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玉去将菜重新加工了一下。
几人和和睦睦的吃了顿饭,方书玉和三叔三婶两口子各自回了家。
明珠有些累了,洗漱完就先回了房间休息,倒是江铎跟老爷子在客厅里聊了好一会儿。
江铎回房的时候,脚步放的很轻。
他小心翼翼的刚躺下身,明珠的小脑袋就熟练的钻了过来,枕在了他手臂上。
江铎轻搂着她,唇在她头顶轻轻亲吻了一下,“我吵醒你了?”
明珠没睁眼,只是慵懒的回应了一声:“本来也没睡着。”
“不是困了?怎么睡不着?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不是困,是挺着个肚子,压的身上有点累了,躺在床上能觉得轻松一点。”
但也不绝对的轻松,反正怀孕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就对了。
江铎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真的辛苦你了。”
明珠没应这话,不然江铎又得开始心疼自己,然后胡思乱想了。
她睁开眼,仰头看向他:“我刚刚隐约听到你跟爷爷在聊大伯的事情?”
江铎点头:“大伯前段时间找过爷爷,他在工厂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该让堂哥去接班了,可堂哥根本看不上这份工作,一心
想要进政府部门。”
明珠想到了印象里的江振,给人的感觉并不扎实:“爷爷是想让你帮忙安排?”
江铎摇头:“不是,爷爷知道,江振不是那块为人民服务的料,把他塞进了政府机关,就是给国家添麻烦。”
“那你们聊了这半天,都聊了些什么?”
“爷爷跟我诉苦呢,大伯一家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还住在钟表厂的宿舍房里。”
明珠恍然,难怪大伯母绞尽脑汁的要往爷爷这里挤:“大伯退休,如果江振不去接班,厂里的房子也不能住了吧。”
江铎点了点头:“大伯母在哪儿都不做人,把厂子那边的人得罪的差不多了,大伯一退,工厂要是收回宿舍,他们一家子就无家可归,到时候肯定要来烦爷爷。”
明珠听江岁说过,江祁本来利用自己的关系,把江振弄到了政府机关做临时科员。
可他嫌自己只是临时的,还要给江祁打下手,他心里不服气,干了没多久就辞职了。
去年,江铎他爸又把他安排进了钢厂,那可是个好单位,多少人排着队都进不去,可他嫌累,干了不到一年,又辞了。
厂长找到江铎他爸说这事时,
把他爸气的够呛,也不愿再管他了。
这半年,他就在家里耗着,美其名曰在寻找更好的机会,实则就是在家啃老,明明干啥啥不行,还看不上钟表厂的工作。
这眼高手低的架势,跟他那老母亲是真的如出一辙了。
“爷爷跟你谈这件事,是心里已经有算计了吧。”
江铎点头:“爷爷想去外围那边给大伯买一处院子,让他即便退休了也有地方落脚,一家子离这边远一点别来烦自己,但……”
明珠看着江铎无奈的样子,笑问:“爷爷是既怕大伯母嫌远,不肯过去住,回来继续闹人,又怕大伯懦弱,看不住那套院,再让大伯母给卖掉吧。”
江铎轻轻揉搓了一下明珠的肩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爷爷忌讳的就是这个。”
“那你怎么说的?”
“我不同意爷爷给大伯买房子,因为买了房子,根本无法解决大伯家本质的问题。”
明珠认可的点头:“嗯,大伯家的本质问题,在于冯巧珍强势,更在于大伯一直做不了主。若爷爷这次妥协了,那冯巧珍肯定会觉得,老爷子既然能妥协一次,就能妥协第二次,横竖江家不可能看着
长子长孙没地方住,那传出去简直就是在丢江家的脸。”
江铎点头:“大伯已经逆来顺受半辈子了,现在让他改变,他怕是也变不了了。”
“倒也不一定。”
听到明珠这样说,江铎好奇的看向她:“你有办法?”
“我问过爷爷,爷爷奶奶当年很喜欢大伯之前的未婚妻,曾经大伯跟那位冯巧慧也一直有书信往来,这就证明,大伯是中意对方的,如果不是冯巧慧出事嫁给了别人,大伯现在的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
江铎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假设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明珠手撑着床坐起身,一本正经的面向江铎:“你们就从没有人怀疑过,为什么冯巧慧偏偏在结婚前出事,又为什么一出事,冯巧珍家里人就能想到让冯巧珍替嫁的方法吗?”
江铎盯着明珠看了片刻,蹙眉:“你是说……那件事不是意外?”
“我第一次听岁岁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怀疑过,毕竟当年,爷爷也是人人敬仰的战斗英雄,谁都知道若是能嫁进江家,就相当于改写了命运,可江冯两家的婚约,定的是冯家大房的女儿,
只要冯巧慧没事,这好事就不可能落在他们那一房的头上。”
江铎眸色沉了几分:“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件事已经不好查了。”
“我个人的意见,可以找人暗中去查一下冯巧慧的丈夫,岁岁听三伯母说过,那个人就是个二流子,这种人在利益面前,很容易松口的。如果查不出什么,就当我们是多此一举了,可如果查出来了呢?”
江铎沉思了良久,才道:“大伯母给江家生了三个孩子,恐怕……”
“我们查找真相的目的,不是为了赶走谁,而是让真相大白于众人,让大伯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谦让着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而且,如果真相大白,你觉得,你大伯母还有胆量继续在江家嚣张跋扈,来爷爷面前气人吗?”
江铎恍然:“你的意思是,帮大伯寻到大伯母的错处,让大伯在家里重新立起来。”
明珠笑:“没错。”
江铎点头:“明天我就派人去暗中调查。”
“如你所说,这件事过去太多年,可能不好查,你先让你的人,暗中查查看,如果能用钱撬开知情人的口最好,可如果撬不开,那我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