旧。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顾公子，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对我来说宣城可不是我的家，我对宣城任何感情都没有，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湘湘。”商亦珏对着顾连说，“我可不想看到湘湘再遇到一次那样的事情，湘湘的武功虽然厉害，杀人经验也很足，不过无论怎么样她也无法应对所有的事情，不如我们这边先发制人全部偷偷地扫除了。”

    商亦珏看着顾连说，语调是无情冰冷的，却还是带着难以语言的深情的意味。

    “我和湘湘的二哥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的他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需要奋斗了，他现在还有了殷小姐，殷小姐和我们几个更加不一样，她基本不会武，我们三个都不想看到她再次落到什么人手上，上一次是比较幸运的，那个人动手的时候被湘湘逮了个正着。”商亦珏说，“下一次呢，下一次不一定会有那么幸运的事情了。”

    说完这句话，商亦珏盯着顾连看，此时的顾连依旧完全失去了任何力气般地颓然了下来，脸色完全就是像生了重病似地干枯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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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自己精心收集了那么多的证据一切都是白费，不过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顾连的心中就知道这一点，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城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稍稍动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和城主有关，顾连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现在，彻彻底底地输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输了。

    想到这些事情，顾连竟然反而像是完全看开了似地一屁股就朝最近的座位坐了下来，脸上虽然都是颓然但是总算脸色好看一点了，然后他垂着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不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大笑了起来，笑容里面满是自嘲。

    “我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的，我应该早就清楚这一点的，我说的不是你所做的那些事情，这件事情完全是我自以为是，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得到戚小姐的芳心，一开始我就知道我自己其实一点机会都没有，无论有没有你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存在呢。”顾连自嘲地说，脸上难得地出现笑意，虽然是无限苦涩的笑意，“我的家族里面的人希望我娶钟秀，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一直都看好钟秀，或者说是看好钟秀的家族。”

    顾连的嘴角勾了勾，脸上自嘲的意味更加地深浓，他无奈地看了商亦珏一眼，满眼的类似于凄凉的表情。

    “我根本不可能抗争我的家族，无论家族里面的人多么地疼爱我，无论我的母亲是多么地纵容我，无论我的父亲嘴上说一切都依照我的感受为准，但是，在这一件事情上，我知道他们根本是不可能妥协的，无论如何，我都逃脱不了娶钟秀为正妻的命运，除非出现能够让顾家更加繁荣的人选。”顾连继续说，“在这个宣城，我看是完全不可能了呢，完全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人选。”

    顾连有点失神的眼睛轻轻地望着地面，眼神有点涣散，满是绝望自嘲地涣散。

    “钟秀是我正妻的这件事情完全基本就是定局了，无论我自己多么地不想承认这一点，不想面对这一点，这件事情基本就是定局，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婚约这也是定局，顾家和钟家怎么看都是门当户对，怎么都是一门好亲事，然后双方的感受意愿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更何况钟秀根本很乐意。”顾连低低地说，“这是既定的命运，我们家和你们家不一样，大家族是多么地不自由，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们，羡慕你们这样的庄园之家。”

    商亦珏微微地皱了皱眉，被顾连的话语弄得有点略微不舒服，但是只是略微不舒服而已，商亦珏才不会表现出来什么别的表情，于是闭上嘴巴，继续听着顾连说下去。

    “我是顾家的长子嫡孙，我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必须承担顾家的未来，对于殷小姐的喜欢和追求我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成功，如果我追求得到她，我也只能承诺一个妾室的位置给她，正妻的位置我永远给不了她，永远永远地给不了，而像是戚小姐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是不可能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的。”

    顾连深深地低着头，似乎要把自己的脸埋进胸口里面，语调也微微地有些颤抖。

    “戚小姐这样的女孩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也许她也不是那么地骄傲，但是有着一定的傲气，也许她不是那么地占有欲强，对于自己的爱人也不是那么地具有独占欲，但是她相信，既然爱上一个人就绝对会一心一意，一心一意地对待那个人，一生只和那个人在一起，无论遇到任何的艰难险阻一生都只会娶她一个。”顾连低低地说，“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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