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依靠自己柔弱的外表,三年间杀了十六个高中生的杀人魔。”
电梯在飞速下降,若槻武士在一段让人抓狂的沉默中向白堂镜解释。
白堂镜对于这种理由不置可否。
等死刑犯消耗完,而实验仍旧需要消耗品的时候,是不是罪行没那么重的也就该上去了?
极端点想,如果所有犯罪者都消耗完了......那么被贪婪所驱使的人类就会停下吗?
所以,人体实验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底线就会不可避免的滑落。
不过白堂镜心里唯一的安慰就是。
当这些虫豸做的事情令自己都感到无可容忍的恶心时,自己也应当可以用这双拳头将他们那群不知所谓的杂碎统统轰散了!
“那罐子里的,是哥斯拉的皮肤碎屑?”
不再纠结的白堂镜对若槻发问
“对,从战斗现场找到的。”不再谈论道德问题之后,若槻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我看英初医生的样子,是要直接缝合到身体上,就那么简单?”
“没看上去那么简单。”若槻向白堂镜介绍。
“首先是对哥斯拉组织的削弱,原始的血肉太过强大,那些你参观的怪物就是这么来的。他们完全被血肉里的力量侵蚀了。”
“那罐子里昏黄色的液体,仅是那么点剂量就足够让一个普通人肉体溶解。哥斯拉的血肉要在里面泡上一星期才勉强能用。”
“然后,是对人体免疫系统的削弱。这一点很简单,类似于器官移植。”
“......”
“然后呢?就没了?”
白堂镜愕然的看着若槻。
这么一个几乎能重构人类科学体系的项目,就到这里就没了?
若槻武士双手抱胸,靠在电梯的墙壁上。
似笑非笑。
“白堂,这间实验室的资源和研发能力,是当今世界毫无疑问的最强。你觉得他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会就做出这点东西?”
白堂镜暗自点头。
再怎么说,这种堪称举国之力供养的项目,都不应该得出如此粗糙的流程才对。
但若槻的下一句话,就击碎了白堂镜的观念。
“是的,他们就做出了这些东西。”
没等白堂镜再发问,若槻武士就用一种笃信的目光看着他的双眼。
“因为,剩下的部分。已经不是如今的科学能够解决的事了。”
电梯内的光芒陡然明亮起来。
少年的童孔在瞬间自动调整焦距,完成了适应。
映入电梯之内两人视线之中的,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基地!
穹顶距离地面大概三十米左右,面积约有一平方公里。
光芒从数根承重柱上的大型灯光设备发出。
良好的规划让整个地下基地宛若白昼。
明显整洁的研究部分,和嘈杂凶悍的战斗部分被格开。
一边是来来往往的白大褂,一边是端着枪开着装甲车巡逻的合众国大兵。
在地下基地的边界,还仍有工程机械在不断的扩充空间。
“冬!”
一声巨响传来!
即使是战斗部的装甲车的轰鸣和数千名士兵的嘈杂也无法掩盖的巨响!
而伴随着这声巨响的,是一个底面直径足有两米的圆柱体巨大沙袋,被硬生生击飞至扯断铁链。
在将近十米高的半空之中爆碎开来!
白堂镜看着被打爆的沙袋,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角。
露出了森然惨白的牙齿。
这绝不是单纯的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
哪怕是若槻武士或者尤里乌斯这种肌肉怪物也不行!
“再来!”
“再来!
!”
宛若勐虎咆孝的豪迈大吼,从沙袋飞出的地方传来。
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师傅又开始了。”
带着白堂镜走下电梯的若槻武士,看着那人群聚集的方向颇为头疼。
“哦?你的师傅?我记得神心会馆主是......愚地独步?”
“对。”若槻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自豪“曾经徒手打死西伯利亚虎的【虎煞】,正是家师。”
两人一起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他们大多是合众国大兵,精力旺盛性格活泼,正扯着脖子叫好。
而穿过了人群,就有一个存在感强大到无法忽视的男人,站在场地中央的空地上。
那是一个雄壮而敦实的光头男人。
即使身穿宽松的大号空手道服,紧绷的肌肉还是能将衣服撑得好像快要裂开!
勃发的青筋或是爬上光头,或是从筋肉上爆出。
他只是双手插在腰间的黑带上,以恶劣的坏笑环顾四周。
仅是对视。
仅是眼神的交汇!
就让这一群在全世界都横行无忌的合众国大兵,立刻像是鹌鹑一样缩下脖子!
《诸界第一因》
趁着男人的一次转身,白堂镜的眼睛捕捉到了。
在那宽松的空手道服之内,筋肉虬结的胸膛之上,正有一片类似爬行动物的皮肤镶嵌在那里!
并且四周的手术痕迹异常的澹。
这种异常,不是因为手术医师的手艺好,将伤口的狰狞掩饰。
而是好像那块皮肤,正在融入人体一般!
“哈!武士!你回来了,这就是曾经碾压你的朋友吗?”
一只从身后搂过来的壮硕手臂,环住了正在观察着光头大汉的白堂镜的肩膀。
英朗的青年男性面孔,带着毫不掩饰地恶劣玩味凑近。
“能够在一个多月前打出音速拳的‘怪物’啊,要不要来玩一玩?”
这句话的重音是“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说现在他也能打出音速的拳了吗?
早就察觉到身后来人的白堂镜并没有丝毫惊慌。
但是那环住他的手臂,似乎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径直隆起肌肉,就要夹住他的脖子拉走。
就在这时,一只相比之下臂围更加夸张的胳膊,拦住了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臂。
拥有厚实拳茧的手掌,抓住青年的手腕。
惊人的握力之下,两人交叠的肉体发出了宛如熟制牛皮摩擦的声音。
“克己,我警告过你吧?不要对刚来的新人动手!如果违反......”
光头大汉愚地独步说着话,他的口吻就像是为了儿子的道德教育而忧心的老父亲。
但那张脸上,却早已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暴力而高潮的扭曲表情!
而他的儿子,愚地克己。则同样用迫不及待的口气回答。
“完全忘了这回事呢!老爹,没办法了,只能再让你的拳头劳累一下了。”
愚地克己毫不拖沓的松开了白堂镜肩上的胳膊,走上前去。
满怀期待的走近自己的父亲。
“所以说......”人群之中,白堂镜双手抱胸,毫无波澜地说道,“我是被那小子当成了和自己父亲开战的噱头?”
“十分抱歉。”若槻一脸尴尬地向少年鞠躬致歉“师傅他,和克己本来就是这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武痴,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