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失败者，但我可以选择到底要不要救一个我讨厌的人。”秦恋觉得这个莫子言纯属有病，一方面又要求她救南宫夜，另一方面却不知死活的揭她伤疤。
所以，给他一点教训是很有必要的。
秦恋勾唇一笑，旋身向大门走去，她以为她可以很潇洒，但在听到有人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她就不蛋定了。
匆匆回头，她只见司徒迁已躺倒在地，苍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了痛楚，像是没了生息。
莫子言欲伸手去拉她，秦恋连忙大声喝止：“别动她！”
说罢，她飞身上前，开始为司徒迁实施急救。
一轮下来，司徒迁没有任何反应，秦恋心一沉，开始做人工呼吸，终于，在她挥汗如雨之时，司徒迁能自主呼吸了。
霎时，秦恋只觉浑身都被抽空，颓然坐倒在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她还是太善良了，永远都无法铁石心肠。
可能是因为多年前的歉疚吧，当年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抛下了医者的职业操守，任由她在雪地里挣扎，这一次，她们算是两清了。
“你看你，就是嘴硬。”莫子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突突一笑。
秦恋瞪他，“我的心也硬过，但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不想再去计较，如果我要用我的下半辈子去计较别人的过错，那我真是疯了。”
莫子言笑，“你既然想通了，为什么还要离开皇宫。”
秦恋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冷声道：“关你屁事。”
不过就在他问出口的那一瞬，她的心突然放开了，如果莫子言是想以她来威胁南宫墨，或者想留着她图谋不轨，那是不可能关心她是否离开南宫墨的。
所以，她应该对他放下戒心。
“只要你肯救司徒迁，你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许是从刚才的突发事件看到了希望，莫子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秦恋沉吟片刻，而后扭头看向他，挑眉问道：“你此话当真？”
莫子言一脸真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秦恋怪笑道：“拉倒吧，你还君子，胆小鬼还差不多。”
莫子言道：“我虽胆小，但为朋友可两肋插刀。”
他的话让秦恋又是一怔，这句话，她也只是在古惑仔里看到过，她经历了太多太过现实的东西，以至于让她忘了人之初，性本善这个真理。
看来，她可以敞开心扉去交几个真正的朋友。
“那好，你现在就插自己两刀给我看。”秦恋抱臂，邪笑道。
莫子言闻之变色，好半晌才扯出一丝强笑，道：“这样不好吧，你还没救，怎么就让我插了？”
秦恋鄙夷道：“你还是不够真诚啊。”
莫子言涨红了脖子，逼近她，道：“我插了你就一定会治好他们？”
秦恋上下打量他，末了，故意激将道：“你怕就算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但这两人嘛，我就不一定会救了。”
“你你你……”莫子言被逼急了，却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来。
“不……不要，如果要拿言哥哥的命来换我的命，那我宁愿去死。”司徒迁不知何时醒来的，见莫子言为难，虚弱出声。
没想到失去记忆的司徒迁会如此善良与正直，秦恋怀疑她是不是又被别人上身了，但看样子也不像，穿越er是不会如此矫情的。
有时候，忘了真的很好。
“莫子言，你让个女人做你的挡箭牌，不嫌丢脸么。”秦恋继续逼他。
司徒迁又欲说什么，莫子言按了按她的肩，轻摇头，示意她别说。
末了，他来到秦恋跟前，从兜里拿出一把刀，猛的往自己身上刺去……
可是，待刀尖靠近时，他突然慢下手来，轻轻往肚子上戳了一下，而后朝秦恋讪笑道：“先给你定金，待你把他们给治好，我再狠狠往死里戳。”
靠！胆小鬼！
秦恋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又道：“好啊，但是口说无凭，我俩立字据盖手印。”
莫子言面子上再也挂不住，失声尖叫道：“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这般死咬着我不放。”
秦恋不理会他，清冷道：“立不立字据就在你一念间。”
莫子言颤颤巍巍着手指指向秦恋，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立！我立！”
仿佛是做了一个事关终身的重大决定，莫子言粗重地喘气，可想而知他心里的艰难。
要个胆小鬼外加私自鬼去为别人真的两肋插刀，还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至少，他答应了。
秦恋静静地打量着他，忽然觉得他似乎高大了许多。
人性如此，如果一个吝啬的人突然在别人危难关头伸出神仙之手帮助，那必然是比时常行善之人要慷慨一些了。
“那好，我们这就去立字据。”秦恋一把抓着莫子言的手，就往外走。
莫子言慌忙转头向司徒迁道：“我去去就来看你，你等着我啊。”
司徒迁只重重地点头，眼眶泛着泪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恋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感激，自己的心里也是一暖，至少这是在她经历了许许多多重大变故后，第一次看到充满正能量的画面。
所以，她又怎会真让一个好人两肋插刀呢。
秦恋带着他来到人迹稀少的花园里，向他说明自己的想法，“你也老大不小了，干脆让司徒迁感动一下，从了你，待我将她治好，再让她帮你生个大胖小子，如何——”
她话音未落，莫子言涨红了脸，嗫嚅道：“你……你、你疯了！”
秦恋道：“你别不好意思啊，我见她叫你言哥哥也叫得亲昵，想必是妹有意，你可别伤害了她一颗少女之心呐。”
莫子言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又被他这句弄得跳脚，“你才有毛病吧，好好的，怎么突然做起媒婆来。”
秦恋用手背拍了拍莫子言的胸脯，道：“大哥你就扪心自问吧，对别人有没有感觉，人生苦短，你又何苦在有限的生命里浪费和爱人共处的时间呢。”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吧。”
“我就是一个坏例子，所以你该引以为戒。”
“放屁。”
莫子言傲娇的模样差点让秦恋憋出内伤，她强忍着想要笑的心，又一本正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司徒迁？”
莫子言张了张嘴又欲说什么，秦恋急急打断道：“那就算了，她这辈子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活着也是白活，我不如不救她。”
“喂！你不能言而无信啊。”莫子言觉得自己就要抓狂了，真想掰开秦恋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她到底是什么占到上风的？
竟敢这么捉弄他！
秦恋又是邪邪一笑，“你没立字据，我亦毋须履行承诺。”
莫子言道：“我们马上就立！立刻！就现在！”
秦恋一挑眉，与他附耳，待她说完，脸色大变，由白转青，再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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