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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只恨生在帝王家 第一百五十一章 醒来
    烛蚀虽然不喜欢帝都官场的尔虞我诈,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帝都格局和作风的不了解,相反的,因为他和楚礼渊一直以来特殊的关系,反倒使得他对局势有着独到的判断和见解!凰羽等人为营救屈心赤而费尽心思制定的计划和采取的行动,在他看来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他深知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力量面前不过是徒劳罢了,或许凰羽他们的计划很周密,参与者尽是精锐之士,然而,毕竟这一切都处在帝都的腹地之中,而作为整个大楚帝国心脏的帝都,无疑是防守之力最为强大的地方!所以,烛蚀断定,他们定然无法顺利地救出屈心赤!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一切他又不能阻止,因为,没有他们的牵制,他此行前往皇宫,定然阻碍重重!

    诚如烛蚀所想,当他带着阁老一同进入皇宫之时,皇宫门前的守卫比平常时候多了数倍,寻常之时,烛蚀因为有着楚礼渊的特别旨意,他随时可以自由出入,但此时此刻,守卫的禁军则以皇宫戒严唯有,不允许任何人的出入。

    “烛蚀大人,我们收到命令,不得放任何人进宫,您还是请回吧!”

    烛蚀闻之,愤怒道:“我有军机大事在身,若是耽搁我见陛下,你们担待的起吗?”

    负责守卫皇宫大门的禁军统领不禁有所犹豫,但最终依旧坚持道:“烛蚀大人,我等乃是奉命行事,实属无奈,还请大人谅解!”

    “那么,我想请问,你们乃是奉了何人的命令?”

    “这......”

    从对方支支吾吾的神态,烛蚀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正欲发怒之际,身后阁老轻轻咳嗽了一声,烛蚀方才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虽然知道此事有所隐情,但此刻显然不是追究之时,于是愤愤然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道:“你可识得此令牌?”

    统领见之,不由得颤抖着道:“这是......”

    “没错,这是陛下御赐给我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陛下,别说我想要进宫,就算我现在要杀了你,你立刻就得身首异处!”

    统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烛......烛蚀大人,您莫要生气,不必和小的一般见识,您......您请进!”烛蚀得到阁老的提醒,此时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带着阁老急忙向皇宫内行去。就在片刻之后,守卫皇宫的禁军中,有两人也随即离开,一人抄近道向皇宫内奔去,另一人则向宫外疾行而去。

    烛蚀虽然有楚礼渊的特许,但实际上进宫的次数并不多,两人一前一后沿着一直行走的那条道向楚礼渊的寝宫方向一路急行,当距离楚礼渊寝宫百十米距离的时候,他赫然见到姬贵妃早已在寝宫门口等着她了。

    “臣给姬贵妃请安!”

    “哼!烛蚀大人,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位贵妃的存在!”

    “姬贵妃何出此言?”

    “眼下皇宫戒严,严禁任何人的进出,你竟然敢擅闯,你可知罪?”

    “哦!?臣斗胆相问,请问姬贵妃,皇宫戒严一事,乃是何人的命令?”阁老这一次并未暗中阻止烛蚀,因为他清楚,姬贵妃毕竟不同于守卫皇宫大门的统领,绝非恫吓两句便能够轻易放他们进去的。

    “自然是禁军罗将军的命令!”姬贵妃自然清楚烛蚀话中之意,她虽然自视甚高,但也知道万不能说是自己下的命令。

    烛蚀闻言,极为不屑道:“罗将军?什么时候,一个禁军的罗将军敢私自下令封锁整个皇宫了,莫非......”烛蚀顿了顿,语出惊人道:“莫非,罗将军是想造反么?”

    姬贵妃闻之,不禁心中一震,她素来知道烛蚀的为人和性格,却不想此时此刻的他竟然如此的巧言善辩,不禁有些心虚道:“你休要胡言,罗将军自然是不敢,是......”

    “那是何人下的命令?”见姬贵妃已然支吾不言,烛蚀突然神情一冷道:“莫非,是姬贵妃你下的命令!?”

    “你胡说,下这道旨意的,当......当然是陛下了!”

    “是吗?”

    “是的!你此刻擅闯进宫,就等着陛下降罪吧!”

    烛蚀闻言,淡淡道:“我擅闯皇宫,自当会向陛下请罪,就不劳姬贵妃提醒了!”

    “你......”姬贵妃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心绪稍微稳定之后问道:“烛蚀大人,你见陛下所谓何事?”

    烛蚀当然知道不能如实相告,心思急转之后说道:“臣此前受陛下旨意,在民间找寻能人异士为陛下治病!”烛蚀指了指一旁的阁老继续道:“这位就是臣为陛下找寻到的一位大夫,葛先生!”

    “哼,帝都的太医们尚且不能为陛下根治,他来了又有何用?”姬贵妃不屑道。

    “姬贵妃这是何意?莫非,你是想阻止这位葛先生为陛下治病吗?或者说,姬贵妃是担心陛下病情被医治好吗?”

    “你......你休要强词夺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就不劳姬贵妃担心了!”说完对着身后的阁老点了点头,径直向寝宫之内行去,一众宫人见姬贵妃都奈何不了烛蚀,更加不敢予以阻拦,也就很自觉地让开道来任两人进去,姬贵妃当然不能容忍烛蚀二人的肆意妄为,虽然不能阻止他们去见楚礼渊,但也不能任他们为所欲为,于是也急忙跟了进去。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楚礼渊,烛蚀心中不禁涌出浓浓的伤感之色,楚礼渊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真可谓是形如枯槁,若非一直有着汤药延续生命,恐怕就连烛蚀都以为楚礼渊早已撒手人寰了!

    姬贵妃见到烛蚀哀伤的样子,自然是能够知道烛蚀从楚礼渊的情况已然能够判断出所谓的皇宫戒严一事乃是楚礼渊的旨意不过是一派胡言罢了,但是她更知道,即便烛蚀知道,又能如何,陛下眼看就要行将就木了,烛蚀知晓又能奈何?于是不免语出讥诮道:“我早已说过,你找来的所谓神医不过是徒费功夫罢了!”

    悲伤以及的烛蚀也顾不上所谓的臣子之礼直接反怼道:“姬贵妃的意思,是就这么等着陛下驾鹤西去吗?”

    “哼!”姬贵妃显然不想和烛蚀斗嘴,她此刻心中所想,便是任由你烛蚀再蹦跶几日吧,一旦自己的儿子成为大楚帝国的皇帝,到时候秋后算账,有得你烛蚀好看的,于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一旁的阁老担心烛蚀受到楚礼渊情况的过度影响,于是向烛蚀问道:“烛蚀大人,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为陛下诊治了?”烛蚀呆呆地看着卧榻上的楚礼渊,似乎并未听到阁老所言,阁老无奈再次提醒道:“烛蚀大人......”

    烛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阁老,未做任何表示之后,随即再次看向楚礼渊,阁老想到屈心赤的安危,想到如今帝都复杂的情形,想要再次提醒一番,但碍于姬贵妃在场,终究是忍住了,好一会儿后,烛蚀转过头来道:“葛先生,劳烦你开始为陛下诊治吧!”

    阁老闻言,于是拿出自己此前配置的药物,以及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后,正欲将楚礼渊身上的被子拉开,烛蚀忙阻止道:“等等!”阁老虽然知道为楚礼渊医治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前来,自然是不能当着姬贵妃的面违抗烛蚀的命令,于是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了烛蚀!

    此时此刻的烛蚀,心中不免经历着极为痛苦的挣扎,此事或许在来之前考虑了千百遍,心中也早已决定如此,但是当真正要这么做的时候,即便向来冷酷无情的他,也终究是于心不忍,好在这一段等待的时间不久,烛蚀决然地对阁老道:“劳烦葛先生了!”

    阁老得令,自然是不再迟疑,不消片刻一切便准备就绪,他将事先配置好的药物塞入楚礼渊嘴中,然后在他形如枯槁的身体之上一针接一针地缓缓插入楚礼渊的各处穴道,待所有银针都用尽后,阁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烛蚀大人,陛下此刻身体虚弱,不能将药物的效果尽数吸收,劳烦你将陛下扶起来,我还需要以内劲引导,方能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已然走到了这一步,烛蚀也不再迟疑,于是配合着阁老将楚礼渊的身体扶了起来,一旁的姬贵妃见他们如此亵渎楚礼渊,本欲进行阻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突然觉得,陛下已然是回天乏术了,烛蚀他们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待到他们结束了这一段治疗后,自己可以......然后将一切责任推到烛蚀他们身上,到时候不仅能够抱负烛蚀对自己的无礼,同时也给楚义道创造了一个名正言顺继任帝都的机会!

    待阁老使尽浑身解数完成了对楚礼渊的治疗之后,楚礼渊仍然如同方才见到的那般毫无生气可言,更加不用说醒来的征兆了,姬贵妃见此倒不觉得有什么,相反的她反而更加乐见其成,但是一旁的烛蚀却不免有些心慌道:“葛先生,陛下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阁老虽然精通医治之法,但是这样的病症,也并非是有着绝对的把握,心中虽然也倍感焦急,但仍旧极为淡定道:“陛下卧病已久,身体极为虚弱,还需要一些时候,烛蚀大人稍安勿躁,我等静静等待便可!”

    到了这一步,烛蚀也已经无能为力,索性就这么静静地在一旁候着,约莫一刻时间后,见楚礼渊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早已安奈不住的姬贵妃突然厉声道:“来人!”

    一旁的宫人忙答道:“奴才在!”

    “传罗将军来!”

    不一会儿罗将军来到之后道:“贵妃娘娘!”

    姬贵妃对着烛蚀和阁老怒目而视地说道:“烛蚀带人蓄意谋害陛下,将他们拿下!”

    “遵命!”

    就在姬贵妃不免得意之际,烛蚀突然激动地厉声喝道:“慢着!”

    此时此刻,卧榻之上的楚礼渊,食指和中指缓缓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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