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怔了怔,随即一抬袖,道:“你且起来说,今日皇上是微服私访,你毋须多礼。”
秦恋恍悟,难怪南宫夜会笑她,原来是她的礼太隆重了。
连忙摸爬起来,她随南宫墨去到圆桌前。
南宫墨首先给夜帝介绍,“这就是秦家的大女儿,名唤秦恋。”
“怜儿,真是个怜人儿。”南宫夜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恋,那一双琥珀色的瞳迸射出炙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灼穿那般。
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就叫得如此亲热,这皇帝还真不矜持。
秦恋微怔,随即深埋着头,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害怕。
在梦里,他就是这么叫她的。
她原以为他是故意叫错音,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意思,那是不是也预示着她无法逃脱宿命的安排?
不,她不会让梦境成真的。
“王爷,奴婢知错了,求您放了我的未婚夫婿陆天赋吧。”秦恋突的跪倒在地,望着南宫墨凄厉出声。
与此同时,她以眼角余光睹见夜帝微微皱起的眉,心里才稍稍放松下来。
既然陆员外能请皇帝出面,那可见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陆家富甲一方,是北炎国的经济支柱,南宫夜新帝登基,需要陆员外的地方多了去,她故意道出自己和陆天赋的关系,他也犯不着和自己的金主抢女人。
可秦恋就顾着观察南宫夜,却忽视了身旁的南宫墨已然肃杀的神情。
这女人是怎么了,本以为她有什么好法子,没想到竟替那草包求起情来。
未等南宫墨发言,一直隐忍着的陆员外颤抖着手指向秦恋,终于发话了,“我天儿没你这样的聘妻,小王爷深居简出不识得天儿,你竟不从旁提醒,当真是进了王府,就自觉高贵了,你秦家不过小门小户,当初我是看在你爹与我交好才答应了你们的婚事,现在看来你根本配不上他。”
陆员外一大段话下来连个停顿都没有,想必是早已编排好的话,说得那是一个畅快。
这可更衬了秦恋的心,既然是陆天赋不要的女人,那自傲的夜帝就更不会打主意了。
秦恋暗自盘算,心里美滋滋的,但表面上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可怜巴巴道:“陆伯伯,我知道错了,您千万别去我爹跟前说,否则他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当时我就是气他拒婚,才故意没告诉王爷的,可我也不知道他会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还骂王爷是傻子……”
陆员外和陆天赋一样恶心,所以她反咬一口就当是回敬了他。
虽然不知道夜帝讨厌什么样的女人,但愚蠢得揭自己未婚夫短的女人,他不会喜欢吧。
这话一举两得,成功激起了陆员外的愤怒,他指着她的手越发颤抖,憋红了脸,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秦恋微微朝南宫墨靠近,做出胆怯的模样,却在心里笑开了花。
“你胡说。”陆员外终于憋出了句话,随即又人模狗样地胡诌起来,“天儿自小受万卷学堂李夫子管教,知书达理,岂会故意冲撞王爷,定是你从中作梗,才让王爷误会了天儿。”
不愧是纵横权贵之间的陆员外,他这把黑猫说成白猫的功夫真是厉害,其措辞之谨慎,合着就是把她当作软柿子捏了。
她又岂会让他得意,秦恋又往南宫墨身上靠了靠,不依不饶,“我没有,其实王爷大肚,根本没把陆哥哥的羞辱放在心上,可他却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
“好了,别说了。”南宫墨突然沉声打断秦恋的话,“那些忤逆之言还是别说出来,免得污了圣上的耳。”
谈话间,南宫墨眉宇间戾气四溢,丝毫不忌讳地瞪了陆员外一眼,看似莽撞之举,秦恋却从中看到了精明。
他一直以脾气暴怒著名,别人都说他痴傻不懂得圆滑处事,但此事牵扯到了皇帝,他若故此一说,便是帮南宫夜出了口恶气,打虎不离亲兄弟,南宫夜就算是要怪罪,也不会深究。
倒是陆员外,仗着自己有几分钱银就忘了尊卑有别,自古功高盖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果然,夜帝望向陆员外,面上再无笑容,如电台主持人深沉的嗓音透着丝丝的凉薄,“朕这个弟弟是所有人中最直率的一个,想必他应该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刻意为难令公子。”
言下之意,就是相信了秦恋的话。
再加之南宫墨的故意遮掩,使得夜帝更加深信,陆天赋所言极其不堪入耳。
秦恋在心中拍手叫好,向南宫墨投去赞美的眼色,却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
秦恋莫名,最终又埋下头,撇了撇嘴,暗忖,真是个怪脾气。
“皇上,一定是这妖女,一定是她……”可无知的陆员外还是死咬着秦恋,说她是妖女,便是把他和秦老爷的情份给断了。
有的男人无用,总是把过错推给女人,潘金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秦恋一直觉得封建社会女人没地位,懦弱,跳不出旧观念的束缚,哪会有那个胆子谋害亲夫。
可在人们顽固的守旧思想风化之下,她就成了杀害武大郎的主谋,这实在是太冤了。或许,她只是想脱离苦海,袖手旁观了而已。
倒不是她想帮婊子立牌坊,而是以客观的看法,就事论事,若不是潘金莲受前主人的迫害嫁了个不如意的郎君,她也不会出轨,不出轨她也不会沦为杀人凶手……说到底,元凶还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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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你毋须再与秦恋较真,她不过一介女子,再者,你我此番前来,目的只是想让朕的弟弟放了陆天赋,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南宫夜好言相劝,语气中不免有责备的意思,如果陆员外再不顺着台阶下,就是不识抬举了。
好在,他也是个知进退的人。
“皇上恕罪,皇上所言甚是,是草民措辞不当。”陆员外抬袖拭汗,末了又苦着张脸向南宫墨道:“王爷也知,我陆家就得这一子,我……”
南宫夜适时接过他的话,劝道:“陆员外也是爱子心切,皇弟莫要与他计较。”
“嗯。”南宫墨从鼻子里出气,像是应承了,却突的一转话锋,厉声道:“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兄万万不可姑息蔑视皇家威仪之人,若引得他人效仿,我皇室颜面何存。”
得,他又把话给绕了回去。
陆员外听后,就快哭了,却也只敢向南宫夜投以求救的眼神,再不敢多说一句。
夜帝还以眼色,末了,像哄小孩那般柔声哄南宫墨,“弟弟,陆天赋年纪尚幼,难免心高气傲了些,但陆员外这一生为我皇家付出,功早能抵过,若朕不追究,只会显得皇家大气,适当施以小小惩罚,亦能作为警示。”
他语毕,秦恋心中不禁感慨,大腹黑啊大腹黑,先把陆老爷抬高,等他飘飘然,就提出条件,看似劝告自己的弟弟,却借此暗示陆天赋的重要性,让陆老爷着急,陆老爷一着急就只有拿出他最泛滥的钱财出来平息事端。
腹黑哥哥腹黑弟弟,真是幸福快乐吉祥的一家,都是大大的腹黑。
果然,救子心切的陆员外哪看得出他们这一唱一和,连连附和:“皇上圣明,正道出老朽心声,只要王爷肯放出犬子,要多少银子老朽都认罚。”
殊不知南宫墨油盐不进,突的一掌拍桌,怒喝道:“你当真以为用钱便可解决一切!我北炎泱泱大国是无数的先祖辛苦建立,你不过一介商人,在皇上面前都敢耀武扬威,又置先帝于何地!”
他一番莫须有罪名疯狂地往陆员外头上扣过之后,终于说了些切合实际的,“刚才你说秦恋来到王府便自觉高贵,那本王今日就告诉你,她今世无论如何都要比陆天赋高一等,因为本王已决定纳她为妃。”
闻讯,秦恋嘴角一僵,再也笑不出来。
orz,他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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