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下压着一处秘密牢房,但凡能进入此处的守卫,至少都有第二步的修为,压轴的是一个老太监大喜子,观微巅峰的修为。树倒猢狲散,主死狗失势,他这辈子替前主子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出了庙堂,就只有被撕碎的份。幸好张天泽还给他留了一碗饭,虽是个看门狗的差事,也能苟延残喘的度过余生。
十三一路拖着小红往前,这里关押了很多张承德的死忠,大多已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尽头是一道暗门,若不是事先知道,一般人发现不了。
下到第二层,那个老太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还有四个第三步的老妖怪,对面就是奄奄一息的张成仙,身上已是血肉模糊。
看到十三拎着的小红,张成仙似要吃人,“放开她,你这个畜生。”随着他的挣扎,身上又被鲜血染了一遍。
十三松了手,不等小红有所动作,老太监手指点下,破去她的灵海。让她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小红心疼的直流泪,伸手就要去摸那张心心念念的脸,可惜不等碰到,就被十三一脚踩下,还能听到指骨断裂的声音。“刀谱在哪?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张成仙虎目裂开,血泪一滴一滴落下,却只让小红更心疼。
十三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这里的男人可都素了半辈子,看到这么一个大美人,你说会怎样?”他一把撕碎小红的雪袍,露出白花花一片。
“十三,你这个畜生,有什么冲我来。”任凭张成仙怎么的声嘶力竭,十三依旧扯着小红仅存的衣衫。
“快告诉他,刀谱在哪里。”张成仙如同一匹受伤的狼。
可是小红看着他在轻笑,“我来之前就已经当自己死了,只求能见你最后一面,现在我知足了。记住,我们的孩子,叫张平安。葬花魂会来救你的,那两本刀谱是你出去后唯一的希望。”鲜血慢慢的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只余一脸凄美。
张成仙一瞬间被抽走所有的精气神,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他以前不敢爱,伤透了那颗心,等他爱的深了,才发现那份温存太短,甚至都来不及享受,那个最爱的姑娘已经不能陪他走完这一生的风雨路了。
“臭婊子,你以为死了我就会放过你?来人,给我扒光了挂在城墙上悬尸。”十三皱着眉出了密室。
叶殇是趁着夜色摸进了皇宫,也就比小红晚了小半天,或许他在皇宫打转的时候,小红的尸体正被运往城门。
小福子端着一盆清水,迈着小碎步正往宁乐宫小跑着,他是张贵妃的人,凭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讨足了主子的欢心,已然被视为心腹。今晚不知怎么整的,皇上突然就来了,连个通传都没有,害得他当起了临时跑腿的。这本是那些下人干的活,可是苦了自己了。尤其是今晚的气氛,总觉得怪怪的,静的有点让人发毛的感觉,就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他不自觉加快了步子。
正跑着,手上的盆就没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卡着脖子拖到了一旁。
“张天泽在哪?”
小福子心惊胆颤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那双眼中如同装着两块冰疙瘩,还带着那么一丝着急。他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能不动声色的闯进深宫内院,敢直呼当今皇上的名字,又岂会是一般人?再加上眼中的那丝着急,似乎自己说一个不字就会被拧下脑袋。“皇,皇上他在,宁乐宫。”
“带我去。”
张贵妃等的有些焦急,自打张瑞彤那个小骚蹄子入了宫,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得皇上独宠,听说上次出宫灭成王都带着那个小骚货,自己这永乐宫都快成冷宫了。今晚皇上临门,要在这里下榻,那绝对是永乐宫的大喜事,当妃子的,哪有不想陪着皇上夜夜笙歌,争取怀上龙种的,母凭子贵,那可是一步登天的机缘。可这一耽搁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这小福子平时办事挺利索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她是真怕惹得龙颜大怒,以后这里就真变成冷宫了。
她偷偷瞥向张天泽,这位皇上正捧着一本刀谱看着。“皇上,要不臣妾先伺候您宽衣吧。”
张天泽合上刀谱,多看了她两眼,“也好。”
脱了长靴,脱了龙袍,张贵妃换了一身轻纱遮住玉体,但也挡不住那若隐若现的春光。张天泽的目光只是在那丰胸翘臀上扫了一圈,就隔着帘子看向外面。
那里一个宫女端着水盆小心翼翼的递了进来。
“皇上,臣妾伺候您洗脚。”张贵妃接过水盆时不忘狠狠瞪了那个宫女一眼,“还不下去。”转过身时已是满眼媚意。却没注意道那个宫女僵在那里一个劲的发抖。
就在张天泽双脚泡进水盆时,一朵黑色牡丹穿透宫女的胸口,染红花瓣,直奔张天泽面门。
张天泽轻咦一声,一脚踢在张贵妃胸口上,在张贵妃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房内下了一阵血雨。
张天泽看着眼前的人影眉头轻挑,怎么会是个陌生人?这一份大礼可是他给葬花魂精心准备的。就这么被躲过一劫?他布了三手局,第一手被小红破坏,这在意料之中,怎么这第二手就被这么一个陌生人给搅和了?
叶殇眼神更为狠厉,挟了这个皇上,就能在这京都呼风唤雨,至少能救下小红一家子,却不知此时小红的裸尸正被一根索命绳拴着,就挂在城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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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黑色牡丹悄然出现,花瓣合拢,瞬息就将张天泽包裹在内。
突然间脚步声四起,一眨眼,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都是人头,这伙人穿着锦衣卫的衣服,锦衣上还绣着一个皇字,而且修为最低的都是第二步。
叶殇眉头紧蹙,总算是明白为何张天泽在发现他之后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原来这是一个布好一切的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黑色牡丹中透出一道金芒,紧接着十道,白道,千万道,待金芒璀璨的夺人双目,黑色牡丹轰然崩碎。
张天泽平淡的站在原地,脸上不见丝毫波澜,额头正中的天目金芒正在收敛。
“我只要尸体。”交代完这句,他披上龙袍向门外走去。
夜风冰寒刺骨,张瑞彤掀开窗子,任由冷风吹着薄弱的身子,美眸一直望着永乐宫的方向发呆,那里灯火通明,没由来的心里就是一阵担忧。张天泽说葬花魂会来,还说他等着那位太一天子。她读了千万卷书,明了很多事理,心思也跟着百般通透,手下的丫鬟说皇上今晚在永乐宫下榻,她就猜着是出事了,莫名其妙的一颗心就像被绳子吊着。张天泽的手段她见识过,杀兄弑父,不留一点情义。张天泽的心思她也能猜透几分,对这位皇上而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鞋袜,唯一装在心里的只有名利二字,或许是霸占的太久了,又有点怕死了,贪图上了不死不灭的造化,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夺张家刀谱。说是自己得了新宠,那只是在外人的眼里,她这个妃子也只是个泄欲的工具,只等着玩腻了随手扔掉。好在她的心已死,这世间大多数事物对她来说都是淡漠的,恐怕除了书画里的乐子,也就那位太一天子走进过她的心,书上说这叫爱。
“你这身子骨也不怕着了凉。”听着脚步声她转过了身,看到张天泽扯了一件貂皮大衣走过来披在她身上,“这宫里的丫鬟真不会伺候人,明天给你换一拨。”
张瑞彤美目眨动,“他来了?”
张天泽多看了她两眼,“来了个搅局的。”
“我去铺床。”擦身而过,张瑞彤这才松了口气。却没发现张天泽眼中划过的那抹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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