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对云井辰的印象成直线降低,几乎已经跌到了谷底,腮帮气鼓鼓的撑着,怒视着他。
云井辰眸光微微一暗,呵,就连她身边的人现在也对自己感到不满了吗?也是啊,她身边围绕着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格外的在乎她,重视她,而他呢?他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他们敌视他。
心情有些苦涩,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未显。
“没事我先走了,下次,劳烦少主您记住,进门不要爬窗,问话不要玩绑架。”小丫怒气冲冲的抛下这么一句话后,抬脚就想走。
但一股庞大的气流,却化作屏障,挡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无法再进半步。
“你什么意思啊?”小丫气得跳脚,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想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吗?
“回答本尊的问题。”云井辰没把她的怒火放在眼里,这个世上,能够被他珍视的,只有一个凌若夕,哪怕是凌小白也得靠边站,更别说是小丫了。
他的蛮横与强势,让小丫牙痒痒,“哼,我说了,我不知道!”
“别逼本尊出手,若你不是她的人,此刻,你已经没命在本尊面前说话了。”云井辰身侧的气压骤然直降,冷冽的气息,让小丫不自觉打了个机灵。
“你这人可真奇怪,明明在乎夫人,那干嘛不肯见夫人?你知不知道夫人她……”很挂念你?剩下的话,小丫没有说,毕竟,是他躲着夫人的,她才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呢。
云井辰瞳孔一缩,平静的嗓音竟染上了丝丝急切:“她怎么?”
她是否也如他这般思念?是否也如他这般牵肠挂肚?
云井辰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否则,他怎么会一边希望着答案是肯定的,一边又祈祷着,她已经不再在乎自己。
他紧紧的盯着小丫,想要听她把刚才的话说完,奈何,这小小的心愿,小丫却没有满足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到底让不让我走?”
“你不要一次次考验本尊的耐心。”云井辰心头泛起一丝杀意。
小丫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真心想要杀了自己,她不安的抿住唇瓣,心跳扑通扑通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告诉本尊,她是不是真的打算选夫?”是不是真的打算从此忘掉他?云井辰只想知道答案。
他的期盼,他的忐忑,小丫看不见,她只知道这个男人配不上她的主子,“是或者不是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夫人的什么人。”
她想要替凌若夕教训他,替她出口气。
不是她的什么人,再没有什么是比这句话更让云井辰感到心痛的了,他脸色骤然大变,就像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突然间被人划破了自己塑造的谎言,心脏血淋淋的,疼得要命。
他峻拔的身体微微踉跄了几下,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忽然从喉咙涌上口腔,云井辰知道他的伤势又复发了,伸手打晕了面前的女人,将她重新带回清风明月楼,离开前,他还特地喂小丫服用下了一枚云族出品的灵药,吃下后,能够让人神志恍惚。
相信她会把今晚的见面当作是一场梦的,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以后,云井辰再也支撑不住,一路飞驰,回了大宅,身影突兀的从半空中狠狠砸落,好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凄凉、无助。
他疼得蜷缩在花园的地板上,冷汗直冒。
这一晚,狂风大作,凌若夕被天空上的雷声惊醒,自修炼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她微微拧起眉头,手掌轻轻碰了碰胸口,她从刚才就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第六感,那是她在无数次生死存亡的战斗中磨练出的敏锐直觉,曾多次救过她的生命。
“有事发生么?”她喃喃一句,翻身跳下床沿,白皙的手掌将被风刮开的窗户重新合上,随后,她披上一件黑色的大氅,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日喧闹、繁华的宫廷,在夜晚,却多了几分宁静,寝宫四周偶尔有御林军巡逻的身影出没,远方提着宫灯的宫女、太监,时不时来回走动。
凌若夕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感觉心情格外的烦躁,她冷着一张脸飞身去了御膳房,取走了里面放置的琼瑶佳酿,尔后,在高耸的鹿台上,席地坐下,一个人静静独醉。
“恩人?”刚出恭完毕的小豆子,隐隐见到鹿台上有一抹熟悉的人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顺着石阶跑了上来,当他看清背对着楼梯,姿态慵懒的女人时,心里别提有多诧异了。
“你也睡不着?”凌若夕微微侧过脑袋,染上几分微醺的面颊有淡淡的红晕浮现,她勾唇笑道,不似平日的冷漠。
小豆子担忧的看着她,数了数她脚边凌乱摆放的酒坛,已经喝了三坛了。
“恩人,喝酒会伤身体的。”小豆子关切的提醒道。
“呵,这世上比酒更伤身的东西多了去了。”说着,她提起酒坛,狠狠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凌若夕以前不爱酒,即便是喝,顶多也只是因为任务执行过程中必要的应酬。
她是组织里的第一人,必须要时刻保持冷静,保持战斗能力。
她曾经对那些借酒消愁的人嗤之以鼻,认为她们是懦弱的,无能的,所以才只能选择用这样自虐的方式,来折腾自己。
可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如她们一样。
小豆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孩子的心灵是最敏感的,他能够感觉到凌若夕的压抑与烦闷,于是,他沉默的站在她身后,安静且乖巧的陪着她。
凌若夕的酒品还算不错,整整七坛酒下肚,她也没有任何失态的行为,反而笑得人比花娇,将最后一口酒喝到肚子里,她才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深色的衣诀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墨发翻飞,此时的她,似要随这风归去,似要随化作天上星光。
“恩人,时间不早了,我扶你回去吧。”小豆子忙不迭上前,想要搀扶她,却被凌若夕躲过。
“我没醉。”她摇摇头,那双终年寒风万里的黑眸,此刻却有淡淡的雾色晕染,“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大半夜别随便乱走。”
轻轻揉了揉小豆子的脑袋后,她纵身从鹿台上一跃而下,凌厉的寒风化作刀刃,无情的割着她的面颊,细碎的疼痛,让凌若夕烦闷的心情似乎发泄掉了,落地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回到寝宫,脑袋刚沾上枕头,便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天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凌小白鼻尖微微动了动,被一股刺鼻的味道从梦中弄醒,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坐在床榻上,不满的抱怨道:“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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