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炎不比她的无双宫,秦恋骑墙头很快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他们一闹,也惊动了正柔情蜜意的两人,她被当作刺客遭侍卫拿下,南宫墨护着怀中瑟瑟的美人儿,面色难堪。
被押在他脚下的时候,秦恋从未抬过头,冰冷的雪刺骨,寒气窜上,她止不住地颤抖。
被关押在牢笼中,秦恋才知道自己昨天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牢中很热闹,没有太多的犯人,有大把的侍卫喝酒聊天,她终于等来了救兵,但那人却是秦辰,随行的还有萧太妃。
对于萧太妃她更是无言以对,如果说被关押在牢房里是南宫墨授意的,那可能他是被吓坏了,因为前一天他还在跟她说要复她的位,如果说是萧太妃授意,那她就倒霉了。
因为她很有可能借机赶走她。
从她眉宇间的厌恶,秦恋收到了危险的讯号。
“你既已走了,为何又要回来。”她的声音淡淡的,但却透露着不悦。
“求太后恕罪,如若太后觉得家姐在宫里碍您的眼,我愿将她带回丞相府。”秦辰跪在了萧太妃的脚边,他说得悲怆,整个身子伏在地面上,声音却是不卑不亢。
萧太妃迟迟没有给答案,末了,冷冷一笑,“丞相是在与哀家说笑吗?既然皇上将她带回,哀家又岂敢放她出宫,再说了,哀家也想见见那素未谋面的孙子。”
秦恋倒在墙上,轻轻合上眼,没兴趣看他们一唱一和。
显然,秦辰已是萧太妃的走狗,今天在她跟前絮絮叨叨,想必是想演戏给她看吧。
想告诉她什么呢?
南宫墨舍不得她?
可是他分明已经和别人你侬我侬了。
“太后有所不知,当天皇上能逃出生天,全是因为她的功劳。”秦辰显得格外激动,但又有几分诚意在里头呢?反正秦恋没听出来,无非就是想请萧太妃赦免她的罪的借口。
她乐得轻松,免去和萧太妃周旋,她真的很轻松。
也就没有插嘴。
不过秦辰到底是做了几年的丞相,嘴皮子越发伶俐,萧太妃轻点了点头,是认同了他的话。
“你可知罪?”萧太妃幽幽道。
“知罪。”她自然不会辜负了秦辰的好意。
“那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太后觉得我犯了什么罪?”秦恋从来就没想过要向她屈服,抬头看着她,唇角泛起一丝嘲讽。
“你——”
“太后息怒,现在皇上是内忧外患,若再为了她烦忧,无疑是雪上加霜。”秦辰及时打断萧太后的震怒,却斜了秦恋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胡闹。
“这里就交给你了。”萧太后冷哼,拂袖离去。
秦辰连连称是,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弯腰颔首。
看着他卑躬屈膝的样子,秦恋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样子,对了,既然你已贵为丞相,陆小蝶呢?现在安份在家中相夫教子了?”
记忆中,他和陆小蝶应该是走到了一块儿。
因为不满他的说辞,她抓住他的弱点,反击。
“哼!你死到临头都不怕,我又怎会怕那些子虚乌有的!不过梨花也太傻了,她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吗?这般无情无义抛下一切,她觉得这便是待你好了?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如果她在天有灵瞧见,想必会气得活过来吧!”秦辰果然怒了,但仍不忘挖苦一番。
秦恋一时语塞,良久才埋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牢笼中,秦辰站在光明地处,好像他才是那个正大光明的正派人士。但其实秦辰不说梨花还好,一提起,秦恋就忍不住心中的愤恨,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她一向爱憎分明,可这世界从来都缺乏公平。
恶者长生,善者早逝。
“我可没说过要管你。”
秦辰留下这句话,欢乐地离开了,不久侍卫将她放了,因为牢里湿气过大,秦恋风湿犯了,她忍着疼痛,晕晕乎乎地回到了皇后寝宫,躺在床上才不由得自嘲,她除了这里竟无处可去。
入夜时分,秦恋终于醒了过来,但膝盖仍隐隐作痛,她本想再躺会儿,但秦念紫怒气冲冲地来找她了。
“你这个恶毒的贱人!知道我要被皇上赶走,便在这儿高枕无忧了?!”秦念紫一点都不客气,她风风火火来到秦恋床头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顿大骂。
不如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完全没了那份骄纵,头发凌乱,泪水满面,像是街头的泼妇。
秦恋无言以对,挣扎着想起来。秦念紫便开始撒泼,屋子里能砸碎的东西,她都砸了。最后连秦恋的床也不放过,她撕烂了帐子,末了来和秦恋抢被子,口中全是污言秽语,“你这人尽可夫的毒妇,凭什么和我抢皇上!”
她一把扯开了秦恋的被窝,使得她的脚曝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之中,她一阵抽痛,死死地抱住了被子,想起了一些过往……
“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儿!和我抢男人——”接着是清脆的巴掌声,秦恋站在雪地里,看着地上已被打湿的被子,泪水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那也个是冬天,但雪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好看。
那年母亲送她去遥远的地方读书,因为父亲不管不问,她也只有那么一床被子取暖!有时候她是恨母亲的,恨她送她去那么远,被人欺负,她无处诉,无处哭!
而也是那次,让她彻底从懦弱的阴影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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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她的人是学校里的大姐大,她有几分姿色,欺负她的理由不过是随口胡诌,她对她有太多的不满,却找了个憋足的理由。她这个丑小鸭何德何能,能和她抢男人!
愤怒迷住了秦恋的眼,兜里焐热了的小刀最终被她以掩耳不及之速刺入大姐大的腹部,看着她倒下,秦恋居高临下,恶狠狠道:“你再敢欺负我,我贱命一条,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所以,她随身带着刀也不全因为她是医生。
那些人跟着大姐大的喽啰们扶着她落荒而逃,她紧紧抱着她的被子无声哭泣,就好似现在这样,她死死拽着被子,不让秦念紫抢走……
“啊!血——”
秦恋被侍女的尖叫声惊醒,她回过神来,只见秦念紫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有鲜红的血,蜿蜒着从她腿间流出……
血,像吐着信子的蛇,它让秦恋惧怕,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她不能言语,只细喘着定定地望着秦念紫,她的脸越发的苍白了,捂住肚子嘴里细碎地喊着什么。服侍她左右的侍女恍然,拔腿就往外跑。
秦念紫又尖叫一声,似破了魔咒,秦恋连忙爬到她身旁,才听清她不停地说着:“孩子孩子……”
秦恋霎时明白过来,这血流不止,恐怕不会是月信吧……慌忙中,她拉被子给秦念紫止血,可惜,无用。鲜红的血迅速侵占了整张被面,直到秦恋感到手背一片冰凉,她才发觉她是哭了。
本能地她朝向门外,眼看着一片白茫,她仿佛又回到了梨花离开的那天,终止不住嘶吼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后来的记忆里,侍女带着御医还有秦辰来了,秦恋坐在秦念紫的床前,想起当时那场景,只觉如梦似幻。
她没想到娇小的秦念紫在那时,居然让两个大男人抬起都很吃力,秦辰没有避嫌,待秦念紫稳定下来,他才去换下满是血污的衣裳,大家都很狼狈,但最可怜的是秦念紫,她的孩子没了。
而罪魁祸首,是她。
看着秦念紫憔悴的样子,秦恋想,如果当时她放手就好了!
“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如果紫妃娘娘醒来见到你,不知道又会怎么样了……”侍女的语气很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不满,不过她说得有理,秦恋也不好多做逗留。
秦恋占了她的寝宫,秦恋准备去找南宫墨要个地方住,可刚来到大殿,就听到了秦辰和御医的对话。
“多谢孙御医。”
“丞相不必言谢,不过娘娘小产,这可不是小事。”
“紫妃还年轻,一定能尽快恢复的。”
“哎……”
其实他们这也就是寻常的对话,但御医最后叹那一声,面色也凝重起来,秦恋没想到秦辰居然会为小紫着急,或许是还念着兄妹的情谊。
他忙问御医为何叹气,御医抚了抚胡须才娓娓道来:“娘娘本就体弱,这次滑胎对她损伤实在太大,今后都不宜再孕育胎儿……”
御医话完,秦恋清楚地看到秦辰猛一颤身子,许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届时寒冰之气从四面八方袭来,秦恋顿感手脚冰凉,他的意思是……小紫以后都不能怀孩子了吗?!
躲在一旁,秦恋根本不敢出来面对任何人,这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和她抢被子,小紫也不会跌倒!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怀着孩子,她当时怎么能和她较真!
可这世上真没后悔药啊!
秦恋无力地缩在墙角,心里无比的愧疚,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有那么一瞬,她很想把自己的手给剁掉!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起来!”正当秦恋彷徨无措,头顶传来一记沉闷的声音,她抬头望去,秦辰正笔直地站在她跟前,他向她伸出手,又柔声道:“天寒地冻的,你赶紧起来吧,以免沾染寒气,到时连你也病了……”
秦辰住了声,或许也是忌讳,忙拉她起来,最终纳入怀中。
安静地停留在他怀里,秦恋感到一丝丝的热度,她想也许这只是梦幻,秦辰变了早就变了,他由呵护她备至的弟弟,变成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冷面对她的陌生男人。
雪又落了下来,洋洋洒洒,偌大的宫里铺天盖地的白,离两人不远的宫门处,一身着玄色华服的男人傲立雪中,尤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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