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机会来了!若是和谈没能达成,两国开战,他们也无所畏惧。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能够为了国家送命,值了!
于老炽热的目光,将他心里的觉悟和信念表现得淋漓尽致,大殿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惊呆了,这掌权的抽风,连麾下的文臣武将也跟着一起疯了?
“呵,”凌若夕心情顿时大好,嘴角朝上弯起,一抹愉悦的微笑悄然浮现,“三王爷,这就是我南诏的意思。”
凤奕郯眸光微颤,捏着和谈书的手指,已在上面戳出了一个小洞。
“皇后娘娘,你们这是在威胁本王吗?”他冷冷的凝视着站在台阶上的女人,一字一字缓声问道。
凌若夕摇摇头:“本宫只是在陈述事实,和谈书上的要求,你若不答应,那么,南诏国十万雄狮,不介意踏破北宁的山河。”
豪气冲天的话,点燃了无数武将心中的火焰,他们亢奋的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即披甲上阵,为她做先锋开路。
“王爷,”凌雨涵被这突变的局面吓住了,凑到凤奕郯耳边,耳语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和凌若夕斗了这么久,她太了解这个女人,她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凤奕郯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将心头的那团火给压了下去,但他的脸色却始终难看至极。
“本王需要时间详加考虑。”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冷硬、机械,他看也没看上首的凌若夕,害怕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忍不住掐碎了她的脖子。
凌若夕故作大度的点点头:“王爷大可慢慢考虑,本宫有的是时间耐心等待,啊,对了,”她口风一转,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似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在王爷思考的这段期间,吃穿用度得自费,我南诏刚经历一场大战,国库空虚,无法承担这么大的一笔开销。”
“噗哧。”凌小白乐得爆笑出声,脆脆的笑声,为这充满硝烟味的气氛,增添了几分诡异。
卫斯理嘴角一抖,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凌若夕的嘴里说出来的,怎么听着,反倒像是小少爷才会说出口的话呢?
凤奕郯神色僵硬,嘴唇抖了好几下,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没有说出口,面对这么无耻的人,他实在是无从说起,只能悻悻的挥动衣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大殿外。
北宁国的使臣们尴尬的坐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追还是不追。
“王爷,等等我啊。”凌雨涵娇弱的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了出去,她的夫君愤然离开,她也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凌若夕没有阻止,任由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以后,才挥手宣布结束了今晚的宴会。
“娘亲,刚才你看见没有?他们的表情好精彩啊。”凌小白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她的身边,美滋滋的嘀咕道,他没有掩饰对凤奕郯等人的不满与敌视,他就是讨厌这帮人。
凌若夕宠溺的笑笑,没有出声,当她绕过长廊,刚打算回寝宫修炼,却在瞬间,停止了步伐,眉头猛地皱紧,霍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鹿台,一抹暗色的人影迅速消失在天边,她当即纵身跃起,追了上去。
“诶?”莫名其妙被抛下的凌小白古怪的看着离去的人影,头顶上浮现了一个豆大的问号,娘亲就这么把他给扔下了?搞什么啊!
他不甘的跺跺脚,想要去追,但凌若夕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这无垠的夜空下,他连追也不知道该往那边去,最后只能悻悻的耸啦下肩膀,浑身释放着一股怨气。
黑狼懒洋洋趴在他的肩头,全当没看见,反正小少爷被抛弃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它表示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
凌若夕一路追出皇宫,身影如同鬼魅,越过宫墙,她的速度极快,但那人的速度也不慢,等到她追出来后,人已经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空气里,残留的玄力波动,昭示着他曾来过的事实。
凌若夕气恼的低声咒骂了一句,这男人是属兔子的吗?跑得这么快?
黑压压的夜色,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烦躁得想要杀人。
“凌姑娘?”从街道前方飞奔而来的暗水,奇怪的看了眼宫墙外,形单影只的女人,原本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想到,还真的是她。
凌若夕迅速整理好外露的情绪,古井无波的目光淡漠的扫过他,“回来了?人呢?”
“都在后边,马上就到。”暗水嘿嘿笑了两声:“我办事凌姑娘还不放心吗?大家一听说要到宫里来,立即就从山寨出发了。”
他接到的命令是前往山寨将小一等人带到宫里来。
“恩,回宫。”凌若夕心有不甘的看了眼四周冷清的街道,哑声命令道,是人都能看出,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低沉,向来没心没肺的暗水没敢多说一句话,就怕稍有不慎,撞了地雷,惹火烧身啊。
守在宫门的侍卫奇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凌若夕,他们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的皇宫,不是说宫里正在举行宴会吗?身为主角的皇后娘娘为毛会大半夜的从宫外回来?
虽然心里的疑问颇多,但他们却没敢流露出来,恭恭敬敬的将紧闭的红漆宫门推开。
凌若夕回宫后不久,小一等人就赶到了,她特地将他们安排在行宫内歇脚,自己则回到寝宫,刚进屋,一眼就瞧见了浑身释放着怨气的儿子,这才恍惚的响起,貌似自己方才把这小子给抛下,只怕他现在是心有不爽了。
“哼。”凌小白气鼓鼓的鼓着腮帮,拿后脑勺对着她,一副等着她解释,等着她安慰的可爱表情。
凌若夕眉心一跳,信步走到他身边:“生气了?”
手指轻轻戳了戳儿子的腮帮,冷峻的面容,浮现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凌小白狠狠瞪了她一眼:“娘亲,你怎么可以把宝宝抛下?你就不担心宝宝会出意外吗?”
“能出什么意外?”凌若夕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娘亲刚才忽然有事,没来得及给你说一声,好了,别气了。”
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凌小白的后背,安慰了许久,这才总算是把儿子心头的怨气给抚平。
夜凉如水,凌若夕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目修炼,天地灵气从毛孔外吸收到体内,化作玄力,游走过奇经八脉,如同小溪,在丹田中聚集,她的修为始终停留在地玄巅峰,无法再突破,这段日子的安乐生活,让她修行的速度也停滞不前,始终感应不到突破的迹象,凌若夕并不着急,她没有忘记在第二位面时,好几次因为愤怒而丧失了理智的事,以至于,潜心的巩固着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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