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蛮蛮轻描淡写地说“害怕极了”,杨云戈突然心中微微一动,伸手把她搂紧。
“有多害怕?我从不知道你能跑那么快。”他低笑似的,道。
郑蛮蛮想到他明天就要走,也无所谓那么多,笑道:“跑得自然快。鞋都跑穿了,一脚都是水泡,弄伤了流了不少血。疼得我几天走路都难。再让我跑一次,我也跑不动了。除非有人拿着刀逼我。”
杨云戈一怔:“你还在生碧儿的气?我并不知道她会……”
“没事儿”,郑蛮蛮打断了她,道,“她原是想杀安明,这也是人之常情。后来我跟她解释,她不肯听。你也别罚她了。我看这丫头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呢。瞧着真是俏丽,你倒也有艳福。”
她笑了一声,颇有趣味似的。
杨云戈心里堵得慌,只没好气地道:“说起艳福,谁比得上你?”
八部骑兵的小子们最近都在议论那个以一挑三的豆丁。
郑蛮蛮只是傻笑,不说话。
杨云戈抚摸着她汗湿的身子,很想说,蛮蛮,你跟我回去吧。
不过说了也是白说。她是不会答应的。
曾经也想过强抢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下手。
这大半年来,他见过的女人形形色色。美丽的,风情的,妖娆的,知书达理的什么样的都有。可他看那些人,却总觉得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一样,半点下手的欲望都没有。
更多的时候,他会想起郑蛮蛮。
他在心里对她嗤之以鼻,觉得她完全没有任何优点。
可是转念想想,又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不好的。
闹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他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她,把她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他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直到今天。该干的干了,他觉得他迷恋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罢了。
已经得到了。可是心里却还是……说不上来舒服。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中毒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好。手里有些钱。就是买药麻烦了些。”她淡道。
“我三弟是主管辽南一带商贸的。我可以让他来想想办法。”
“不用,我们找到了药商。”她想也没想,一口拒绝了。
杨云戈竟然半点不生气,只搂着她不说话了。
他惊讶地发现,郁燥了那么久的情绪,竟然在怀里搂着她的时候,就平静下来了。
半晌,他道:“我以后还是会来看你的。”
郑蛮蛮“呵呵”笑了一声,道:“您大婚以前罢。您大婚以后,我不想再和您有任何来往。”
杨云戈怔了怔。
郑蛮蛮翻了个身,面对他,低声道:“我不希望您家宅不宁。家中姬妾便罢了,好歹在您夫人眼皮子底下。我也盼着她能安安乐乐地过日子,不用成天疑神疑鬼。”
他握住她伸出来轻轻抚摸他面颊的手,想起郑家继室原便是郑老爷的外室。一时之间倒无话可说。
不过她没有一口回绝,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杨云戈又放了她一口气,没有把她逼到绝路上。
最终,他俯下身,轻轻亲了亲她的嘴唇。
郑蛮蛮抬手搂住他,低声道:“能不能不让人知道我和您来往?”
杨云戈一怔。
她抿了抿唇,道:“我自小便怕麻烦。这段日子过得非常清静,可又像做梦一样,怕极第二天起来梦就醒了。您若要我,便护我一片安宁罢。”
从一开始,郑蛮蛮从来没求过他什么,更很少要他任何东西。
现在她开口求他了,求的是一片安宁。
杨云戈不能不答应。他想要郑蛮蛮,最想要她像现在这样乖乖地躺在他怀里,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不带半点火气,更不会冷嘲热讽。
虽然是著名的熊孩子犟头驴,看起来永远不会让步,也一直都在闹别扭。可是他还是默默妥协了。
搂着她睡下这一晚,是这段时间以来杨云戈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早上起来,不等郑蛮蛮醒过来,他就把她按在身下,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郑蛮蛮糊里糊涂地被人上了,半天都以为在做梦。直到被他抱起来似乎想把她带到屋子里哪个角落里去玩点刺激的,她才猛的惊醒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杨云戈带着笑意的脸,她倒是怔了怔。
杨云戈低声道:“去桌子上么?”
“不去。”郑蛮蛮黑了脸。
“可是我觉得你站在那挺好。”
说着,他二话不说把她抱了起来,果然打算去桌边继续做。无奈郑蛮蛮死死地盘住他的腰身,就是不肯下来。
最终杨云戈无奈,笑了笑,没有勉强。
只在床上折腾完了,后来郑蛮蛮实在受不住了,就气喘吁吁地哄他道:“骑主,别急……来日方长……”
杨云戈听到这句话,高兴了,低头又亲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郑蛮蛮累得像条死狗。等他自己穿好衣服要走,她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骑主,好走不送。”
杨云戈的动作顿了顿,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古怪。但是她正听话,他不想又惹她生气闹僵,便也没计较,只回去摸摸她的头。
“不用送了,好好休息罢。”
倒是有些温情。
郑蛮蛮是真的起不来了,也没跟她客气,趴在床上管自己睡了。
杨云戈突然点了人,打算全员撤退,让院子里每个人都吓了一跳。但是看他的心情不错,眉宇间一扫往日的抑郁和烦躁,倒有些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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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便也不多问,利落地带着已经好了许多的燕明瑜走了。
冯绿衣一人在院里,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谢天谢地这些人终于走了。
她去郑蛮蛮门前敲了敲,敲了半晌里头也没有回应。发现门是虚掩着,便推开门。
屋内的情景却让她吓了一跳!
向来做男装打扮的郑蛮蛮此时却披散了一头青丝,背朝上趴在褥子上,睡得满头大汗。被子也被盖住她,她白皙的上半身整个露了出来,上面淤痕点点,让人眼花缭乱。
“公子!”冯绿衣要哭了!
郑蛮蛮睡得正香,此时便费力地睁开眼,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道:“绿……衣?”
冯绿衣跪在床上,哭得满脸眼泪:“公子,你这是……”
难道被那群杀千刀的糟蹋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在传统观念里,贞操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冯绿衣她们几个遭人掳劫,却因貌美,而被歹徒留下清白想卖个高价。后来又碰上了好赌不好色的朱员外。她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若是发生了,又压如何自处!
郑蛮蛮无奈道:“你别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冯绿衣看着她身上的那些淤青,咬痕,声音都在发颤:“是,是那个骑主?”
郑蛮蛮猜想安明他们快回来了,自己没得睡了。不把这丫头安抚好,准没好事。
她苦笑了一声,道:“你别急,我说给你听。我和骑主本来就是旧识……也有一段缘分。如今不过是旧人相逢,所以情不自禁罢了……这事儿你切莫出去说。”
冯绿衣摇摇头,她也不傻。联系这几天的事情,她自然猜到了郑蛮蛮这两天老是躲躲藏藏的,是在躲什么了!
而且郑蛮蛮这一身的印子,简直触目惊心!
郑蛮蛮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微微一哂,拉了被子来盖上,道:“他是习武之人,一时无法自控也是有的。其实并不疼的。好绿衣,我告诉过你没事的。”
她沉默了一下,道:“其实他想纳我为妾,是我自己不肯的。”
冯绿衣一怔。
郑蛮蛮摸摸她的脸,低声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世。我原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后来母亲死了,继母当家,我才被人卖了的。绿衣,那种日子我过怕了,我不想再回到成日算计的内院中。我喜欢骑主,骑主也想给我一个名分,是我自己不要的。你明白吗?”
冯绿衣显然无法明白。
郑蛮蛮抱着被子,低笑了一声,道:“你家公子遗世而独立,管过别人的议论和世俗礼教吗?”
“我失身于他是个意外。当时……我被强人掳了去,而他被下了药。事后他便后悔,想纳我为妾,给我名分。可我真的不想……绿衣你要是因此而看不起我,我也无话可说。”
郑蛮蛮披了件衣服,起了身。
衣角被人拉住,她微微一顿。冯绿衣依然半跪在床头,她低声哽咽道:“蛮蛮怎么会这么认为?绿衣是心疼蛮蛮,怕蛮蛮受了委屈……除了公子,蛮蛮便是绿衣最亲的人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觉得绿衣,或者旁人会看不起你。”
郑蛮蛮一怔,附身扶起她,道:“答应我,这件事不告诉别人,免得大哥他们担心,好吗?”
冯绿衣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嗯。绿衣明白。”
郑蛮蛮给她擦了擦眼泪,又把帕子塞在她手里,让她自己去收拾仪容,并道:“我饿坏了。”
冯绿衣连忙答应了一声,去厨下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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