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风浅没有反过来,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是风沉这等神识强大的修炼者也如此。
但是,当风沉看到杜雷拔出那染血长剑,高举头顶的那一刻,他知道那不是幻觉,杜雷真的做到了,并且现在要彻底地斩杀风浅。
在风沉看来,刚才杜雷刺穿风浅的那一剑,并不致命,只要进行抢救,他就能活下来。
“狗东西,把你的剑放下!”
风沉真气如海,怒吼出声,话语震慑人心,仿佛连人的心神都要被震碎。但是杜雷的心性如利剑出鞘,将这抹逼人的威势,从中生生割裂开来。
他转头看向风浅,只见风浅脸色惨白,但是嘴角却划过一抹笑意,因为他知道,父亲出手了,这个废物,杀不了他。
但是下一刻,杜雷直接无视风沉的威压,斩水横扫,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斩下了风浅的头颅。
鲜血如泉涌,风浅的头颅直接被冲起三尺高,随后“噗通”一声,无力地滚落在金台之上。
杜雷长剑挥洒,鲜血溅射在狮虎台上,他的身旁,一具无头尸体就这般倒下,而杜雷却仗剑屹立,成为这狮虎台上,唯一的王者!
风浅并没有死绝,修炼到他这种境界,精神已经极强,即便他的头颅被砍了下来,他还是能保持几分钟的意识而不死,此时他的头颅侧滚在金台上,他的视线中,只有金台,血液,还有杜雷的黑色布靴。
风沉气得双眸血红,一掌凌空拍下,劲风狂啸,似乎要将狮虎台都彻底震爆。
但是杜雷波澜不惊,一剑插入风浅口中,将他头颅挑起,摆在身前,任凭那能量肆虐在风浅的头颅上。
下一刻,劲风消散,却是风沉将所有的攻势都收了回来,杜雷用他亲生儿子的头颅当挡箭牌,虽然风沉知道风浅已经必死,但是他怎能亲手将儿子的头颅拍成肉酱?
此时风浅被斩水插入口舌,他口齿不清,想要说什么,但是,满脸的苍白已经暴露出他所有的恐慌。
风浅死死地盯着杜雷,他好后悔,他后悔让杜雷来这狮虎台比斗,他好后悔之前轻视杜雷,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眼前这名少年,一手持剑,挑着他的头颅,淡淡地看着他。
这是耻辱,绝对的耻辱!
之前风浅叫嚣着要将杜雷的狗头砍下,而现在,他自己的头颅却被杜雷挑在剑尖,被所有人看着。
风浅不能转头,但他知道,现在的他,将所有的颜面,全部丢尽。
“辱人者,人恒辱之。”
杜雷漠然地说出这句话,一剑轻抖,在风浅惊惧的眼神中,插穿他的头颅,彻底夺去了他的生命。
杀死风浅,杜雷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不舍,如果他不杀风浅,那么风浅必将杀死他,而且会将他头颅砍下,挂在门前耀武扬威。杜雷做不到那样侮辱死人,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好好将他埋了吧。”
杜雷一剑将风浅的头颅甩向风沉,交代了一句。
风沉看着滚落在身前的,风浅的头颅,他俯下身子,右手颤抖地抚摸着风浅,口中不时地念着“风儿,风儿”。
周围,一片死寂,谁能想到,今天的战斗,会以这样的形式收尾?
杜雷不仅完全打败风浅,还当着风沉的面,将风浅的头颅砍下,这是何等的胆量才能做到的?
唐芊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早已失神,她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不畏生死的男人,能够在她最危难的关头,挺身而出,为了她,甚至不惜对不起这个世界,而现在,这个男人,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因为这个男人,她再也不用看到那个该死的流氓丑恶的嘴脸,再也不用受到风家的威胁,她的清白,保住了。
只是,杜雷现在杀了风浅,风沉还会放过杜雷吗?不,他绝对不会放过杜雷的。
风沉轻轻地将风浅的头颅放在一边,站了起来。他的双眸早已布满血丝,看向杜雷,杀气凛然。
但是,风沉怒到极致,反而笑了起来:“狗*,你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么?”
“一剑砍下了风浅的头颅。”杜雷掷地有声,直白道。
风沉声若雷霆,震得整个狮虎台都在颤抖,他一手指着杜雷的鼻子,咬牙切齿,恨到极致:“你敢杀风儿,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是谁借给你的狗胆,让你这样与我说话?”
风沉在朝廷中权威极大,此时杜雷的冷漠,将他心中的愤怒激发到了极点。
但是杜雷不仅没有被他的怒气和威势所震慑,反倒更为从容:“你告诉我,今天的狮虎台,谁开启的?”
风沉双眼微眯,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见风沉沉默,杜雷继续道:“你不说,不代表我们不知道,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所有人都亲眼看见,是你亲手开启狮虎台,一入狮虎台,生死由命,你都允许我杀人,我凭什么不杀?这狗胆,不就是从你身上借来的么?”
“放肆!”
风沉怒吼一声,但是外强中干,显然心虚,他看向高墙上四周人群,却发现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没有人会再站出来说话,因为,杜雷说的是对的。
“到底是谁在放肆?!”
风沉怒,杜雷比他更怒,眼神执着,放*光,当众质问风沉,道:“狮虎台,只有一人能活,谁赢了,谁就能活下,如果风浅赢了,他杀了我,你没有任何异议,但是现在我赢了,杀了他,你就背叛狮虎台规则,对我乱吼乱叫,王法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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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允许我死,却不允许你的儿子死,那么你早在开启狮虎台前,就该想清楚这一切,现在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杀我,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么?你太可悲了。”
杜雷的话实在太犀利了,风沉越听越气,但他却偏偏找不到任何的话语反驳,因为杜雷的每一句话,都在理。
但是杜雷越说,风沉就越气,他不想管那么多,今天,必定杀死杜雷!
“你这些满口胡诌的鬼话,还是滚到地狱去说吧。”
说罢,风沉一掌拍出,真气成型,竟然化为一只玄青色战狼,嘶吼着,朝着杜雷扑咬了过来。
炼神境七重,足以将真气变成万物杀人,更何况风沉还是炼神境七重巅峰的强者,幻化的战狼,更具杀机。
光是这随意出手的一道战狼,就比之前风浅全力出手的幽青喙要强大数倍。
但是杜雷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实在的,这威势汹汹的战狼,他根本躲不过,但是,也不用躲。
陡然之间,一道血色巨拳凝天而降,仿佛要轰塌一片天空,就在战狼即将扑杀向杜雷之际,一拳当头砸下,将那战狼砸入地面,瞬间变为灰飞。
“此子,谁敢动他?”忽然间一道洪亮之声在这片天地间响彻,随后众人才陡然间发现,一名男子,屹立在对面城墙之上。
他面色威严,留着络腮胡须,身披战甲,身材极为魁梧,壮硕,显得威风凛凛。
下一刻,他一个纵身,降落在狮虎台上,只是用体重,就将那金台砸出了一块极浅的凹陷。
这金台可是用精金打造,他随意踏脚,就将这金台给踩得塌了下去,这太恐怖了。
风沉满脸震惊,指着那中年男子,颤抖道:“司马洪,你怎么会?…”
其实司马洪早就到了,昨天便与杜雷汇合,今天,按照杜雷的指意,在城墙外隐蔽气息,这才没有人发现他。
众人起初还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当他们听到司马洪的名号之后,心中恍然,原来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司马洪!
可是,为什么司马洪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在边疆,却跑到朝廷里来,难道说只是为了救下一个看起来与他毫无关联的小辈么?
在所有人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徐明,他知道司马洪嗜酒如命,但是他却难以想象,杜雷究竟是拿出了怎样的美酒,才能请动司马洪这尊顶上强者。
“今天的事,就此结束了,风沉,你也不要再闹了,刚才的情形,我都目睹得一清二楚,是你儿子自己不争气,怪不了别人。”司马洪淡淡道。
风沉气得大口喘气,他微低着头,眼神阴沉,但是他什么也说不了,因为,在他面前的是司马洪,是炼神境九重巅峰的强者,这种境界,不是他这种炼神境七重巅峰的人能够相比的。
“走了。”
司马洪吩咐了一句,就带着杜雷,扶摇直上,消失在狮虎台,只留下一片失神的众人。
“杜雷,你要去哪儿?”唐芊芊眼看杜雷消失在城墙外,感觉心中空了一样,她有太多的疑问,要问杜雷。
来到一处偏僻的后花园中,司马洪急不可耐地道:“小子,约定我已经完成了,将东西拿出来。”
杜雷轻笑一声,他自然不会爽约,将一个包囊递给了司马洪,司马洪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双眼都瞪圆了,赶快将包裹收起,有些惊讶地看向杜雷。
“司马大人,您这次帮我,我感激不尽,我只不过是在之前承诺的药量上加了一点,来表示我的感激罢了。”杜雷恭敬地回答道。
“哈哈,你这小子,够爽快!”司马洪上前摸了摸杜雷的脑袋,他足有两米,杜雷只到他的肩膀,此时他摸了摸杜雷的头,就像是在摸一个小孩子一样
只是,司马洪话锋又是一转,道:“不过我很好奇,你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搞到的虚辰星丹?”
杜雷含笑,拱手道:“司马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希望您不要过问。”
司马洪眉尖微挑,他发现自己竟是有些看不透这个炼神境四重的小子了。
“有意思,有意思。”司马洪大笑,随即分析道:“你这小子年龄不大,天赋倒是不错,我没记错的话,你半个月前,还是炼神境三重强者,如今,便晋升了一级,而且,刚才我看你战斗时,心性坚定,执着,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杜雷笑了笑,不置可否。
司马洪见杜雷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犹豫,便道:“不如这样,小子,你不要再去那什么破门派了,来我这里,马上边疆就要打仗了,我让你当军队队长,帮我一起,征战天苍王朝的那些狗杂碎,如何?”
“这…”杜雷现在可没这打算啊。
“年纪轻轻的,想什么想?”司马洪有些不耐烦了:“年轻人中,我看好你,要是你表现好,我会让你与瑶瑶多接触,你看怎么样?”
瑶瑶?司马瑶?
杜雷突然想起了那个标致的女人,不过他记忆中这女人多半都是板着脸,很是冷漠。杜雷一想到司马瑶,便觉得有些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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