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无能无能,你们除了会说自己无能,还会说什么!朕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皇宫大殿之上,除君御和君颜外的一众朝臣,齐刷刷的跪成一片,头都不敢抬一下。
而身居龙椅之上的皇帝君临,浑身气焰、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烧了不说,更甚至连桌上的奏折,都被丢了一地,“现如今帝都城内如同人间炼狱,百姓苦不堪言,而你们这些当官的,却只会说没办法,然后事不关己的在自己的府上避难。”
“一天到晚只会说‘臣无能’,朕花着国库的金银、粮食养你们,有何用!”
大臣们将头压得老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看着这场景,君御面色一凛。
这些人平日里面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所有的优待,在外面作威作福的,结果现在一个两个的躲起来不敢出面,这嘴脸当真是令人作呕。
可正当他要站出来说什么之时,君颜却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双手抱拳,“父皇有所不知,这城中瘟疫的情况越发严重,每日被新感染的人数都在急剧增加,传染性又何其的严重。别说外面那些郎中了,就算是宫里面的太医悉数前往,恐怕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这瘟疫并非其他病症,想要控制住并治愈,简直难上加难。”
听到君颜的话,君临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由得唉声叹气,毕竟现如今的帝都,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再不能有人站出来,恐怕就要彻底成为一片残垣废墟了。
正在这时,某个二皇子一党的大臣却微微起身,低着头小碎步上前,然后跪到了文武百官的最前头去,“皇上,老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跟朕卖关子,赶紧说啊!”
君临有点急了,一巴掌拍在案台上,吓得所有人更加大气不敢喘一下了。
那大臣被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巍巍道,“老臣听说三殿下那边,有位非常有名的神医,名为顾其声。老臣以为,倘若三殿下愿意割爱,说不定这顾神医,能够稳定住城中的情况。毕竟在此之前,这顾神医解过不少的疑难杂症。”
“是啊殿下,吴老说的是。”另一个支持君颜的老臣站出来,“在此等神医的面前,瘟疫这种疾病,也定然是不在话下。”
另外几位大臣,也纷纷跪着挪到了前面来,跟着附和。
君御余光朝着后面瞥了眼,微微眯起眸子。
他就知道,站在君颜那边的那几个老东西突然站出来,就肯定没有好事,眼下这摆明了,是要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君御来接。
治疗瘟疫、安抚民心这种事情,可是真正意义上吃力不讨好的活!
君颜也挑眉看向了君御,明知故问,“竟然有此等事情!?三弟,你府中还有这等能人异士?那你可真是太低调了。”
“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上,三弟可得相信府上人的能力,为天启出出力啊。还是说……”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君御,“三弟不舍得让出府上的贤能,替父皇解围分忧、替这帝都的百姓们消灾?”
君临和一众大臣的视线,也顿时朝着君御的方向投射过去。
从打君颜开口开始,君御就知道,这个坑他必定是躲不过去了,事实证明,君颜那家伙看来早已经预谋好了一切。
与君临四目相对,他从君临那老狐狸的眼眸中,看出了怀疑和杀意,灵机一转。
“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早朝,就是为了此事。”君御淡淡开口,并不打算跳君颜那被动的坑,更加不打算让他从自己身上讨到点什么好处,“近两日来,儿臣走遍了城中各处,也带人了解过了城中瘟疫的情况。”
说着,他双手抱拳行礼,“父皇,现如今的帝都,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儿臣实在看不下去了,恳请父皇将救治灾民、解决灾民眼下生存的问题,交给儿臣来处理,儿臣必定不遗余力,尽最大的努力,带着百姓们走出阴霾。”
“至于顾其声,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江湖郎中,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更没有二皇兄和各位大臣所说那么神,所以这种高帽还是不要随意乱带了。”
他再微微俯下身一点,冲着君临,“不过父皇放心,我等必定竭尽全力。”
君御很聪明,虽然是耍了个小聪明,但还是三言两语的,便堵住了悠悠众口,也在言语间非常明确表示:这件事情他会尽力而为,但最后的结果并非她所能控制的。
君临不着痕迹的瞪了君颜一眼,随即冲着君御微微点头,脸颊表现得甚是欣慰。
“御儿能如此为民考虑、为朕分忧,朕甚感宽慰。”
他一挥手,缓缓道,“从现在起,御儿全权负责此次治疗瘟疫、为民请命之事,有任何需要尽管去做,朕虽无法身临其中,但精神上全力支持你,也希望在场的众位大臣,能尽全力帮助御儿,为百姓消灾解难。”
一众朝臣连连应声,“老臣定以三皇子马首是瞻,助三皇子根除瘟疫,还天启百姓安宁。”
冷眼撇旁边装模作样的大臣们,君御心中一阵冷笑。
说到底,也不过是现在还在朝堂之上,该装一装的样子,还是得装一装的,否则恐怕这些老狐狸,连再稍微装一下都懒得做了吧。
等走出这大殿,他们也就不是他们了,君临那老狐狸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了,朕也乏了,无事退朝吧。”
君临摆了摆手,伸手轻揉睛明穴,“君颜留下!”
众人相视一眼,都没有多说什么,纷纷行礼退朝,包括君御在内,转过身同一众大臣,朝着外面走了去,可才刚迈出大殿门槛,就听里面,君临大发雷霆,“没用的东西……”
这次,君颜的自作聪明,可是彻底打乱了君临的所有盘算。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