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徐徐变蓝,而他肌肤体表也呈现异样的蓝白色彩,几近透明。
当一缕危险电弧跃上半空,整个人也在瞬间化身雷霆,旋即有如光铸一般竟是越发明亮,只听咻地一声,没了踪影。
却还不及惊愕,众人就看到弗朗哥蓦然间躬起腰背,似遭到突如其来打击一般浑身颤抖不止就连面孔都扭曲,更令人惊骇的是,他双目口鼻竟喷出电火无数,彷如体内正在爆发着无法想象的激烈战斗,令人肝胆俱颤。
须臾,弗朗哥安静下来,已是死人一般端坐不动,却传来一声声绵长而悠远的呼吸,有些缥缈,如雷贯耳!
接下来萨隆,再是西奥,直至在场每一个人都经受身心的洗礼,最终沉寂下去,变成了一樽樽冰冷石雕。
菲利普筋疲力尽,完全是爬着出门,找到一名真理教众随口交代几句,蹒跚远走。
月落星沉,东方的天际已有微白。
晨风清冽,吹来海潮的腥气,却也将无数虫鸟唤醒,直至旷野远近都奏起欢快的歌谣,生机盎然。
为了保证真理教据点安全,菲利普又去塞丽科特两城闹了一番,却没有多做杀戮,只将密探减员在一个均等范围,旨在将水搅浑,随后他穿梭出城,霎那间便在十数里外,疾行疾闪间,风驰电掣!
“是不是很爽?”
“爽极了!你说我是不是天才,只是一夜的功夫竟然就完全掌握这门绝技!”
“用不着沾沾自喜,当你领悟了离子体,便有资格学习虚数穿梭,而凭借执行者与生俱来的强大天赋,也能轻易洞悉到世界构造,同时你又帮那些老头改造身体,等若是熟能生巧融会贯通,最终得心应手,没什么好奇怪。”
菲利普有些不满:“你就不能表扬我?”
幻象笑了笑,不吝赞赏:“的确值得表扬,因为过程很顺利,你竟然一个人都没弄死,是奇迹。”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菲利普蹙眉道:“什么奇迹,这是我的本事好不好!对了,我发现这虚数穿梭居然没有消耗?”
幻象细细解释:“并非没有,而是极少,或者说于你而言已经算不上消耗,因为你懂得元气,而长期的战斗也令你操控变得精妙,现在的你已将潜影手融入本能,一举一动都在汲取着庞大能源,此消彼长之下,取之不竭!”
感受到腹中饥饿,菲利普干脆从荒原上猎取两只野兔,幕天席地,生起了篝火:“既然我已经掌握虚数穿梭,也就意味着可以遨游世界?”
幻象思索片刻,道:“从原理上来说当然可以,然而实际使用却有限制,因为穿梭需要确定具体位置,也就是说,你必须在脑海中勾勒出更加逼真的景物面貌,这显然不可能,因为景物随时都在变化,更因为人的记忆会变得驳杂。就比方说,你现在打算穿梭到银血学院,对,就去你住过的那间寝室,能做到吗?”
菲利普周身涌起电火,须臾驱散:“不行,不知为何我过不去,只有一种进入到狄拉克之海的粘稠感……”
幻象笑道:“当然过不去,因为你的寝室肯定发生了变化,或许是桌椅挪动,或许是床铺搬走,又或许你已经不太记得寝室模样。总之任何变化都可能造成穿梭失败,因为想要穿梭就需要一个特定的坐标,作用于这个世界,便是恒久不变的存在,这种存在,我们称之为道标。”
褪毛剥皮,开膛剖肚,不多时野兔串上木棍,架上篝火:“道标?很贴切的称呼,就假设我要去安托法拉塔尔,可我连安托法拉塔尔在哪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到达?”
幻象赞许道:“说的很好,道标的意义非常重大,你想要精准穿梭必须要设定道标,否则就像你昨夜一般胡乱穿梭最后去了荒原裸奔。”
眼见兔肉微黄,便从戒指里变出香辛佐料,均匀洒下:“石头行不行?我专门找一些体型巨大且容易记忆的石头,足以抵抗风霜雨雪,就以巨岩作为道标!”
幻象无奈轻叹:“亏你想得出来,你打算将巨岩放置在世界各处?”
已是香气四溢,菲利普吞着口水将兔肉取下,含糊不清道:“那就用金属作为道标,最好雕琢成规则的形状,这样我在想象的时候也容易一些,我想我不至于连简单的金属造型也记不住吧!不过该用什么金属呢?”
幻象轻咦一声,似乎有些意外:“好想法……”
菲利普得意一笑,道:“当然好想法,唯一的问题就是金属的选择,不对!我忽然想到,既然道标如此重要须得妥善保管,还不能让别人发现,否则被人捡走又随意丢弃比如丢到一个小盒子里,那我穿梭现身岂不是被活生生挤死?”
幻象无语叹息,良久才道:“你觉得凭你那变态体质会被挤死?放心,无论空间有多么拘束多么狭窄,在你穿梭的一瞬间就会被庞大的离子能量轰成齑粉,不用瞎操心!”
“这个倒是。”,菲利普变出一瓶美酒,狂饮一口:“那该找什么金属?”
幻象想了想,说道:“不一定是金属,只需要超高密度不易损坏的物质即可,还记得星辰档案室的方尖碑吗,那也是道标。”
菲利普眼前一亮,连声道:“对,就要那个,去哪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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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冷笑道:“那是中子星坍塌后的残片,你想要?”
菲利普干笑两声,继而变得恼怒:“你耍我?那你说用什么!”
幻象略作回忆,犹豫道:“还记得秘境试炼吗?”
“当然,怎么了?”
“你当时坠落熔岩却穿越虚空裂隙抵达另一个异界,而在那异界中残留不少古代遗迹,有没有想到什么?”
“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是一片死地里回来。”
“你的智商……,算了,我就问你还记不得那里有一座破损的宫殿,里面有一座石碑,当时月还让你去看,记得吗?”
“记得,那又如何?”
“那是道标……”
“什么!”,菲利普豁然站起,空瓶咕噜噜滚的到处都是:“可那异界分明是……”
幻象语气幽幽,揭开了谜底:“那异界分明就是精灵世界的碎片,虽然搞不懂它为何会出现在秘境当中,可是很显然,那东西与精灵族有着密切关联,也是执行者所留!只不过当时你尚未恢复记忆,自然也就不懂,可我事后做过分析,正因为你看了石碑上的文字,任务进度才有所上升,换句话说,只要你再次前往异界,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菲利普呆愕半晌,却是摇头:“可惜呀,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异界,因为苏美拉之眼掌握着异界的大门,可我已经脱离。”
幻象淡淡笑道:“这不是正好,反正你要找他们报仇,到时候将他们全部杀光光再把异界占为己有,并不冲突。”
菲利普踩灭火堆,苦笑不已:“说来说去还是要复仇,在此之前我什么也做不了。”
“不错,努力吧少年,当然我建议去真理教转转,搞不好可以搜刮一些稀贵金属,暂且一用。”
“也行,对了,我总感觉你好像有些古怪。”
“如何古怪?”
“看,你竟然破天荒教我招式,又协助我提升焰虎门众老实力,这不像你。”
“你领悟离子体我才教你虚数穿梭,而灵魂链接本就是虚数穿梭的额外妙用,这有什么好奇怪?”
“我就是觉得……”
“先不谈这个,你现在已和萨隆等人产生灵魂上的联系,有什么感觉?”
“也没什么感觉。”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醒,等他们醒来你就会明白更多。”
“好吧,咱们这就回城,赶紧找机会把国王杀了收工,想我好歹也是执行者岂能四处掣肘?拯救世界才是我光荣的使命,哈哈……”
不闻回应,菲利普这才发现幻象似乎陷入到怪异的沉默当中,不由纳罕:“怎么了,你总是这样忽冷忽热搞得我很难受啊。”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声凄厉而急促的惊呼便重重敲在心头:“前方高能反应!小心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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