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柯也听出了影刹的声音,连忙伸手,一股褐色的仙灵涌出来,贴在蓝烟的背上。
仙灵量瞬间增多,蓝烟手里的青蓝色仙灵也变得凝实起来,这青蓝色的水灵似乎已经化作实质,手里的水纱也开始紧紧覆盖在这破败的凉亭之外,形成了一个水幕结界。
影刹见此,颇为震怒,手里黑色的仙灵开始急剧翻涌,一柄通体黑色的长刀慢慢凝实,金纹细柄,黑刃乱花,虽为仙族之物,却饱蘸杀意,握在手中,周身都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怒喝一声:“蓝烟!你难道要背叛我们?”
蓝烟听闻,回声道:“师兄,你扪心自问,蓝烟是不是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师傅如今行事越来越狠厉阴险,路玄霖的事也是他一手操纵,难道为了仙族的计划,人命便可视为草芥?”
影刹沉默片刻,低声道:“仙族振兴大业,乃是数百年来仙族前辈所期望的,太虚城作为仙族之长,必须承此大任!难道眼睁睁的任由仙族没落?难道甘于这一隅之地?对那些毫无天赋的人族俯首称臣?为了仙族的未来,牺牲两个人又能如何?路玄霖失去了的东西也会由其他的东西补足,他不是渴求力量吗?如今得到了,还有什么怨言?”影刹越说越激动,手里握着的黑刀已经铮铮而响。
秦玄柯听到这些,也是颇为震惊,心中暗骂一句:“路玄霖?路玄霖又怎么了?太虚城又搞什么事情了?”
蓝烟此时低着头,哽咽一句:“那蓝烟是不是也要死?是不是也要为了你们的仙族大业牺牲?”
影刹一愣,厉声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把秦玄柯交出来,师傅自然会从轻发落,我也会帮你求情。但是秦玄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难道你忍心看着数代师祖的心血毁于一旦?”
蓝烟苦涩一笑:“如果我已经成为一枚弃子,又何必为了你们的胜利而献出一切?师祖当年所说的,是为了让仙界合而为一,为了让仙界消除隔阂,而师傅现在所做的,只是为了统一仙界,完成自己的野心罢了,你问我是否忍心看着数代师祖的心血毁于一旦,可是这样下去,师傅和你才是真正让数代师祖的心血毁于一旦的人!”
影刹听到这话,忽然冷笑一声:“混账!简直愚不可及!”沉默片刻,低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留你,你也别怪师兄手下无情,为了仙族的振兴,为了我们的计划,只能说一句可惜了。”话音刚落,手里的黑色长刀瞬间漫起一层黑色的气息,影刹提刀而起,向着这水幕斩了过来。
一记纵劈之下,这水幕竟然被影刹劈开了一个口子,蓝烟也因此,吐出一口鲜血,秦玄柯连忙扶起蓝烟,盯着眼前满身黑气的影刹,怒喝一声:“你身为仙门弟子,竟然屠戮同门?”
影刹冷笑一声:“怎么?青鹫山的小子也配教训我?她背叛师门,理应受罚,我处置她与你何干?”
蓝烟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口一疼,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影刹才是真正的他,顺着眼角留下了一行泪水。
秦玄柯见此,飞身而起,天灵转灵戒一动,炙热的火灵之气瞬间升腾起来,靠着自己此时残存的仙灵之气,对着影刹就是一击重拳。
影刹见此,冷笑一声,身形化作一抹黑雾,秦玄柯一拳过去,竟然穿过了影刹,此时的影刹宛如一团虚影,秦玄柯被自己的力道带出数步才停下脚步。
此时的影刹却已经到了蓝烟的身前,抬起黑刃,架在了蓝烟的肩头。
蓝烟见此情形,却毫不反抗,只是顺着脸上流着泪,喃喃道:“影刹,我不相信你会对我出手。”
影刹却毫不犹豫,一刀了结。
黑色的烟雾伴着猩红的血液,蓝烟也永远闭上的那双通透的蓝色眼睛。影刹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蓝烟倒在地上,摇了摇头:“可惜了你的仙灵之力。”
秦玄柯见此情形,双眼充血,颇为震怒,身上的血液浮到身体的表面,整个人都变得通红,顺着火酒焚心诀的脉络,仙灵之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之态。
影刹见此,居然哈哈一笑:“果然不出师祖所料!哈哈!”说着,手里的黑刃一横,向着秦玄柯冲了过来。
秦玄柯此时却仿佛陷入疯狂一般,化手为爪,与他之前的武技全然不同,甚至这些已经不像是武技,反倒是像野兽的本能,此时的秦玄柯仿佛已经被心里的愤怒所支配,宛如一头燃烧的野兽。
影刹此时提刀斩击,黑色乱纹刀刃带着破空的声响,向着秦玄柯的身上斩了过来,秦玄柯此时却仿佛失去了意识,伸手成爪,硬生生捏住了黑刃,影刹见此也是颇为震惊,喃喃道:“好强的力量!”
秦玄柯此时的喉咙发出剧烈的嘶吼,短短的黑发也变成燃烧的红发,一招招向着影刹抓挠,影刹见此情形,也不敢怠慢,连忙化作一抹黑影,消散开来。
刚要逃遁,却被秦玄柯一爪摁在地上,灼热的火灵瞬间在影刹的身上留下了疤痕,一声痛苦的吼声回荡在玄境水瀑界之中,身处高处的其他的玉虚宫弟子终于听到了这声惨叫,连忙向着下层赶来,此时的秦玄柯似乎也恢复了些意识,身形一晃,身上燃烧的气息也慢慢退去,只觉得头痛欲裂,看着地上被烧成重伤的影刹和已经死去的蓝烟,满脸茫然。
高处崖间似乎闪过一个人影,秦玄柯也缓过神来,连忙跑向刚刚的凉亭水幕,此时的结界已经打开,秦玄柯回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蓝烟,心中也是一酸,转身向着这结界一跃。
数名弟子到了眼前,看着蓝烟身中一刀,倒在血泊,似乎一息尚存,影刹仙袍撕碎,烧得焦黑,昏迷不醒。
众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将两人扶起,四下扫视一圈,却不见秦玄柯的身影,但此时救治影刹和蓝烟要紧,也无心去追。
凉亭上的水幕慢慢退去,石桌杯中的水也慢慢干涸,秦玄柯只觉周围的水声慢慢消失,一睁眼,自己正坐在太虚城的太虚殿内,周围空洞洞的,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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