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茹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外头依稀有铃铛说话的声音。许是睡得有些久,夏茹云脑袋疼得很,“铃铛?”
铃铛推门而入,将屋里的蜡烛悉数点亮,“姑娘醒了?”
“唔…”夏茹云扶着头,“倒些水来。”在喝了两杯水后,夏茹云略微好受了些。“外头什么时辰了?”
“都过了晚膳时分了。”铃铛将衣服取来,给夏茹云穿上。凤仙端着热水给夏茹云洗漱。
“姑娘好睡,睡了这般久了也该饿了吧。”凤仙一边铺床一边说着。铃铛为夏茹云绾发,因为已经是晚上,发髻也是极其简单的。凤仙端着水准备去倒了,却又回过头来,“姑娘用现在用饭吗?小厨房里热着菜呢。”
“只用些清淡的,没什么胃口。”
“哎。”
外面丫头得了令,连忙去小厨房通知了去。不一会儿,由凤仙领头,端来了几个食盒,食盒里放着些清粥小菜。
夏茹云吃了几口就停下来。刚睡醒,夏茹云哪里睡得着,便要去院外头走走去。凤仙找来件厚实的斗篷,将夏茹云厚厚的裹着。刚出院子不久,在一拐弯处就差点被一个丫头撞倒。凤仙急忙扶着夏茹云,铃铛气呼呼的让那丫头跪下,“大晚上的,不长眼睛不成?伤着姑娘可仔细你的皮!”
“夫人…夫人难产,老太太让我来叫姑娘去。”
夏茹云闻言立马往竹惜园走去,边走边问道,“母亲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产子,还难产?”
铃铛小跑跟着,在前头打着灯笼,免得天黑摔着夏茹云。
“奴婢不知,只知道夫人下午羊水就破了…”
“既是下午就破了羊水怎的现在才来寻我?”
不及那丫头回答,夏茹云已经离那丫头远去。
刚进竹惜园里,就瞧见夏侯严在院里站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也在边上站着,那人夏茹云认识,是京中出了名了大夫,李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陈妈妈见夏茹云忙迎了上去,至夏茹云方才进门时就满脸急冲冲的,陈妈妈将她拉至一边去说话,“好姑娘,你可冷静些。”
“母亲回来时还好好的,也不曾说不舒服,况上回大夫不是说还有二十几天方才生产吗?”
“生育这事哪是那么准的,午时夫人准备睡下,哪知羊水就破了。”陈妈妈回头,看着李氏与夏侯严心都系着屋里,没曾注意着夏茹云来了,又回头说道,“原以为夫人要好一阵子才生产,想着孩子出来再去寻姑娘也不迟。哪知晚间的时候那婆子却说夫人怕是难产,这才忙去叫了姑娘来。如今大夫,产婆都在,产婆方才还出来说夫人如今精神也好了,该是能好好生产的。姑娘放宽了心,只在外头一块等着,别没得规矩说出不适的话来。”
“规矩我自然是记着的,不过妈妈也是,母亲刚要生产时就该来喊我,那丫头跑来说母亲难产可不吓坏我?”
陈妈妈不语,笑着欠身,带着夏茹云往李氏那走去。李氏回头,看着是夏茹云来了,伸出手来,握住夏茹云的手,拍了拍,“产婆说你母亲有了精神头了,安心些。”
“是。”夏茹云转头看了看夏侯严,夏侯严只看着产房里,丝毫没注意着旁人。
一个婆子慌里慌张的跑出来,“夫人还是疼厉害,人都迷糊了,孩子还是不出来。”
“用参吊住精神,再去熬一碗浓浓的催产汤来灌下去。”
那婆子得了大夫的令往屋里跑去,夏侯严一把抓住她,“若是…若是不行,保大舍小。”
那婆子诧异地看着夏侯严,给好多大户人家接生,常说保小,也是难的听到保大人的。在愣了一会儿神后,婆子忙应下跑了进去。
随着一声孩子的啼哭,一时间所有的人目光皆看向了产房里。产婆走了出来,满脸的喜悦,就知没事,“恭喜老爷,是个白白胖胖的公子哥。”
站在夏侯严边上的管家忙递给婆子一个金元宝。夏侯严说道:“夫人呢?可有什么大碍?”
“夫人累的很睡过去了,无碍的。”
李氏知道后欢喜的很,嘱咐陈妈妈速速去炖些汤来,再熬些粥以备夏许氏醒来时肚饿。
夏茹云也是舒了一口气,都说妇人产子等同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何时能进去瞧瞧?”夏侯严问道。
“待我们收拾收拾老爷就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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