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妹妹不舒服,那我进去看看,你们怎么不请大夫呢?真是一群不省心的丫头。”宓暖儿听见赶忙起身,想要出去。
又听见铃铛说道:“大小姐,小姐正在休息,不方便看望,今夜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大小姐现在来这里是不适当的,还请大小姐谅解。”
铃铛的声音刚落,便听见一道尖锐的嗓音传来,“放肆,夫人做事岂是你一个丫头可以说道的,什么大小姐,是夫人!一点规矩都没有,该打!”说完便听见清脆的巴掌声。
闻此,宓暖儿加快了脚步,赶在众人进门前打开了房门。
一开房门便见一身大红喜服的女子立在门边,通红的嫁衣开满大朵的牡丹,雍容华贵,袖边的金丝线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上好的水云缎彰显出夫家对女子的宠爱,红色缎带围在腰间,中间镶嵌着一块上好的暖玉,缎带左侧配着一块琉璃玉,满是珠玉的凤冠,小巧而精致,此刻正佩戴在女子青丝绾起的头顶,白皙的鹅蛋脸上此时点上了精致的妆容,明艳倾绝,美得不可方物。
呵,真是比自己成亲时好得不知多少倍呢,心里想着却不得不去面对。
“大姐,你来了呀,快请进屋里来,外面冷。”说完便不再去看女子那周身的奢华,将几人请到了屋内,并吩咐以秋几人去准备茶点。
以秋几人心里愤怒极了却不敢说什么,心想,一个平妻而已却是比正妻还要气派,切,像什么话,一个高贵的妾,有什么可拽的。想着便拉着脸颊红肿的铃铛退了下去,留下以冬伺候着。
屋内,身着喜服的女子,宓暖儿的大姐宓灵香,莲步轻移,双眸打量着屋内的情形,看着这简单却不失精致华贵的屋子,心里满是嫉妒和不满。
“妹妹的嫣然院还真是好精致呢,看看这摆饰的,都是极好的物件,夫君对妹妹可真是好得很呢。”语气中带有几不可闻的酸味和嘲讽的味道。
宓暖儿听闻赶紧说道:“哪里,夫君待人一向都是极好的,姐姐以后便会知晓的。”说着心口一阵泛酸,却还是要强颜欢笑。
“呵呵,是吗?”
正想说话,便听见一道软糯童音,“娘亲,泽儿来看你了,你还好吗?”随后就见沐文泽从外面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大姨吗,大姨怎么在娘亲的屋子里呢,今天的大姨好像不一样呢?”说完便朝着自己娘亲走了过去。
宓灵香听了沐文泽的话异常不满,却还是笑道:“呵呵,泽儿是吗?今天的大姨当然不一样了,今天过后,大姨和你娘亲就要一起侍候你父亲了,可不能叫大姨了,要叫夫人,知道了吗?”
沐文泽眨着疑惑的大眼睛,望着宓暖儿,“娘亲,泽儿不懂。”
宓暖儿觉得好笑又无奈,对着宓灵香说:“大姐,泽儿还小,不懂事,你别计较。”
“呵呵,我当然不会和他计较。”说着已经走进里间,向软榻走近,顺势坐了下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送过茶点的以秋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铃铛制止了。
这时,沐文泽猛地从宓暖儿怀里出来,快步跑到宓灵香的身前说道:“哦哦!我想起来了,是妾对不对,大姨成了爹爹的妾,所以以后才和娘亲爹爹一起,但是妾不是应该是姨娘吗?祖父的妾我听别人都叫姨娘啊,为什么大姨要叫夫人呢?是姨娘才对,大姨你是姨娘不是夫人。?”说完还撅起小嘴,鄙视地看着宓灵香。
宓灵香听后,瞬间从榻上起身,想也没想就对着沐文泽的小脸一巴掌,“啪!”
“呜哇!娘亲,她打我,哇,好疼。”沐文泽捂着小脸,满脸泪水,宓暖儿见状心都揪成一团了,赶紧跑到儿子跟前,蹲下身来检查儿子的伤势。
只见沐文泽白皙的小脸此刻已经红肿成一大片,可见宓灵香用了多大的劲儿,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宓暖儿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以冬已经将药膏拿了过来,宓暖儿接过以冬手上的药膏,为宝贝儿子上药,边为儿子上药边对着宓灵香不满道:“大姐,他还是个孩子,所谓童言无忌,你和他较真做什么,况且他是你亲侄子,你就那么忍心,使这么大劲儿,你是成心的吗?”嗓音也没有从前的软糯,说完,带着哽咽和心疼,轻轻地为沐文泽上药。
“呵呵,我就是成心的。”宓灵香边说边擦手,“你又能把我怎样呢?”闻言,宓暖儿错愕地看着宓灵香,“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成心的,故意的,你能奈我何?嗯?”说着,走到宓暖儿跟前,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宓暖儿,然后一脸嫌弃,“真不知道夫君是怎么忍受和你这样的丑八怪在一起,大姐?你也配叫我大姐?宓暖儿,你可真是愚蠢至极啊。”边说边在宓暖儿跟前踱步。
宓暖儿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是自己的大姐吗?这怎么可能是自己那个温婉可人,柔声细语的大姐,带着疑惑望着宓灵香,“你什么意思,为什么?”
“什么意思,为什么?宓暖儿,说你愚蠢你还真是愚蠢,夫君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夫君那样的相貌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无盐女,要相貌么相貌,要才华没才华,说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还当真了,你知道吗?每次看见你这样我就想吐,但是我不能,你是谁,你是安亲王的嫡亲外孙女,你那死去的娘再怎么也是一个郡主,安亲王是谁,那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啊。宓暖儿,你有这些年好过的日子,你还真应该好好感谢你那死去的娘亲,不然,都不知道你都投胎好几世了,实话告诉你,你的娘亲可是我娘亲手杀死的,也只有你才会相信她是病死的,还有,夫君娶你也不过是为了你背后的安亲王府,来巩固他在朝中的位置,毕竟勋国公府以后也是他继承,勋国公府可是要长久不衰的,哈哈。”宓灵香说完便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宓暖儿听完这话已经完全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沐流枫娶自己是为了外祖父的势力,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娘亲会是被人害死的,而仇人却在面前,她也以为沐流枫是真的喜欢她的,他说过的“暖儿,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就爱你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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