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恋冷冷一笑,“祖母,我所住之地已被三姨娘给砸了,不能住了,还望您能收留。”
闻讯,梨花大惊,焦急地望着秦恋,拼命地摆手。
倒是秦嬷嬷,听完秦恋这一番话,那wan年不变的扑克脸悄然爬上一丝震惊,但转瞬即逝。
“大小姐,休要胡闹。”
“别胡闹的应该是秦嬷嬷吧。”秦恋转而把矛头指向秦嬷嬷,挑眉道:“今日是您说的要恪守宫规,怎的主子说话,你做下人的频频插嘴?”
她虽是嘴上咄咄逼人,但心里却在乞求这位老人的原谅,她也不想找秦嬷嬷的碴,只是实在心疼那灵芝,她知道白氏讨厌自己,否则怎么会放任三姨娘谋害她,但也不能因为这个,让那上好的药材成为她与她赌气的牺牲品。
“放肆!”白氏震怒,猛的杵了杵手里的镀金龙拐杖,瞪圆了双眼,怒视秦恋。
秦恋笑:“祖母您终于肯与我说话了吗?”
白氏冷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秦恋始终带笑,“我母亲早已去世,祖母怎么还与一个死人较劲?”她母亲怎么惹她恨了?
“你——”
“我是祖母您的孙子,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肯认我也罢,只是我不希望——”
“够了大小姐。”秦嬷嬷突然拔高音调,厉声喝斥:“若老夫人不认你,便不会让你在这府中住着了,你怎的能为了一株小小灵芝来为难她老人家。”
不知道是不是秦恋的幻觉,她似乎听到了白氏一声小小的叹息,再望向她,只见她正与秦嬷嬷低声耳语。
不一会儿,秦嬷嬷又道:“西厢有一件屋子空着,梨花,带你家小姐过去。”
届时,无尽的愧疚爬上心头,秦恋望着白氏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啊,是她太死心眼了,秦家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把灵芝当作是宝,而她竟然以此冲撞白氏,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
而作为长辈,她又怎会在晚辈面前承认自己有错。
是她太不懂得人情世故,还翻出旧账责怪她老人家,且不管她是否被前世的记忆影响,反正她就是错了。
思忖间,秦恋快步追上白氏,诚挚地向深深鞠躬,“对不起,奶奶。”末了,她转向秦嬷嬷,伸出了手,道:“今日我以下犯上,理应挨板子。”
两位老人对望,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后,白氏给秦嬷嬷使了个眼色,秦嬷嬷眉眼带笑,拿出戒尺给了秦恋三板子,但力道却轻如鸿毛。
秦恋抬着手,怔怔地望着两位两人离去的背影,最终轻笑出声。
梨花可没那么轻松,二话不说拉着秦恋的手便往西厢跑,仿似身后有洪水猛兽那般。
准确地找到西厢的房间,梨花拉着她入内,随即关死了门,才背靠着门大口喘息起来。
“梨花,你说今天三姨娘这么乖,是不是被老祖母训斥了一早上?”秦恋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生出这个念头,但她很想从梨花口里确认,其实老祖母是个好人。
“老夫人从不骂人。”梨花虽然还在喘着粗气,但却在第一时间替白氏辩白。
从不骂,只威胁。今天那三姐妹后来可安静了,也是因为她那句‘仔细小命’。秦恋扑哧一笑,指着她,打趣道:“你不会是怕她,所以在这儿阿谀奉承吧。”
“小姐……”梨花凝眉,娇嗔。
秦恋笑容更甚,朝她挥了挥手,“你也累了一天了,快歇着吧。”
梨花应了声,随即转入小隔间里。
秦恋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静谧的夜,秦府的一角,却上演了火辣的一幕。
假山石洞里,一男一女正紧紧痴缠,旖旎的气息此起彼伏,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撩人心弦。
不一会儿,两人分开,女人清丽的面容曝露在斑驳的月光之中,双颊却带着暧昧的红,而这,不是二姑娘秦念清又是谁。
“陆哥哥,这几日我们还是不要相见得好。”越说,秦念清越显楚楚可怜,最终微微颔首,啜泣起来。
陆天赋立马变色,骂道:“是不是那无耻女人从中作梗!”
秦念清哭了好一会儿,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陆天赋紧紧咬牙,随即抓住了她的手腕道:“清妹妹,你放心择日我便让家里来向你提亲,到时候我们……”
“不行不行!”秦念清立即收住了哭声,连忙摆手拒绝,再细一看,她脸上哪里有泪,分明是假哭。这陆天赋好是好,但再过几日宁王爷便要上门来,她可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为何不行?”陆天赋凝眉,却没注意到秦念清的异常,反而又怪罪到了秦恋的头上,死死抓着秦念清激动地摇晃起来,“是不是她!是不是又是她!”
显然未料到他会如此,看着眼前的男人,秦念清的眼底流露出厌恶的神色,但稍纵即逝,她又恢复了方才的楚楚可怜,带着哭腔道:“你可千万别提亲,你是不知,她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让爹爹宠着她,若你来提亲,她必定会去爹爹面前胡说一通的,到时……”她顿了顿,掩面道:“你可让我怎么活呀。”
心仪的女人在自己跟前哭成了个泪人儿,陆天赋自是心疼不已,忙又将她揽入怀中,又亲又哄,“好好好,我不提亲我不提亲。”
“嗯,最近你也别来我家了,因为上次那事,我娘看我看得紧。”她说,“你也知道我娘的厉害。”
她这么一说,陆天赋小腿肚子就钻着疼,恨得咬牙,那日若不是那贱。女人乱指路,他也不会落入茅坑里!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怎会不来,若不去找她算账,他怎么咽得下那口气。
于是,两人各怀心事道了别,秦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五日后,庆幸的是所有的妹妹弟弟都通过了宫规测验,最让秦恋欣喜的是,再也没见那株赤芝在太阳底下暴晒了。
十日后,宁王莅临秦府,带给秦恋的是无法想象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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