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周慧兰思绪转的飞快,却也想不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卖给他药那人,说是吗啡,其实就是拿布洛芬兑的水,那玩意儿是个新鲜东西,普通人也不懂,其实就是个止痛药,喝多了人嗜睡还会感觉不到疼,」陆长青笑着捂住了嘴,「王建业那天被我扯掉了胳膊,后来挨你打得时候却不觉得疼了,就以为他报复瑶瑶成功了,所以才笑,不过你说这人也是够混蛋的,瑶瑶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骨肉啊……」
周慧兰摇了摇头,「不是,瑶瑶不是他的女儿。」
陆长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不是他,那……」
任何人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她不检点,就算是陆长青,也不例外。
周慧兰自嘲的笑了笑,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陆长青抓的更紧了。
她有些恼火的瞪向陆长青,却没想到,男人还在笑,不仅在笑,而且抓着周慧兰的手,整个身子都往她身边挪近了些,「周慧兰,嫁给我吧。」
周慧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喜欢你,也喜欢瑶瑶,刚好瑶瑶也喜欢我想让我给她当爸爸,你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陆长青一脸坦荡,笑容也越发灿烂。
这样理所当然的得态度,说的周慧兰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他,「陆长青,我结过婚,还有个孩子。」
或许再过二十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放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我知道啊。」陆长青直接坐到了周慧兰的病床边上,挺拔的身影居高临下,他伸出双手扳住了周慧兰的肩膀,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按照你的意思来算,好像是我比较吃亏,可我自己都不在乎,你又在怕什么呢?」
她在怕么?
周慧兰想笑,可对上陆长青真挚的目光,她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仿佛真的就如陆长青说的那样,她是在害怕。
怕什么呢?
上辈子,怕王建业误会、怕没了名声、怕周振海不认她……前怕狼后怕虎,但哪一样避免了?
如今老天开眼多给了她这一辈子重来的机会,只要能守好瑶瑶,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对上陆长青咄咄逼人的目光,周慧兰突然坦荡的笑了,漂亮的丹凤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盛满了笑意,越发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艳动人。
这么近的距离,陆长青呼吸不受控制的粗重起来,扳着周慧兰肩膀的手也没了先前的笃定,他不明白,周慧兰在笑什么。
「对啊,我怕什么呢?」笑靥如花的周慧兰忽的一扬下巴,细碎的发丝不经意划过了陆长青的脸颊,带着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
陆长青扳着周慧兰肩膀的手忽然向上用力,托着周慧兰的后脑勺往前一送,那股子馨香越发浓烈起来,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处,可陆长青却突然不动了。
周慧兰瞪大了眼睛,有些好奇得眨巴了两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像翅膀一样带动了空气流转,她仿佛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声,可近在咫尺的男人,就这么不动了?
她没经验,陆长青好歹也二十六七的大男人了,怎么也这么扭扭捏捏的。
周慧兰禁不住在心底吐槽。
须臾的晃神后,她发现陆长青托着她后脑勺的力度渐渐消散了许多,男人眼底的冲动也渐渐熄灭。
这大老爷们儿……
玩呢?
箭在弦上,对于这样的结局,哪怕没谈过恋爱周慧兰也不能接受。
她有些恼火的瞪着陆长青,在他打算偃旗息鼓的瞬间,忽然主动的凑了上去……
他的嘴巴好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
草香气,很舒服。
浅尝辄止的吻,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回过神来的陆长青一下子充满了斗志,他刚想深入一步,可周慧兰已经缩回了脑袋,一张脸红通通的低下了头,「只要你不怕吃亏,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几乎就是默认了陆长青刚才的请求。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长青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没留神碰到了旁边的椅子,疼得抱着一条腿在原地蹦哒,周慧兰忍俊不禁,跟着笑出了声。
「周静瑶的家属在这儿么?」
病房外头进来一个护士,拿着一摞单据边走边问。
「这里!」陆长青松开腿,刚才碰到麻筋稍微还有些不利索,却赶紧朝门口迎了过去。
小护士给了他几张单子,「这是她的化验单,没什么问题,孩子挺健康的。」
陆长青一边道谢一边低头拿着单据往周慧兰病床边走,到了床边把化验单递过去,伸手又想去抓周慧兰的手,却被早有提防的周慧兰给躲开了。
「瑶瑶竟然是RH阴性血,我说嘛,她就该是我女儿。」
捏着化验单看得周慧兰浑身一震,她下意识得想起了先前陆长青说他去宁安饭店的事儿,强忍着心底的震颤,她尽量控制着语气问道:「RH阴性血……有什么不一样么?」
上辈子,瑶瑶是跟在王建业身边长大的,对于她的血型这些东西,周慧兰其实是不知道的。
毕竟没什么事儿也不上医院,那年代年轻轻的未婚小姑娘,也没人会专门跑去化验血型。
「RH阴性血可是熊猫血,稀罕的很,几百个人里都不一定能有一个,不过你运气好,」陆长青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跟瑶瑶就是一个血型的。」
周慧兰手指一滑,手里的化验单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床单上。
陆长青赶紧弯腰去捡,一边捡一边念叨:「熊猫血的人可得保护好自己,万一有点什么磕了碰了病了的,找个备用血都难,不过我跟瑶瑶血型一样,以后我们俩这就兜有保证了。」
「啊!」
陆长青猛地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他一脸痛坏了的表情,不敢相信的盯着周慧兰的手,那素白修长的手指尖,可不正捏着一撮挺拔的黑色短发。
周慧兰尴尬的别过脸去,「刚才有个苍蝇,手重了。」
她刚才就想拔陆长青一根头发的,只是没留神劲儿大了,直接拽下一撮儿来,好在陆长青也没多想,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把化验单放到了床头柜上。
他并没有注意到,周慧兰把手塞进了被子底下,却死死捏着那一撮儿头发没有松。
她是在宁安饭店有的瑶瑶,陆长青也去过那儿,跟她有着差不多的经历,虽然时间对不上,可这天下,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儿么?
会不会是陆长青记错了时间,又或者是她自己记错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慧兰决定拿陆长青的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