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平呆呆看着白泽,想要说什么,可要说的话就像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明白,白泽是想说,当年走上那一步路,主要问题不在白泽,而在他自己!
读书年少时,身边的混混不止白泽一个,少了一个白泽,还会有更多白泽,可会不会变成别人的样子,不在有多少个白泽,而在于自己。
同班那么多同学,都和白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同年级跟白泽有过矛盾的多不胜数,跟白泽关系好的同样多不胜数,但为什么偏偏只有他王玉平一个人走上了那条路,学坏了,学习变差了,怪谁?
唯自己尔!
“我不服!”王玉平咬牙切齿,哪怕现在他亲眼看着寒小云将罗拓身边的高手全部撂倒,哪怕他已经意识到白泽是个比他更强大的觉醒者。
但他就是不服!
凭什么?
凭什么你白泽一个身在泥沼中的人,每次都能压我一头?
我努力了,我也幸运过,可为什么到头来你还是比我幸运?
你可知道当年叔叔被调走之后,我承受了家里多大的怒火?
你可知道被家族所有人排挤是何种感觉?
你可知道,就因为那一次,我虽然父母健在,但却变成了跟你一样的无人看管的孤儿?
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哪怕是我觉醒了,成为了人人羡慕的觉醒者,我的家族,我的父母,都不承认我这个王家人?
白泽仿佛能听到他心中的呐喊和嘶吼,摇摇头道:“王玉平,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你的执念不是你堕落的理由,如果当年我也跟你一样,我岂不是早就废了?”
他指了指罗拓,冷笑道:“当年我父母很有可能就是被这王八蛋的老子所害,如果我也嫉妒身边的人,我也嫉妒我的左邻右舍,我也像你这样执着于生与死,我岂不是早就该变成一堆枯骨了?”
“生命里没有那么多的你可知道,每个人的际遇都不一样,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活在事事如意的环境下,能艰难的活着,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你的心思太执着太执拗了,甚至太极端了,像你这种觉醒者,迟早都是祸害!”
“那你杀了我啊,有本事杀了我啊!”王玉平怒吼。
白泽呵呵一笑:“要杀你需要动手?”
“哼,好大的口气!”一声冷哼从远处传来,声音穿透力极强,看得出来,来人是个实力不俗的觉醒者。
“典刑司办事,闲杂人等立即回避!”紧接着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围观者脸色大变,纷纷开始后退。
随后就见数十辆特质战地车轰隆隆驶来,刹那间,所有人哪还有观战的心思,转身就跑,王玉平和刘岩三人请来的那些演员,更是骑上机车,用处自己生平最好的驾驶技术,疯狂逃遁。
典刑司三个字的威慑力,远胜于妖兽!
转眼间,场中乌泱泱一片,但泾渭分明。
一方是典刑司密密麻麻的觉醒者和执法者,另一方,则是一男三女,显得势单力薄,弱小无助。
白泽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王玉平,看向驶来的车队。
玄鹤和魏听雨也快步走过来,寒小云也不再出手,退到白泽身边。
“这么大阵仗?”玄鹤皱眉。
白泽眼现忧色,叹了口气,以心声道:“在地球的典故中,都说古代侠以武犯禁,可这…对于典刑司的权力,是否太过大了点?”
罗拓见到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男人终于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只道是对方怕了,顿时得意起来,哈哈大笑:“乖儿子,这下知道怕了?老子说过,来到这汇川市,是龙,你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你得给老子趴着!”
“黑叔叔,我在这!”他跳起来,冲着远处招手。
下一刻,所有人直觉眼前一道残影闪过,就见罗拓身边多出了一名身穿黑色复古长衫的中年男子。
这人面如黑炭,浑身森冷,如同阴间索命的黑无常。
紧接着,众人又觉得眼前的空间似乎如水波般荡漾,就见罗拓身边又多出了一位一身复古白色长衫的中年人。
与之前的黑衣人截然相反,此人一身白衣之外,脸色也是一片苍白,细看之下,高鼻梁、蓝眼睛,竟然是个外国人。
“白叔,你也来啦!”罗拓对此人显然要生分一些,在他面前有些拘束。
“没事就好!”黑衣人看了眼罗拓,冷冷道,“就他们?”
目光如冰霜,扫过白泽四人,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不是觉醒者?”
罗拓道:“这狗日的跟那几个臭表子有些奇怪,明明不是觉醒者,但似乎有些实力,我看不明白,所以才叫你们过来。”
“鲜血的味道!”白衣外国人蓝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红色,死死盯着白泽四人,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露出的贪婪,“很鲜活!很有活力的鲜血!”
黑衣人忽然说道:“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此刻除了白泽四人之外,所有人都算是汇川市典刑司的人了,知道这位黑衣人在典刑司的位置有多高,也跟着这位黑衣人处理过太多的复杂场面,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黑衣人说撤退的话。
典刑司两大司刑长,黑白无常,是整个典刑司中最具有压迫感的觉醒者。
谁也不知道两人真正觉醒的是什么能力,只知道他们两人一个狠辣无双,一个嗜血如命。
有人曾猜测那个外国人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但并没有直接证据。
至于黑衣人,除了神秘还是神秘。
但,很强!
强的离谱!
就连金省省城的典刑总司,对这位黑无常也非常客气。
典型司长不在,那黑无常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违背!
“黑叔,这…别啊,你看我朋友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