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看着几个年幼的孩子,忍不住眼角堆满了笑。
她所期望的家庭,就是现在这样:一群孩子欢笑绕膝下,家庭和睦,家人都健康。
涌莲寺的山路依旧崎岖,小厮们早就准备好了藤架,抬着众人上山。
盛修颐和三爷骑马而上。
诚哥儿也非要骑马。
盛修颐只得将他抱在马背上。
已经是正中午,骄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诚哥儿不停对盛修颐道:“爹,您不能骑快点吗?三叔快超过您了……”
盛修颐被诚哥儿气笑了,道:“再吵就将你丢下去啊……”
诚哥儿嘟嘴,不再多言。
快到山顶的时候,小厮们抬着妇人们的藤架还在半山腰,盛修颐和盛修沐就翻身下马,步行而上。
诚哥儿不肯下马,盛修颐让他牢牢抓住马鞍,别掉下来,牵着他走。
“大哥,你还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来涌莲寺?”三爷盛修沐看着熟悉的景色,特别是看到不远处一条蜿蜒下山的小径时,突然问盛修颐。
当年三爷看着元昌帝带着侍卫下山,大哥面色不改,还捡起大嫂掉的玉佩,三爷心里十分钦佩大哥的隐忍。
焉知大哥今日儿女成群,不是对他当日隐忍的报答?
大嫂无疑是个孝顺的儿媳妇,温柔的妻子,慈祥的母亲,这是大哥的福气。
盛修颐轻笑。
诚哥儿忙问:“爹,您从前也来过?”
盛修颐笑道:“是啊……”
诚哥儿非要盛修颐讲当时好玩不好玩,盛修颐被他磨得没了法子,就敛了笑声,对他道:“再问东问西,下次不带你骑马。”
诚哥儿这才不多言。
入了涌莲寺,盛修颐已经吩咐山上清空了香客,只有盛家一家。
东瑗和三奶奶安排大家入住,而后又过来服侍盛夫人梳洗。
见她们妯娌一整日马车颠簸,又是忙碌不停,照顾孩子们,又是照顾盛夫人,盛夫人笑着对东瑗和三奶奶道:“你们歇了吧,我跟前不是有人服侍?”
盛夫人带了康妈妈和两个大丫鬟随行的。
东瑗也觉得身子酸,乏得紧,盛夫人如此一说,她也没有客气,笑道:“娘,您早些歇了。”
然后就和三奶奶回了各自的厢房。
刚刚到了厢房,她身边的大丫鬟秋纹低声告诉她:“世子爷让您去西边的亭子,有话跟您说…….”
东瑗身边的大丫鬟像寻芳、碧秋、夭桃,随着年纪大了,渐渐放出去配人。如今在东瑗身边服侍的,是曾经服侍过盛乐郝的、罗妈妈的女儿秋纹。
东瑗像信任蔷薇一样信任秋纹,总带着她。
这次来涌莲寺,东瑗没有带好玩的橘香,只带了蔷薇和秋纹。
听到秋纹这话,东瑗还以为是诚哥儿又怎么了,衣裳也来不及换,带着秋纹就往西边厢房去了。
盛乐莹跟东瑗一起住,见母亲要出去,她忙拉了东瑗的衣角,巴巴望着东瑗:“娘,我也去……”
东瑗想着孩子们一辈子守在京都,特别是莹姐儿这样的女孩子,以后想出门见世面的日子太少。趁着孩子还小,愿意去哪里,就带着她去哪里。她弯腰替盛乐莹整了整衣襟,拉起她柔软的小手:“走,咱们趁着天色还亮,逛逛也好。”
到了西边的亭子时,发现盛修颐身边也跟着诚哥儿和盛乐嘉,东瑗问他:“可是有什么事?”
见盛修颐突然避开盛夫人见她出来,东瑗不由心里打鼓。
特别是看到孩子们,东瑗更加不安了。
盛修颐却咳了咳,道:“诚哥儿和嘉哥儿要出来逛逛,我就带着他们。想着你和莹姐儿也不常出门,问你们是否一起……”
东瑗一听这话,眉头微蹙。
若是明日上午,带着孩子们看看山水也是不错的。可黄昏中,即将天黑,有什么好看的?山路也不安全啊。
可想着盛修颐不是那不靠谱的性格,再看自己身边的莹姐儿,东瑗顿时就明白过来。
盛修颐是想和她单独看看夜景的。
只是两边都有孩子跟了来,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言辞。
东瑗不禁抿唇轻笑:“明日可好?天色快要黑了,夜路不好走。”说罢,她俯身拉过七岁的盛乐嘉,替他整了整衣襟,问他,“三哥欺负你了没有?”
嘉哥儿很老实,摇头:“三哥没有欺负我,娘亲。”
东瑗这才回眸,满意看了眼诚哥儿,表扬他道:“没有欺负弟弟,终于有个做哥哥的样子!”
诚哥儿得意扬起脸。
说着话儿,盛乐莹就屁颠屁颠跑到了诚哥儿身边去了。
诚哥儿拉着她和盛乐嘉,道:“要不要去看看菩萨?前头那个房子里,有很多菩萨!”
盛乐嘉和盛乐莹纷纷看东瑗和盛修颐,用眼神征求父母的同意。
盛修颐微微颔首,让跟着来的小厮丫鬟们领路,诚哥儿牵着两个孩子,东瑗和盛修颐走在最后面。
盛修颐突然拉东瑗的手。
东瑗一愣。
回神间,盛修颐已经放开,东瑗的掌心多了块温热玉佩。她就着黄昏微亮一瞧,觉得十分眼熟,问盛修颐:“好精致的玉佩,从哪里得来的?”
盛修颐笑容更深,不回答。
东瑗才想起为何觉得眼熟了。
不就是她曾经丢的那块吗?
看着盛修颐拿出来,又想起曾经的往事,她心头浮起阵阵涟漪。看着丈夫修长挺拔背影,三个孩子活泼健康,东瑗眼角不禁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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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西南,有个小镇,搭建竹楼,景色怡人。
临街有家店铺半开着门,不时有小户人家的姑娘、媳妇,甚至大户人家的仆妇出入。
这是家绣坊,店主是个娇小美丽的女子。她待人和气,笑容温和,又能言善道,把绣坊经营得生意红火,俨然成了这镇子里第一大绣楼的架势。
旁人问起这店主的姓名,只知道姓薛,于是大家就薛师傅、薛师傅这样唤她。
这日打烊后,薛师傅低垂粉颈,伏案写字算账。把今日的账本整理好之后,她吩咐伙计关了店门,往后街一处小院走去。
给她开门的,是个窈窕朴素的妇人。布裙荆钗也不掩容颜俏丽,她看到薛师傅来,莞尔道:“薛姐姐今日回来挺早的,范姐姐等您吃饭呢。”
薛师傅笑了笑,径直往耳房走去。
耳房也是个作坊,纤柔女子正在低头刺绣。
“范姐姐,今日的帐算好了,你看看吧。”薛师傅声音温和道。
被称为范姐姐的女子微微颔首,没什么表情,很是清冷。
绣坊是范师傅的本钱,又靠范师傅的绣活做生意,薛师傅不过是管着绣坊罢了。每日的账目,都要送来给范师傅过目。
见范师傅依旧冷淡,薛师傅退了出去。
她走到院子里,听到范师傅的声音从耳房里传出来:“芸香,留薛师傅吃饭吧。”
芸香忙上前,轻声道是。
薛师傅看着这精致的小院,氤氲在璀璨夕阳里,别样妩媚,没有拒绝范师傅的好意,留下来用膳。
“不晓得京城的人过的如何?”吃饭的时候,薛师傅忍不住感叹。
范师傅微愣,继而冷嘲:“贱骨头,还想回去不成?”
芸香忙给范师傅使眼色。
相处久了,大家的脾气都了解。范师傅不过是嘴巴厉害,心里却是很善良的,薛师傅岂会不懂?
她倒也不把范师傅的话放在心里,兀自回忆着京都的往事。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薛东瑗能有那样的魄力,顶着害死两房妾室的猜测,安排了薛江晚和范姨娘的假死,把她们送来福建这偏远之地,让她们有了新的生机。
芸香刚刚成亲不久,原本体弱的丈夫就病重,没托半年就守寡了。
等范姨娘和薛江晚离京的时候,东瑗问芸香愿不愿意还服侍范姨娘,芸香感激涕零,就跟在她们来了福建。
看薛江晚一直在回忆,许久不动筷子,范师傅心头一动,夹了一筷子菜给她,声音也低柔下来:“吃饭吧。”
薛江晚回神,跟范氏道谢。
三个人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却是难得的心灵安逸。
薛江晚从前觉得锦衣玉食才是追求。可是在盛家那些日子,她才算看透,能有份自由,能有片呼吸的空间,才是幸福呢!
现在的生活虽然有缺陷。比如没有丈夫,没有儿女,却也是另一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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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15向来是个嘴拙的人,不会说好听的感激话读者的支持,不会为自己的错误辩解。我只是个老实人。也许很多亲们会说这本书完结得很匆忙……只能说,对这本书,因为中间断了半个多月,导致我自己没有了激情。我不想用敷衍的态度写字,来欺骗读者。既然写不下去了,给个交代。
哪怕是个不完美的句号,也要划上的。
感谢大家一路的随行。特别是昨天,求了粉红票,一下子就多了将近200张,让我看到大家还在,我很感动。
可能亲们不明白这种感动。自从我上次有事断更后,很多人觉得我矫情又不负责任,我以为大家都不会再因为我一句呼唤而投票。看到大家的粉红票,那不仅仅是支持,是一种肯定的力量,我真的真的很感动,谢谢大家!
衣香这本书,它好似一条船,不管在塑造之初,我们投入了多少感情,多少期盼,多少金钱,可它遇到了大的风浪,已经断橼折橹,不能再带领我们远航,我们就痛快放弃它,再造新的船吧。
15会继续努力,写好新的故事。
一路上经历的错误,15也会努力改进的,以求不再犯。支持过的亲们,会希望可以一直陪着15;因为失望而离开的亲们,也能回来!
祝大家2013年万事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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