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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恨
謝硯一時不察，腹部被他捅了一刀，頓時鮮血直冒。
謝硯臉色驟變，神色間透出痛苦。
看着湧出來的心血，他竭力穩住心神，一個擡腿路永輝被他踢出去很遠，重重的砸在身後的木板上，吐出鮮血來。
路永輝掙紮着想要再起來，這時季谌帶着警察感到，兩個警察将路永輝死死的按在地上。
而看着捂着腹部眉頭緊皺的謝硯，謝文希大受驚吓，下一秒直接暈了過去。警察連忙扶着她，呼叫醫生。
季谌快速來到謝硯面前，看着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擔憂急切地問，“怎麽樣？”
謝硯向來沒什麽表情地臉頰在此刻也浮現出幾分痛苦來，但還是想要說沒事。
話還沒有出口，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最原始的反應，直直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季谌反應迅速及時的扶住了昏迷的他，大聲的呼喊，“醫生，醫生！”
周晚妤回到雅居新景的時候，莫晴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見她回來，莫晴疑惑的問，“阿妤，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呢？”
“我跟星洛去逛街吃飯了，她還提前給我買了生日禮物。”周晚妤淺笑着回。
“這樣啊。”莫晴懊惱的敲了敲腦袋，“瞧我這段時時間忙起來都忘記了你生日這事。”
“沒關系的，只要您在我身邊，我們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的生日願望就實現了。”她靠着莫晴的肩膀輕輕的道。
莫晴揉了揉她頭發，“嗯，會的，我們都會健康平安的。”
周晚妤嗯了聲，“時間不早了，媽您早點休息吧。”
“好，辛苦一天，你也是，早些睡吧。”
送莫晴回卧室休息，周晚妤才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都是季谌的。
周晚妤帶着疑惑撥通電話過去，“喂，季谌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小嫂子，阿硯被人捅了一刀，現在生死未蔔你趕緊來醫院吧。”
周晚妤握着的手機在那一刻掉落，她如遭雷擊，身體僵在原地。
心髒像是被什麽狠狠扼住了一樣，疼痛難忍。
“小嫂子小嫂子你還在聽嗎？”季谌的聲音傳來，周晚妤回神來撿起電話，聲線顫抖，“在哪個醫院。”
季谌說了醫院的名字，周晚妤衣服都來不及換，套了件大衣拿着手機就朝着外面走。
經過客廳的時候正好遇到張姨，見她臉色蒼白關心的問，“周小姐這是要去哪裏？”
“我出門一趟，張姨，你不要跟我媽媽說。”
她來不及解釋更多，說完這話後快步離開。
到達醫院。
來到急診室門口，沒看到季谌，看着急診室緊閉的大門，周晚妤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等待，連她自己都沒注意的是，此刻因為謝硯懸着的心，以及忍不住顫抖的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等到麻木的時候急救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從裏面走出來，興許是前不久才經歷父親離世的打擊，她現在只要看到醫生就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她快步迎上去，語氣着急，“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看她，“你是家屬？”
周晚妤點頭，“我是他妻子。”
醫生看她的目光更為奇怪，只是此刻的周晚妤滿心擔憂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在裏面，你們家屬進去作最後的道別吧。”
周晚妤站在原地，醫生的話在耳邊，跟父親離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走道裏燈光明亮，可她卻覺得眼前被黑暗籠罩，周身寒冷，如墜冰窖，寒涼入骨子裏。
她再也支撐不住，扶着身側的牆一點一點的蹲下去，眼裏的水汽越來越多，再也克制不住。
眼淚噴薄而出，她将身體埋在腿間，哭得撕心裂肺！
“周晚妤！”低沉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她身體僵住，維持着剛才的動作沒有反應。
數秒過去，她終于慢慢的擡起頭，熟悉的面龐出現在眼前，一如既往的深邃、複雜。
她沒有動，身後一群人來到急救室門口，哭得撕心裂肺。
“老頭子啊，你怎麽走得那麽突然啊？還有，你在哪裏認識的這麽年輕的女孩子？讓人家為了你哭得這樣崩潰啊？”
周晚妤用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的從位置上站起來，情緒的大起大落讓她整個人沒有一點力氣。
她扶着牆，一步步的往前走，想要離開。
身後，謝硯邁步跟上她，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剛才哭是因為我嗎？”
“……”
“你以為我出事了，所以你為我傷心難過？”
“……”周晚妤腳下的步伐加快。
“你的心裏，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謝硯步步緊逼，非要從她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
“晚晚，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晚妤便停下了腳步。
她回頭看着謝硯，沒有了剛才的悲痛與破碎，只剩下平靜。
“你想要我回答什麽？”她開口，哭過的嗓音有些沙啞。
謝硯眸色沉沉，四目相對，他沒出聲。
周晚妤接着道，“想要我承認我是為了你大哭？想要我承認我心裏還在意你？”
“晚晚。”他叫着她的名字。
周晚妤笑了，慘白臉上那抹笑容是那樣的刺眼。
“對，我是因為你哭，我也的确還在意你。但是這代表什麽呢？你想要說我對你的感情嗎？那我告訴你，哪怕是阿貓阿狗我養三四年也會有感情，也會在意，它們也能牽動我的情緒。”
她每往下說一個字，謝硯臉上的表情就沉幾分，到最後他再也聽不下去半個字。
“夠了。”
“不夠，謝硯，因為你，我的人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因為我愛你，你看看我給周家帶來了什麽？我父親沒了，我母親重病纏身還要每日在我面前強顏歡笑，你看不出來嗎？這泥濘的生活已經讓我應接不暇，你還要我怎麽樣？”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此刻再次落了下來，她反而笑得更甚，“不離婚是嗎？可以啊，我不在意，無論你離不離婚我都會開始我新的人生，我會去接觸新得人，愛別的男人。”
她的話徹底激怒謝硯，他厲聲呵斥，“閉嘴，我讓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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