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苇庆凡伸出双手,黎妙语皱了皱鼻子,然后拿着书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苇庆凡凑过来,伸出手臂环住她柔软纤细的腰,大概太久没搂过,隔着睡衣都似乎还感到里面肌肤的嫩滑细腻。
黎妙语被他搂着,脸颊微微泛红,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用一副“我完全是为了知识牺牲色相”的语气道:“可以说了吧?”
苇庆凡搂着她笑道:“群芳开夜宴的时候,李纨说过黛玉一句‘不得贵婿反挨打’,应该是暗示,林黛玉违命不肯嫁北静王,被责打,下这个命令的人可能是元春,也可能是王夫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世了,但就算或者,如果是元春下令的话,护不了……”
他眨了眨眼,“很有道理吧?”
“没有!”
黎妙语皱皱鼻子道,哼道:“牵强附会!”
她轻轻挣了挣,推苇庆凡,“好了,你该放开我了。”
“等等。”
苇庆凡搂着她不放,柔声道:“妙妙,要是到时候你爸妈知道我是二婚,不答应让你嫁给我,怎么办?”
黎妙语转头看着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道:“那你就不要二婚。”
“……”
苇庆凡有点无奈的看着她,黎妙语皱皱鼻子,翻着白眼嗔道:“你还想让我挨打啊?”
“没有,我就是有点担心。”
苇庆凡叹了口气,顺势把下巴放到她肩膀上,嗅着她身上清新的发香,“到时候你爸妈不肯让我们俩在一块,又给你介绍相亲什么的……怎么办啊?”
“那我就去相亲啊。”
黎妙语眨了眨眼,有点狡黠的笑起来,颊上梨涡浮现,浅浅澹澹的甜,“我还没有相亲过呢,肯定很好玩!”
“那我怎么办?”
“你有学姐啊。”
“我……”
苇庆凡用力搂住她,“那不行,你不准去。”
“你傻呀?”
黎妙语有点好笑的嗔道,“不相亲我怎么出去啊?我爸妈能逼我相亲,说明肯定像电视剧里面那样把我关在家里面了,我答应相亲才能出门啊!”
“咦,你还挺聪明的啊?”
“你什么意思呀,我是北大的才女好不好?”
苇庆凡陪她闲聊一阵,也顺便多抱了一会儿,等黎妙语再次反应过来,把他推开的时候,他也老老实实的放开了她。
“都十点了,我要去看书了。”
“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
“睡前温习一下,有助于记忆……”
“行吧,那我也准备睡觉了。”
苇庆凡两人各自回房间,黎妙语又把猫带了进去,把狗放在客厅。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俩人下楼熘了一圈狗,随后买了早饭回楼上吃了,拿了垃圾下楼,苇庆凡送她去学校。
“晚上我爸爸在楼下住,我要不要回学校啊?”
“不用啊,我们俩照常走就好了,你爸也不会到楼上来。”
“我想想……我有点害怕,万一被发现怎么办啊?”
“发现也没事啊,我们俩清清白白的,连亲都不让亲的……”
“你滚!”
黎妙语很烦恼,嗔了他一句,又道:“明天我们还得遛狗呢,万一遛狗的时候我爸爸看到了呢?”
“那要不就说实话?”
“可是他一到楼上看,就能看到我住在这里了啊!”
“住就住呗,我们俩清清白白的,连亲都不……”
“你闭嘴!”
“哦。”
这天是周日,苇庆凡把她送到学校图书馆,回公司加班,中午又回学校陪黎妙语吃了饭,然后回家休息一阵,时间差不多了前往机场接人。
黎树青一行共有两人,赵雅泉没有跟来,另一位都是他手下员工,二十八九岁,稍显老成。
这人有人来接,苇庆凡接了岳父,与媳妇一块回水清木华园,路上闲聊,才得知具体情况。
黎树青早在5年就开始往房地产行业进行尝试,试过自己创业,但发现即便有人脉,许多事情也很难解决,因此最后并入了一家地产公司,并持股。
赵雅泉辞职下海,并非是直接进入地产行业,而是以夫妻俩的名义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尤其是去年跟着苇庆凡发了笔横财之后,公司加个人名义一起,黎树青已经是这家鼎鼎有名的地产公司的第三大股东,加上又一直在管理事务,毫无疑问称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这一次过来,是公司在京城这边的一块地产开发事务,但上半年在东南省份的事务里,又刚刚与黄盛所在的“中复电讯”有合作。
这边施工单位一位老总与中复电讯的一位副总私交不错,又知道黄盛与黎树青是故交,因此组了个三方的局,黎树青这边是合作,中复电讯这边则是纯粹的酬谢。
不过,说是三方,具体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因为合作的所谓双方里,有黎树青在京城这边的下属,有施工单位,还有物业单位,甚至施工单位里面,也还是两家。
黎树青之所以叫苇庆凡过去,主要是两方面考虑,一则苇庆凡已经创业了,总要熟悉一下这种场合;
二则听闺女说他公司的手机已经做出来,在测试了,刚好中复电讯这边也过去,那位副总职位比黄盛低一级,却是上面的亲信,想要带他过去混个脸熟,之后要走渠道商出货,也方便说话。
说白了,就是见世面和混人脉。
这些考量他也没有藏着掖着,比较委婉的向苇庆凡讲了一下,苇庆凡自然一听就懂,笑道:“叔叔费心了!”
“跟我就别说这个了。”
在楼下客厅里坐下,黎树青摆了摆手,随后又笑道:“你给我交个底,酒量怎么样?”
苇庆凡想了想,不大好意思的笑道:“没怎么喝过,啤酒五六瓶,白酒二两吧,别超就行。”
“那你这有点浅了。”
黎树青有点好笑,“四杯就没了……算了,那就别喝了。”
苇庆凡笑道:“不就是中复的两位么,一人一杯,然后再自罚一杯,还空一杯呢。”
黎妙语在旁边听着两人说话,心里溢着偷偷的欢喜,闻言有点好笑地道:“那你就自罚两杯,不要浪费了。”
苇庆凡笑道:“万一有人敬我呢?那我喝不喝?留一杯的量,以防万一。”
黎妙语翻着白眼道:“你一个小辈的,谁敬你啊?”
顿了一顿,又道:“除非是故意找茬灌你酒。”
黎树青笑道:“放心,你爹镇得住。”
酒场是现代社会最常见的弱肉强食,所谓酒场文化,说白了其实就是弱者向强者表达服从,或者说强者向弱者表达强势和征服。
黎树青在公司内部是数得着的实权人物,手里捏着股份,背后坐着一堆关系;在合作关系里面,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却捏着资金;而即便在中复电讯这边,与他关系不错的黄盛也是总经理,且对方欠着自己的人情。
可以说,在今晚的酒局里面,只有别人通过喝酒醉酒的痛楚和丑态来取悦他的份儿,没有他要委屈求全的道理,且都是老油条,都知道分寸,自然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黎妙语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哼道:“那我晚上去图书馆,你还来不来接我啊?”
苇庆凡想了下道:“估摸着最迟十点,你要是到时候还没走,我就来接你,好不好?”
“嗯!”
黎妙语露出甜甜笑容点头,又道:“那你就不要喝酒了,酒驾是违法的。”
苇庆凡道:“那也行,就说我要开车。”
黎树青自然也没意见,商议已定,心情不错的黎妙语还表演了一下手掰柚子,可惜没掰开,只好又塞给苇庆凡。
三人说了会话,等时间差不多了,苇庆凡开着车先把黎妙语送去学校,随后与黎树青一起前往酒店。
到了楼下大厅,有人下来接,领着到包厢,人已经基本到了,十四人的大包厢,人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十四人。
黎树青给苇庆凡介绍了一下主要人物,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给了个比较委婉的回答,笑道:“我闺女的同学!”
黄盛与苇庆凡是早就认识的,苇庆凡最初抢不到m8,还通过他的关系拿了一台,听了黎树青的话笑道:“第一次见的时候,你就说是同学,这都几年过去了……三年了吧?还是同学呢?”
黎树青笑道:“那可不就是同学,估计再过三年也还是同学。”
俩人这一调侃,是什么关系等于挑明了,其他人自然明白,苇庆凡一一招呼,其他人自然也热情回应。
苇庆凡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不说前世记忆,为了解决供应链的问题,这半年多来也没少给人赔笑脸,但黎树青显然还是把他当成了孩子看,他也就老老实实的装宝宝,挨着黎树青坐了,边吃东西边听他们聊天说话。
觥筹交错之间,随着酒意和话题都上来,场上氛围明显升温,然后不出意外的意外来了。
中复电讯来的这位副总名叫邰绍淳,虽然位居副总,但却是血缘关系入职而非能力,大概苇庆凡一口一个“叔叔”喊的甜,加上酒意上涌,听黎树青提了一下他正在创业,准备做手机后,就开始有点管不住嘴。
这也是酒场上很常见的事情,简而言之“吹牛”和“摆谱”,此前大概顾忌黎树青的身份,这会儿听说苇庆凡有求于己,才敢摆出来。
苇庆凡在询问之下粗略讲了“先做系统”的想法,自然不会细说,也没机会细说,因为只开了个头,就被这位邰总给打断了。
“你这样不行!”
邰绍淳喝的满脸红光,话语也有点飘,但顾盼之间很有一种指点江山的豪气,“哪有先做系统的?你一个小公司,刚成立……是小公司吧?怎么能做系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