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叹了一口气:“看来,尽管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但有必要让你认识到我的决心。再亲自介绍一下,我叫陶大郎,是被友和商事的社长大宫浩史许诺了社长特别助理职位内定录取的男人。”
小幡佑介眼神一变,然后立刻说:“我不认识你啊,仅仅是在那边开出租车!就是你要求真堂组的家伙,把我绑架到这里来的吗?你到底想干什么?挑衅我们北城会,你做好觉悟了吗?”
他刚才眼神中的变化,被陶知命看在了眼里。
陶知命叹了一口气,果然啊。
听到大宫浩史的名字,他产生反应了。
他站了起来歪了歪头,拽了一下领带,微笑着问入江雄太:“进来的时候匕首被你拿走了,可以给我吗?”
入江雄太直直地看着他,面色严峻:“你认真的吗?”
陶知命歪了歪头:“我都到了这里,还不够认真?”
“……你真的很奇怪。”入江雄太说了这一句,感叹道,“明明是个前途远大的家伙,为什么不躲着我们,还要光明正大地踏入这里?”
奈良尤马也很感兴趣地看着他。
陶知命却活动着双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没有亲人,所有的后果都是一人承担。在这东京,我不想受任何人拘束。你看我这样子,以后会没有敌人吗?难道因为惧怕什么,我就要乖乖地过完这一生?开什么玩笑,刀子给我吧!”
入江雄太瞧着他的模样,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如果强壮一点,大概比我更像yakuza。要做什么,还是让我来吧。”
他的手一晃,一柄匕首就出现在了掌中。
小幡佑介脸现惊慌:“你们要做什么?!”
陶知命看了看入江雄太,竟有些失望的样子:“你怕我做不好吗?要不你教教我,对付这样的家伙,什么手段最有效?我可以学的。”
“……藏在你身体里的,到底是什么恶魔?”入江雄太无语地说道,“好好地做个光明的人物不行吗?”
陶知命愣了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先把指甲都拔掉吧,这个应该很有效吧?”
小幡佑介大惊失色:“喂!我再说一遍,我可是北城会的人!”
“哦,我知道了。”陶知命抱着双手退后了两步让开空间,淡淡地说道,“对你们来说,只是简单地接了一个任务。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无意间与我为敌了。对付敌人该怎么做,我是有觉悟的,放心吧。倒是你,真的不准备说吗?你看,是我先发现了问题,才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不算是你泄露的秘密。所以,你有觉悟要因为这个丧命吗?”
小幡佑介挣扎着:“什么任务?我没有与你为敌啊……”
陶知命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才是真的想死啊。”
说完,他对入江雄太点了点头,淡然道:“动手吧……真是的,你们北城会到底收了多少钱?有必要坚持到这种地步吗?”
看着表情平静的入江雄太蹲到了面前,小幡佑介双手直往后缩,眼神惊恐无比:“喂!喂!雄太大哥,说到钱,这小子给了你们多少钱?真要这样做吗?我们北城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出了多少钱?我给双倍!”
入江雄太拿着匕首,在他脸上画起花来,笑着问道:“我入江雄太,是那样的人吗?”
刀锋挨着惨白的脸皮,却还没有一丝血迹透出。
他凑到小幡佑介耳边轻声说道:“但是啊,你们北城会可都是那样因为钱就不顾仁义的家伙。怎么样?任务失败了而已,说出该说的就行。真的要为这件事丢掉小命吗?”
小幡佑介惊恐不已,眼珠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刀锋。
传闻中那个可怕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如同恶魔:“你看看这位陶君,那可是连我这所谓的真堂之狐、连我们港区猛龙——真堂组两大快刀之一的铃木大辉若头都很惊讶的男人。这个家伙,可是兴致勃勃,想亲自先拔掉你指甲的男人。你怀疑他的决心吗?说出来吧,活着不好吗?”
小幡佑介快疯了。
他真的打算,就这样干掉自己吗?
快速瞟了一眼陶知命,只见他抱着双臂,眼神冷漠,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西装暴徒……
这家伙,不是只是个学生吗?
怎么会有学生,敢出现在真堂组的事务所?
就在这时,陶知命似乎很不耐烦地说道:“雄太,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啰嗦啊?划了这么久都没出血。这可是赌上了未来走入极道的男人!没有刻骨的磨难,不会轻易开口的。让我来吧!”
他还真的撸了撸衣袖,朝入江雄太要刀。
看他的表情,好坚定地想要拷问出结果来啊,十分相信只有彻底的痛苦才会让自己开口。
什么赌上了未来走入极道的男人……其实不是的!
还不就是因为yakuza很威风,自己一个没上过学的孤儿,只有加入极道才能活下去而且活得很有气势这样子?
小幡佑介疯了,你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啊?
陶知命跃跃欲试想亲自动手的神态彻底让小幡佑介开始崩溃。
他搞不懂。
为什么大哥说的一个学生,比自己这个yakuza还显得疯狂嗜血的模样。
为什么他不仅和真堂之狐混在一起喝酒,甚至还敢跑到真堂组的巢穴来。
为什么他说他是大宫社长许诺了特别助理职位的男人,但是大宫社长却让若头安排人绑架他。
在陶知命真的要拿刀,而入江雄太不满地盯了那家伙一眼就一刀割开自己的脸之后,小幡佑介终于确认了混不过去。
因此他很没节操地开始喊:“我说!我说!”
陶知命叹了一口气,满脸失望,甚至骂了一句:“妈的!你倒是坚持一下啊!继续反抗啊!无趣!”
奈良尤马有点呆滞地看着明显是真的气急败坏的他。
这家伙,有毛病吧?
陶知命闷闷不乐地端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小幡佑介对面,不耐烦地说道:“说吧!既然开始软弱下来了,就把你知道的一口气全说出来。要是断断续续的,老子正在愤怒,说不定直接一刀捅死你!”
入江雄太瞧得头大,不知道他的怒火从何而起。
那天晚上也是,他看到北城会的家伙们告饶走了之后,就闷闷不乐地喝了一杯酒。
刚才又说什么“继续反抗”之类的话,不是要问出秘密吗?
他摇着头走到房间角落里,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按钮。
陶大郎这家伙,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
拿枪时候,进来这里的时候,跃跃欲试想拔这个人手指甲的时候,都显得有点邪乎。
在陶知命显得喜怒无常的神态里,小幡佑介彻底崩溃,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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