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说话的人,正是万儒生,此刻面带微笑,摇着折扇,仿佛对四周惨烈的景象视而不见。
“十几年来,我寻遍整个大楚,直到此行江南,才终于找到合适的人选。”
“陈轩,你且放心便是,做我的徒儿,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得就此断绝。”
“不可能!”
陈轩用尽最后的力气,歇斯底里:“思弦是我的女人,岂容你带走?此事我绝不答应……”
“陈轩,答不答应,可由不得你,何况,你还欠我一个条件,你莫非不认当初的承诺?”
“条件?承诺?”陈轩喃喃自语,忽然神色大骇:“难不成,你便是万宝居士?”
“不错,你总算记起我了吗?”万儒生微微一笑,脚下一动,缓缓离去。
“陈轩,我之条件,便是带走王思弦,收为徒儿,从今往后,你我大路朝天,各不相欠……”
“不,不要……不要……”
陈轩惊了,也怕了,他好不容易,才和王思弦重归于好。
如今,却要天各一方?
何况,等回京之后,他如何向王小二交代啊。
想要追上去,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急火攻心,吐出一大口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陈
轩……”
“相公!”
如此一幕,看得柳萱儿几人心惊胆战。
“啧啧,这小子,居然还敢动气,莫不是嫌死得不够快?情之一字,害死人啊!”
轩辕墨不住摇头,无奈道:“赶紧送他回去疗伤吧,要不然,真要成废人了。”
秦哲二话不说,将陈轩背在身后:“不要恋战,走!”
轰!轰!
此刻,腰缠炸药的死士,已经冲了上来。
每一声爆炸,都会有人瞬间丧命,毫无还手之力。
而柳空月几人且战且退,几个眨眼间,便逃出了苏家宅邸,消失在夜色中。
“想逃?今夜就是把整个江南夷为平地,尔等也必须给老祖宗陪葬。”
孟长生状若封魔,咬牙怒吼:“给我追,今夜所有参加寿宴的人,杀无赦!”
孟心兰听得一惊:“二叔,你别再一错再错了,推倒众人推,你就不怕我孟家绝后吗?”
“闭嘴!”
孟天辉大声怒喝,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孟心兰,你莫不是看上了陈轩那小子,连老祖宗的恩德也忘了?也好,今日,我便要为孟家清理门户。”
孟心兰心头惊骇,眼看孟长生一掌就要落下,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住手!”
“谁?”
两人猛然转身,顿时吓得瞳孔一缩,浑身汗毛倒竖。
只见正前方,一个残缺不全的人,跌跌撞撞走来。
像是死了很久,又出坟墓里爬出来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只是那双眼睛,猩红中透着阴冷,诡异之极。
“这这,鬼,是鬼……”
孟心兰花容失色,连连倒退。
孟天辉如临大敌,等细细一看,顿时激动得跪伏在地。
“老祖宗,是老祖宗!看到您还在世,孙儿欣喜万分!”
这,是老祖宗?
孟心兰战战兢兢,越发惊恐万分。
下一刻,只见孟长生冷冷哼了声:“哼,老夫与天同寿,如何会轻易死去?只是陈轩破我阵法,坏我根基,不可饶恕。”
“老祖宗放心,此仇,孙儿必定让他百倍奉还!”
“不急,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老祖宗尽管吩咐,孙儿必定竭尽所能……”
孟天辉神色恭敬,可话才说完,只剩白骨的手,忽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老夫根基被毁,肉身残破不堪,急需鲜血恢复,好孙儿,只能委屈你了。”
说
罢,孟长生张大嘴巴,一口咬在了孟天辉的脖子上,像是魔鬼一般,大口大口的吸着鲜血。
“啊!!能为老祖宗分忧,是孙儿的荣幸。”
孟天辉凄厉的惨叫着,却完全没有挣扎,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如此残忍的一幕,让孟心兰不敢直视。
不过几个眨眼间,孟天辉直接被吸干,成了干尸一具。
倒是孟长生,原本干瘪的身体,瞬间饱满了不少。
殷红的鲜血塞满嘴巴,看着越发恐怖。
“心兰,不要怕,老祖宗可舍不得杀你,立刻召集孟家剩下的所有族人,我们得韬光养晦一段时间了。”
孟长生满意的舔着鲜血,深红的瞳孔,杀意冲天。
“陈轩,你不会以为老夫真的死了吧?咱们之间,从现在,才真正开始。”
孟心兰低头称是,绝望间,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陈轩,难道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是敌非友吗?”
……
“陈轩,我要走了,用不着留恋,因为,你根本配不上我。”
王思弦话语冷漠,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
陈轩一急,正想挽留,面前的人,忽然变成了宁清寒。
“陈轩,你骗我,我的脸,根本无法医治,
我要你,一辈子陷入愧疚之中。”
宁清寒目光愤愤,手中长剑,直接朝脖子抹去。
“清寒,不要……”
陈轩一蹦三尺高,连忙伸手阻止。
明明是锋利的宝剑,竟然在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婴儿,正对着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相公,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像不像你?”
苏含烟笑颜如花,依偎在她肩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是我们的孩子?”
陈轩心头一颤,正欲细看,原本可爱的婴儿,忽然又变成了梅雨烟的样子。
“姐姐?怎么是你,你不是带着含烟去了北边吗?”
“留你一个人在江南,我和含烟,又如何放心得下?来,我为你疗伤。”
梅雨烟依旧如之前那般,冷艳、高洁,绝美。
活脱脱一朵塞外高原洁白的雪莲。
玉指一动,根根银针,扎在陈轩身上,顿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对了姐姐,那夜在苏家,是不是你暗中救了我?”
梅雨烟点点头:“若非我及时出手,你那晚已经饮恨江南了。”
陈轩尴尬一笑,正舒服呢,银针忽然被全部拔出,梅雨烟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姐姐,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