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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实是愤怒之极,他厉喝一声,长剑一掠,连人带剑,重重地扑向亚!
亚却早有防备。就在宫一扑而上时,他拔出腰间的长剑与宫重重一撞。这时的亚,是坐在驴背上,本来便居高临下,这般以全身力气与宫相撞,只听得“叮砰”的金铁交鸣声中,宫被他冲撞得向后急退数步,瞬间摔入了众游侠的包围当中。
在游侠们的大呼小叫,吆喝连连中,亚跳下驴背,三步并两步冲到了玉紫面前。他扯着玉紫的衣襟,把她朝着怀中重重一带。
玉紫尖叫一声,拳打脚踢起来。刚刚挣扎两下,亚提起她的腰,把她甩到了肩膀上。
宫看到这一幕,气得都要晕倒了,他“啊——”地一声嘶嚎,气急败坏地喝道:“亚,老夫要杀了你!老夫要杀了你!”他双眼惺红,连连向亚扑来。可他的双手早被众游侠抓住,又哪里扑得动?
亚回过头来,对着咬牙切齿的宫,哈哈大笑。
头发披散,正在亚的肩背上疯狂挣扎的玉紫,听到父亲痛苦愤怒的嘶嚎声,挣扎的动作蓦地一止。
她抬起头来。
抬起头后,玉紫还伸出手,把眼前的头发拔开。
然后,她看着宫,声音一提,虽然沙哑却平静舒缓地叫道:“父亲,休得慌乱,亚君本是大丈夫,断不会杀了贩了孩儿。父亲万万保重,侯着孩儿归来。”
她的声音是如此平静,如此平静。
宫一抬头,便对上她宁静中带着乞求的双眸,他的女儿,正在乞求他保重自己,她在向他承诺着,她会摆平这一切。
这样的眼神,让陷入疯狂绝望气苦中的宫,瞬时一静。
他停止了挣扎。
他瞪大双眼,看着亚肩着他的女儿,大笑着扬长而去。
今晚是聚欢之宴。曾城众剑客和游侠儿的首领伯亚归来了,众人烧起火堆,准备了美浆和狗肉,叫来了女馆的齐女燕姝,只待与他共欢。
一堆又一堆的火焰燃烧着,照亮了夜空,透过纱窗口,玉紫都可以感觉到火焰传来的灼热。
她正跪坐在亚的对面。亚的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双眼灼灼地盯着她的脸,正在上下打量。
亚纵声喝道:“打水来!”
“诺!”
外面的应诺声刚刚响起,亚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地改口道:“不必了,我自己去。”
亚起塌走向房门,当他的手按在房门的门把上时,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向玉紫。
这一回头,他对上了玉紫平静而略带嘲讽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他有点狼狈。当下,亚重重一哼,长袖一扬,走出了房门。
房门重重关上的同时,传来了亚的命令声,“紧守!”
“诺。”
亚一走,玉紫便垂下了双眸,脑子急速地转动着。
不过五息(一呼一吸所花费的时候为一息),脚步声响。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
端着一盆水的亚,出现在房门口。
他一踏入,便把房门重重踢上,然后,亚端着水朝玉紫身前一摆,命令道:“把脸洗净!”
玉紫慢慢抬头,静静地盯着亚。
四目相对,亚咧嘴一笑,那俊朗的脸上,竟显得容光焕发。
玉紫垂眸。
亚见她不动,探入水中把手打湿,然后向玉紫的小脸抚去。
玉紫头一侧,避开了他的大掌。
亚哈哈一笑,慢慢屈膝跪坐在她对面,他双手按在膝上,上身微倾,与她鼻息相闻,脸与脸相距不足一尺。
盯着她,亚再次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晃晃的牙齿,“玉,何必犹疑?”
玉紫迅速地抬头看向他:他叫她“玉”,他果然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
背着光的亚,俊朗的脸上笑容无比明亮,火焰的红光,照在他的双眸中,衬得那双眸子,直是灿若星辰。
他盯着玉紫,慢慢眯起双眼,又说道:“玉,我是当真痴慕于你。”
说话之际,他吐出的温热气息,都扑到了玉紫的脸上。
玉紫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呼吸,她盯着那盆水,苦笑着想道:他既然都一清二楚了,我再拖,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慢慢地放入了水中。
手刚放入,盆中的水便浑浊一片。玉紫低哑地说道:“请更水。”
亚闻言,嘴一咧,皱眉说道:“怎地如此麻烦?若不,我给玉来清洗。”说着,他伸手又向玉紫抱来。
玉紫一侧,再次让了开来。她低叹一声,道:“容我清洗。”
玉紫的声音一落,亚已咧嘴一笑,压着嗓子“噫吁——”一声,吹了一声口哨。
涂在手上的只是泥灰,这般放在水中,转眼便化开大半,露出了她那双白净滑嫩的小手。
玉紫拿出湿淋淋的小手,在亚变粗的呼吸中,摸上了自己的小脸。
两把水上脸,那涂在泥灰后面的白皙小脸,便渐渐显露在亚的眼前。
亚的呼吸声,更加粗了几分。他哑着嗓子命令道:“再洗!”
玉紫向水盆移了移,咬着牙,闭上双眼,把已脏黑的水拂向自己的脸。
随着一滴又一滴的脏水掉落在地,玉紫那白皙滑嫩,因为营养跟不上,而唇色淡淡,略带苍白的脸,完全地呈现在亚的眼前。
亚痴痴地盯着她,盯着她。
蓦地,他哈哈一笑,咧嘴说道:“善!果然是一极品美姬。”
说罢,他右手闪电般地扣上玉紫的细腰,把她搂入了自己怀中。
玉紫一坐到他的腿上,臀间便碰到一硬挺物。果然,呼吸已经粗重的亚喘着气,将嘴罩向玉紫的小嘴,吐出一口浊气欢喜地说道:“我今有妇矣!”
在他的大嘴罩向她的樱唇时,亚的大手一并伸出,解向了她的腰带。
窝在亚怀中的玉紫,低下头,避开了亚的亲吻。亚右手一伸,扣向她的下巴时,玉紫低低的,温柔而舒缓的,以一种贵族式的口吻说道:“亚君,妾虽落魄,亦贵人也。亚君若想与妾欢好,请君许妾一个婚盟!否则,妾宁可一死!”
这时的曾国,庶民之间,通常是看对上眼,便睡在一起,没有婚约,也不讲究礼聘之道。
只有贵族,才有婚盟这个说法。
说到这里,玉紫微微抬头,以一种请求,坚决,又略带贵族式高傲地眼神看着亚:这个男人,他把房门关上,亲自打水来给自己清洗,这说明他并不想暴露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而他不想暴露的原因,很可能是,他想独占自己,不想有权贵来抢走自己。
他既然对自己有心,便可用上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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