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心中烦闷,迟迟不消。
紫云峰如今仍有两名筑基修士,为了区区2千块灵石,竟然要去求人举债!
这些时日,手中灵石稍微宽裕,实有些得意忘形!近月来,家中花销多多……不下一万六千块灵石。
如此大手大脚,家中怎能长久?
若需大笔灵石应急之时,又能去求何人?
天色黑透。
厅中,三人挨坐,安静用过晚膳。
江白衣瞥眼身侧,默然起身,欲回房中修炼。
杜少卿一把拉住她,笑道:“二师姐稍等,待师娘同三师姐归来,小弟有事商议。”
江白衣瞧他不似玩笑,点头坐下,闭目调息。
武红衣起身,步去壁前闲观几副画作,随口问道:“卿儿又有何事?师父怕要一两个时辰才回呢,明早商议也是不迟。”
杜少卿摇了摇头,笑道:“大师姐莫急!小弟先与两位师姐,奉上灵茶……”
厅中,无声。
一个时辰后。
杜柔抬步进了厅中,凤目略有诧异道:“咦,才用过晚膳啊?卿儿,我与青衣自有去处,往后莫要久等!”
杜少卿起身,笑眯眯道:“师娘稍坐,家中之事,需得稍作商议。”
杜柔一头雾水,坐于桌旁,手支下颌道:“可!只是莫要啰嗦,今日同青衣闲逛许久,好生困倦呢!”
杜少卿连连应是,转去西厢房,唤来三师姐。
厅中,五人围桌而坐。
杜少卿看着四张娇媚面容,咳嗽一声,正色言道:“师娘、三位师姐,我等来常阳坊市落脚,已有一月多光景,今日乃是月初之时,现下失了宗门供给,弟子欲商议……每月用度之事!”
柳青衣眼眸瞬亮,立时笑嘻嘻道:“师兄快快取来,……那两家宗门好是抠门,小妹灵石总不够花呢!”
杜柔凤目微转,扫视桌上几位弟子,沉吟道:“卿儿乃是管事,这些杂事自然由你打理,……如今红衣、白衣皆已筑基,家中若还宽裕,每月用度可大气几分……”
武红衣、江白衣眼中一亮,只是不语。
柳青衣轻扯身侧之人,娇声嚷道:“师父,弟子也要筑基呢……”
杜少卿干咳两声,笑道:
“师娘、三位师姐,十年来,咱们游历两宗,每月用度:筑基初期修士,有20-30块灵石,并1颗归元丹;筑基中期修士,有40-60块灵石,并3颗归元丹;筑基后期修士,有100-120块灵石,并6颗归元丹……”
说着,他昂首挺胸,得意洋洋道:“往后,咱们十倍发放,可还大气?”
武红衣、江白衣闻言,顿时失了些兴致。
杜柔瞟见桌旁情形,轻笑言道:“卿儿,红衣、白衣娇嫩滴滴,又是你自家媳妇,怎可忍心如此亏待,还需大气一些……”
杜少卿噎了口气:这般下来,三名筑基修士,每月有3千多块灵石花销!
他缓过劲来,干笑道:“师娘,那该……?”
杜柔起身,打量几位弟子,轻飘飘言道:“二十倍!”
武红衣、江白衣眼眸极亮,皆点头称是:“师父所言,极对!”
杜少卿哑口无言,那些宗门亲传弟子可有此数?呐呐道:“师娘,这……”
两位师姐偏过脑袋,齐齐看来。
凉气,顿生!
他怎敢多嘴,取出储物袋,心如刀割:“师娘,弟子明白!”
“卿儿是家中管事,莫要亏待我等女儿家才好!”
杜柔欣慰点头,回了房中。
柳青衣紧扯住他,急急问道:“师兄,小妹呢……”
“也二十倍!”
“师兄偏心……”
紫荷居,正屋左首房。
杜少卿抬脚进门,战战兢兢步至床前,躬身言道:“师娘,这是本月用度……”
杜柔躺坐床中,接过1200块灵石,拥被轻笑:“困啦,卿儿下去吧。”
杜少卿念头急转,斟酌少许,缓缓言道:“师娘,现今家中还可过活,两位师姐筑基时日仍短,师娘已……是筑基期七层,那金丹之境,或可一试?”
杜柔凤目微凝,摊开纤嫩左手,展颜笑道:“卿儿啰嗦,奉来!”
……
杜少卿出了正屋,心中微动,转去东厢房。
榻中,一道白衣身影闭目盘坐,闻知动静,并未搭理他。
杜少卿也不打扰,自去床中盘坐,修习《一气化阳经》。
45缕真阳之气,存入气海,身侧微风轻起。
杜少卿缓缓收功,回头笑道:“师姐……”
江白衣自顾躺于床中,扯被盖过,闭目无语。
杜少卿微愣,躺于二师姐身侧,凑耳问道:“师姐今日,怎未习剑?”
江白衣闭目半晌,冷冷道:“累!”
杜少卿心下一跳,伸手探去,悄声问道:“可是修行上出了岔子?小弟这就去求问师娘!”
江白衣身形微扭,睁眼看去,小声言道:“你已许久,未与我同行!”
杜少卿面色微呆:这事,也要计较?
遂将大嘴堵去。
良久,他回味无穷道:“如今家中还算安稳,师姐剑道,怎可耽误啊!”
江白衣脸色红润,挤进身来,也凑耳言道:“灵剑颇为闹腾,往后,陪我去坊市外练剑!”
杜少卿心中暖暖,思索少许,摇头道:“不可!那邪魔逃去之后,也无一丝消息,咱们不可大意冒险……”
说及此处。
他眉花眼笑,起身取出那柄灵剑,附耳道:“最近忙于……,倒是忘了此事!师姐看看,可是上品之物?”
江白衣美目陡然亮起,稍作查探,淡淡道:“中品!”
……
如此。
杜少卿待在常阳坊市紫霞别院,成日打理些杂务正事,闲时修行、画符、卖符,也不胡乱惹是生非。
极为舒心!
过有半年光景。
红阳,高悬。
紫荷居,西厢房右首房。
杜少卿收起二阶符笔,摇了摇头,取下耳中所塞符纸:“上品灵符,如今仍是画10不成1,何时才制能出三阶灵符?难、难、难!”
气海仍剩有真阳之气9688缕。
明黄真气,仅余十来缕。
杜少卿收起灵符,立于窗前闲望:“与两位师姐双修不辍,两滴元液一大一小毫无变化,如何可解?”
院里,一道白衣挺翘身影,右手掐诀,驭使银芒疾闪划空。
剑啸声,震耳欲聋。
杜少卿脑中隐隐作痛,轻手轻脚踱出房门,往后院行去:“洞府每年要花销3万多块灵石,太不合算,太不合算……”
一道红衣倩影,背靠老树而坐,右手握着一枚泛着青芒的兽卵。
杜少卿挨坐大师姐身侧,笑着问道:“可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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