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恋的悉心照料下,萧太后的精神越来越好了,秦辰因此得到了奖赏,他越发相信秦恋。但是萧太后百病缠身,食疗也是治标不治本,她时日无多,也促使了南宫墨的大婚逼近。
他和怜清的婚礼定在正月十五,在婚礼之前是他真正的生日,原来上次他是骗她的。
正月初一也是新年,宫里开始热闹起来。秦恋躲在后院看着天上的孤月,暗自叹息,时光匆匆,她回到北炎已有大半年了。
可她仍旧没有恋墨的消息。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对他无止无尽的牵挂。
可她有的只是无能为力。
不过她相信南宫墨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你可是想你儿子了?”不知何时,萧太后摸来了后院,他有些热络的声音响起,倒吓了秦恋一跳。
自被秦辰送来照顾萧太后,秦恋很少回自己的宫里,这样也挺好,至少可以避开秦辰的亲昵。面对她的疑问,秦恋无言以对,只是沉默。
萧太后似乎也没打算听她说,又自顾地说:“你怀孕的时候,哀家曾想过有你有墨儿还有哀家的孙子,在宫中一同欢天喜地的日子。”
她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当初秦恋不作,今天的他们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萧太后望着天上月陷入了沉思,她久久不语,秦恋也安静地待在她左右,此刻,她不适合多说什么。
“你可恨哀家让墨儿娶怜清?”少顷,萧太妃望向秦恋,她的目光让人有些难受。
秦恋心中一滞,更答不出来。
她不是恨她入骨,现下怎么又和她谈起心来?有什么目的?或者,她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奴婢不敢。”不再多想,秦恋回了个很安全的答案。
“你若真不敢,那哀家就放心多了……”萧太妃顿了顿,又道:“哀家从未想过要让自己的儿子取代墨儿,因为他是真龙天子,真的是睿和皇后的儿子,哀家这些年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秦恋一怔,然后释然,后宫里无非就是尔虞我诈,狸猫换太子那档子破事。
秦恋下意识开口,想说点什么,被萧太妃严肃地打断,“哀家还未说完!给墨儿一个正宫娘娘,并非哀家要与他,与你过意不去,你可知北炎如今的状况?他去南岳追回你,发生了很多事,他现在真的很需要镇国将军的帮助。”
萧太妃连连叹息,她再次仰头望月,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秦恋瞬间就明白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就是某位被遗弃许久的皇子,想夺回自己应有的一切。
可是连他自己的母亲都觉得他不行啊。
秦恋越看,越觉得凄凉。自古皇族都高处不胜寒,更别说如今贵为太后的她,真正的苦,该向谁人倾诉呢?
没有人。
可是,他们又怎会懂她和南宫墨的感情……
“我相信皇上能解决好一切,身为一个男人,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怎能称霸天下。”秦恋试着解释。
“你不懂!”萧太妃激烈地反对,末了她拂袖离开。
可就在她经过她身旁时,秦恋似乎看到了她眼角隐隐的水色。
可能,萧太后是触景伤情,也可能,他想借此告诫秦恋,不要再奢望,可是她已经没法停下了。
南宫墨寿宴请秦恋布置,秦辰的机会来了。他在临近的前两天来到萧太后的宫里,表面上是探望,实则找秦恋商议大事,这次他并不是小敲小打的迫害,而是要南宫墨的命。
宴会的一切由秦恋安排,她便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最终东窗事发,担上罪名的也是她。
秦恋看着秦辰,不经意地冷笑。
“若东窗事发,我可怎么办?”秦恋假意惊慌,死死捏住了他的双臂,流露出幽怨的眼神。
诚然,秦辰无以对她,表情稍稍一滞,又恢复从容,安慰他道:“萧太后前些日子也说起秦子翁昔日功劳,相信他会看在爹的面上,对恋姐网开一面……”
秦辰真的疯了,竟把她当成弱智,他这个理由也太苍白无力了。
秦恋的神情柔和下来,却打从心底地厌恶他,厌恶他这虚情假意的模样!
“可弑君是大罪,即便是太后会放过我,千千万万的北炎百姓也不会放过我吧。”秦恋靠近用指压住了他的唇,又俯下,两人只一指之隔,她凄凄地问他:“你爱过我吗?若是爱,为何又要我以身涉险?”
秦恋话音刚落,她明显感到秦辰身子一颤,近距离的,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猛然放大,他惊讶了,他惊慌了,即便是秦恋不封住他的口,他同样会无言以对。
得见自己预期的效果,秦恋轻笑着放开手,随之蹲下靠在他的胸口,柔柔道:“你放心,我不过是和你说笑,只要你想的,我必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模糊的记忆,秦恋问过他同样的话题,最终得来的是他的甜言蜜语,女人是渴糖的动物,她们对此毫无免疫,惟有沦陷。
可是秦恋不是秦恋,她只是不想让秦辰好过罢了,他不是以为秦恋忘了前尘吗?说着这些让他熟悉的话,恐怕只会让他更加难过,何乐而不为。
“辛苦恋儿了。”秦辰的声音虚脱无力,他抚了抚秦恋的发,随即又推开她,匆匆地道别,匆匆地离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是夜,月落平湖。
南宫墨沿湖奔来,银光洒在他面上,更显白皙,剑眉星目宛若天上星子那般明亮,几缕刘海交错缠在额间,有些狼狈,有些凄美……秦恋险些看呆,不知何时,他越来越好看了,好看到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他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恋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南宫墨才到便拉着她的手赔礼,才是初春,天仍寒凉,他呼出热气为她取暖,待四目相对,他眼里满是怜惜。
南宫墨拉秦恋入亭子,黑夜成为屏障,风声掩去了半夜私语,惟有知情的人,才闻得。
“今日又有大臣做客,所以我才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近看,南宫墨的脸耳鼻都被冻红了,可见他是多么急切地赶来。
秦恋淡然一笑,反握住他的手,道:“当然不会,只是天寒地冻的,你好歹也穿戴好了再出门,免得又病了。”
南宫墨眼里有些泪光闪动,他对着秦恋愣了许久,才强笑道:“没事,我没事的。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后天你寿辰,秦辰今日前来要我行动,你可有对策?”
“你怎么知道是他?”
南宫墨的脸黑沉下来,他还是一如从前,涉险的事,他都不会让她参与。
秦恋感动不已,从他身后死死地抱紧了他,他身上有浓郁的女人香袭来,秦恋隐忍又道:“不要再瞒着我了,什么都不要瞒着我,我要与你一同分担。”
“你莫要插手。”南宫墨轻拍了拍秦恋的背让她安心。她主动献上一吻,便尝到了胭脂的味道,他与她抵死地痴缠,像是要洗清那些污秽。
一来二去,秦恋鼻子一酸,泪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早知道今日是大将军去东宫拜会。他来,怜清怎会不来?
南宫墨向来作戏做全套,与她的亲密又怎会少?夜半三更大将军早已离去,他若非温香软玉在怀,又怎会来晚?
谁都不想揭穿这个谎言,谁都不想去伤害对方,他们都是身不由己,但待事情过去,她真的会不在乎吗?
感到秦恋脸上的冰凉,南宫墨才分开俩人,此时此刻,他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只能痛苦地看着秦恋身处水深火热,他亦痛恨这样的自己,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沉默,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南宫墨为她抹去眼泪,秦恋轻笑着躲开,只想以坚强示人,嘴硬道:“这里风沙太大,吹得我泪都不止,我先回了。”
只是好好的园子,哪来的风沙。
她欲将离开,南宫墨从后抱住她,只在她耳边软语:“明日我来母后宫中找你。”
秦恋胡乱地应下,便慌忙离开,风声如野鬼地嚎叫,掺杂着南宫墨弱弱的嗓音,他说:“恋儿,我爱你。”
一口气走得老远,秦恋才停下脚步回望,他早已没了影子,秦恋虚脱地倚在墙上,心底一遍遍道:“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隔日下午南宫墨带着怜清一同来探望萧太后,怜清本为将军之女,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她身着骑装,绘声绘色向萧太后夸南宫墨马术高超,并不像外界传闻那般薄弱。
自己的儿子被夸赞,萧太后自是高兴,便也夸了他一番,但南宫墨谦恭,只道:“孩儿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得到这样的回答,萧太后很是满意,许是觉得当年她的抢夺是值得的。
南宫墨得到母亲的夸赞,秦恋真心为他高兴,而她也明白,她不能无时无刻都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样的她连自己都厌恶,又怎会赢得别人的欢喜。她微笑着与南宫墨对望,像是得到了鼓励,南宫墨又正色道:“今日我与怜清出游,路遇城西有人闹事,听百姓们说,西旱,守城的士兵却不让灾民们入城。”
怜清急欲阻止南宫墨再说,被萧太后打断,她挥手示意他继续说,南宫墨又凝眉严肃道:“儿臣觉得事有不妥,便派人出城视察,哪知是城西有个村落因大旱饿死了许多百姓,当地官员非但没去处理此事,还置之不理,导致瘟疫四起,城西守卫才不肯开门放人。”
萧太后气得拍桌,秦恋端上红枣茶,又劝告让她消气。
南宫墨孝顺,也顾不上禀报,连忙上前抚慰,俨然一副孝子的模样。偶然两人视线交汇,便是低低一笑,萧太后大怒宣召秦辰觐见。
喜欢药妃妖娆:缠上腹黑王爷请大家收藏:药妃妖娆:缠上腹黑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