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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15章 祭祀正兴
    “哒哒!踏踏!”

    咸阳城外,一条早已经被封锁修整的宽大山道上,浩荡威严的车驾正在徐徐前进着,当先的乃是身披龙虎甲胄,闪烁着金色光芒,魁梧肃杀的大秦第一精锐禁军龙虎骑兵,处于正中的黑色雕龙车架气势巍峨,身后百官紧随,浩浩荡荡,直奔那隐藏在骊山一畔,位于渭水长河上游的肃穆宏伟祭坛!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在出城之后半柱香时间,车架开始缓缓停下,大批禁军已经来到了距离祭坛不足千米的距离,这里将在这一刻禁止车架靠近,所有祭祀人员,甚至包括嬴政都需要下马步行,以表示尊敬诚心。

    “哒哒!”一匹快马赶来,禁军统领在车架前抱拳恭敬禀告:“启禀皇帝陛下,渭水祭坛已经抵达,请陛下移驾!”

    嬴政此时此刻已经将之前咸阳之内发生的意外暂时放下,重新恢复了平静以及那令人敬畏的威严霸气,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怒气,唯一一股让人为之俯首称臣的可怕王道之气呼啸而出。

    “众臣移步!”一旁驾车的内侍也是随之高声宣告,只见到文武百官以李斯扶苏为首开始整理衣冠,一个个肃穆正色的一步步朝着祭坛徒步走去。而嬴政则是在内侍以及禁军的保护下同样在中央一点点朝着祭坛而去。

    站在祭坛面前,看着这个经过特地修筑改造的巍峨恢弘祭坛,也是面色愈发沉肃。

    放眼望去,整个祭坛就是修建在渭水河畔上,那离地将近十米的祭坛摆放在湖面上空,悬空而立,金丝楠木制造的栏杆围拢一圈,将中央的青铜烟柱包围。

    祭坛主体都是用一块块白皙美观的玉石修建而成,红色的帘布披散而下,映衬的整个气氛更加凛然不可侵犯,萦绕着一股神圣的气息,令人不由得从心底为之生出一股对天地,对自然地敬重崇拜。

    此时此刻已经有内侍开始点燃高大的香柱,三道袅袅烟雾飘散,前方还摆放着三座巨大的恢弘壮观精致的青铜鼎,上面文字古朴,纹路简单粗犷却又散发着一股历史的厚重感,重达千钧。

    祭坛由高逐渐降低,到最后文武百官所站立的祭坛之下,祭祀大殿之上,数根表示代表秦国黑龙的蟠龙镇柱以特殊方位摆放,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彰显祭祀的庄严郑重,看上去巍巍然充斥着令人肃穆的神秘敬畏感。

    “百官就位!”

    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一位位官员都是按照顺序站在祭坛之下两侧,在祭坛比较远的地方一个个禁军将士也是开始进行戒备保护,事情进行到现在,也是差不多到了祭祀正式开始的时刻!

    “祭祀开始!请公子扶苏主持大典!”

    嬴政站在祭坛第二级的位置,左手扶剑,平天冠下双眸锐利深邃,他看着扶苏手持祭文,一步步恭敬的上前,先是对嬴政微微行礼,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祭坛。

    看着这一幕,李斯眼眸微动,他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听闻的流言,想到这,不由得再次微微瞥了一眼镇定自若的嬴政,心中若有所思,他也算是长期相伴嬴政的老人,自付对陛下有些了解,似乎这一次应该是陛下自己故意为之的吧!说不定是一次考验!

    对于扶苏主持大典一事,将闾倒没有意见,毕竟在他看来扶苏虽然不如武安君赵辰,但也是能力有目共睹,对兄弟对百姓官员都是很仁厚,身为一个大哥很称职。

    反观胡亥却是面露恶毒的寒光,异色双眸在这一刻衬托着过分白皙的面容显得邪意无比:“等着吧,这一次我要让你从云端跌下,我失去的将会重新拿回来,无论谁也无法阻止!扶苏还有将闾,这一次最终的胜者必定是我!也只能是我!”

    胡亥暗中捏住了手掌,他也是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赵高,赵高若有所察,他虽然精力全部放在另一边与武安君的对抗上,但是这具躯体内还是有着足够的神魂进行操纵,自然也能感觉到胡亥的深意。他对胡亥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不要急,按照计划行动。

    做完这一切后,他继续将精力收敛全神贯注应付另一边越发激烈的战斗!

    “皇皇昊天,立我烝民,贻我来牟,帝命率育;惜时惜阴,播厥百谷,亦服尔耕,十千维耦;方苞方体,维叶泥泥,载燔载烈,以兴嗣岁!”

    扶苏暗中深吸一口气,他身子在这一刻正面面对自己的父皇以及文武百官,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注视在他身上。

    尤其是嬴政的眼眸深邃难以揣测,更是让他倍感压力,毕竟这算是自己最重要的一次展现机会,也是父皇对自己的看重考验,身为帝国嫡长子他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出现差错。

    因此他也是暗暗定下心,眼眸虔诚坚毅,抱着对帝国真诚的祈祷开始诵读手中这一份自己已经熟悉排练了无数遍的祭文。

    只听见一道朗朗清澈,充斥着浩然沉稳之气,铿锵有力,传遍四方,虚空共鸣,似乎天地都为之呼应一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祭坛四方。

    诵读完毕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青铜鼎前,将手中祭文一把扔进其中,借助燃烧的烟气以期将这一祷告传达上苍。

    做完这一切之后,扶苏也是对着嬴政再次深深一躬身,抱拳低头,接下来就该论到嬴政亲自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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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看完了扶苏所做的一切,也是微微点头,眼中有这些许欣慰满意,扶苏也是心中一松,浮现出丝丝喜悦。

    “皇天后土,佑我大秦!”嬴政上台先是对着百官一扫而过,尤其是对低头沉默的赵高以及那在他看来无法遮掩情绪深处恶毒之意的胡亥眼眸深深一凝,那股凌厉洞察一切的可怕锋芒顿时就让胡亥耸然一惊,赶紧低头不语。

    嬴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背对众人,手持一块看上去碧玉无瑕的特质玉佩,一把朝着前方祭坛之下的渭水扔出。

    在古代的祭祀中,都是普遍使用玉石作为祭祀的祭品,因为玉代表着神圣特殊的含义,君子环佩叮当,玉也是大地精华的象征,天下珍宝,视为能够沟通天地的最佳载体,因此这一次春日大祭上也是使用帝国精心收集准备的玉佩。

    并且祭祀的顺序也是从碧玉再到最顶级的白玉,越是洁白无瑕的玉佩所蕴含的意味就越深重,尤其是放在祭台上中央的那一块白玉,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整个帝国都很难寻找到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自然要到最后才会作为祭品。

    也只有这样才表示祭祀完成!

    嬴政语气沉稳平坦,虽然他对这样的祭祀仍旧有着不小的重视,但是他却不会将一切都放在天地神灵之上,对天地保持敬畏,这是人族传统,但是人定胜天,最主要的还是要人自身的努力!对他而言这不过更像是一场仪式。

    一场坚定信念,彰显自己决心,向天下向自己的子民表现帝国以及自己这一位皇帝的信念的祭典。

    而就在嬴政开始祭祀之际,另外一边那派人前去准备渭水作为饮品的内侍也是已经返回,他们提着大红木桶,看上去毫无异常,一个个按照顺序将木桶内的清水一杯杯倒入木杯之中,递给文武百官乃至禁军将士。

    这是祭祀中的一道流程,同饮渭水,以求来年也算是为自己祈福表露诚心的一种形式。

    胡亥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他看着李斯以及将闾甚至是前方祭坛上的扶苏都已经捧着木杯,他心中有这一股期待,期待他们快快饮下,这也表示自己苦苦等待的机会将要来临。

    众人不知道的事,早在之前在那木桶之中就已经提前被人刷上了一层特殊的迷药,一旦混杂在水中被人喝下,就会导致全身无力,真气难以运转。

    “诸位同饮渭水!”扶苏举起手中的被子,对着百官众人示意,这也是他作为主持人最后的一个步骤。

    “饮!”扶苏说完,同时一口喝干渭水,李斯他们也是同样如此,胡亥则是暗中将水倾倒入衣袖之中,静静诡异暗藏祸心的看着那一个个喝下渭水的官员,他知道只需再有一阵子,就是他出场的时刻!

    至于赵高也是同样喝下清水,毕竟做戏要做全套,不然他无法在之后对嬴政解释交代,因此他只能受一次罪。

    反正这样的迷药对他影响也不是很大,过后只需运气就能消除。

    然而赵高自以为无碍的时候,却没料到早在桑海之际,武安君赵辰就特地提前为他准备了一番大礼,一份特殊制造的毒药,这份毒药已经与赵高融为一体,渗入骨髓。

    平常毫无异常,但是一旦与迷药混合之后,在之后就会彻底激活复发,真正展露出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怖!

    就算他这样的入道高手也会遭到影响,固然无法杀死对方,却也能重创让其实力大减,再加上早早为赵高准备的计划,那么其结果就值得让人期待了!

    正当祭祀开始进行的时候,另一边那些成功脱离战斗的游匣临诡等人,同样赶到了早前约定好的集合地点!

    不过迎接他们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美好,而是那一道道突然铿锵呼啸而出的凌厉璀璨的剑气光芒,长剑出鞘,剑出如闪电,在虚空划过一道流光。

    在游匣他们转身将要离开之际,本来应该同样离开的浑麟等四人在燕支的示意下,猛然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从背后发动了雷霆一击,直接反戈刺出,一下子就命中了那些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游匣临诡,清徐他们。

    他们一个个不敢置信的扭过头来盯着对方,“为什么?”

    他们完全没想到之前还是同生共死的同僚伙伴,现在却是这样拔剑相向,反戈一击,他们根本措不及防,全部遭到了致命的攻击!

    还没等浑麟他们回答,只听到四道破空声传来,王越他们也是姗姗来迟。

    “你们已经下手了吗?够快的”胜邪有些轻佻幸灾乐祸的说道。

    “浑麟,湟源等人拜见王越统领!”

    只见到浑麟他们猛地抽出那沾染鲜血的长剑,单膝跪地对着王越他们行礼。

    而燕支这个时候才缓缓上前,看着那一个个瞳孔突出,气息越发微弱的游匣等人一字一句说道:“这就是原因,这才是我们的真实身份!”

    “噗!”游匣他们这个时候才算明白了一切,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棋子,他们都是不甘心死不瞑目的吐血而亡!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祭坛那边会不会?”燕支看见游匣他们失去气息之后,也是来到王越面前抱拳询问下一步的计划。

    “不急,那边君上早就安排好了人手!说不定在赵高他们见到之后还会感到不可思议呢?我可是很期待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哈哈!”王越胸有成竹的看向祭坛所在,深意满满夹带着一丝丝期待讽刺的目光语气轻笑道。

    “哦!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燕支略微一顿,不过很快也是反应过来,毕竟他也算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如何猜不到王越说的是什么人:“他们的‘死而复生’的确会令人大吃一惊的!”

    一时间一股冷风呼啸而来,将所有人的衣衫吹起,加上地上的尸体更显一抹凄凉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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