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直接气到小四血压都上来了。
“哼，想的美，我比还年轻，就算要去那个地方也是你先去。”
赵庚辰倒百无禁忌，“好呀，那你一道给开车去，不然我天天晚上缠你。”
这下子小四直接无语，她才发现自家老板有点二。
来到荣安德庆拍卖行，赵庚辰一眼望见荣姐。
“荣姐，实在对不住，让你损失一员大将。”
荣姐轻叹，“这个事情不怪你，不过你来的倒是刚好，我带你看样东西。”
她神神秘秘的把赵庚辰带到拍卖行仓库。
经过数道安防门，才来到仓库核心区。
看到这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拍品，一件件全都价值连城。
小四感叹，“我的天，这些东西都不少钱吧？”
荣姐笑，“那是自然，不过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客户寄卖，我们只收佣金而已。”
“你看这个。”
玻璃罩里存放着一只青花瓷碗。
赵庚辰看一眼便知，“这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皇室御用的瓷器，上边的金色黄纹龙应该是皇帝专用。”
“看样子应该是正品，怎么了，我又不缺吃饭的碗？”
验过指纹，玻璃罩缓缓展开，荣姐戴上白手套取出这只青花瓷碗。
“看看这个底胎。”
这只青花瓷碗的底部，赵庚辰看到龙纹和太阳神鸟的图案。
“如果是皇宫用品不该有这样的图案，除非这个东西从皇宫流出后，又经他人之手，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碗，比较碗底和碗身的纹饰。
“看来确实是从皇宫流出后被其他人画上，两个图案并非同一个时期的东西。”
“客户什么人，打算卖多少钱？”
“客户是个女人，30多岁的年纪，据说因为丈夫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才把这件东西拿出来卖了，要价500万。”
赵庚辰对小四说，“600万吧，这东西我要了。”
“再麻烦你联系一下那个女人，我想跟她聊聊。”
荣姐命人将这只青花瓷碗包装好交给赵庚辰，再将女人的联系方式告诉他。
600万买个，不知道哪代皇帝用过的破碗。
小四极为不解，“你这个人，怎么还有吃人口水的习惯？”
“就算它是古董，那也是别人用过的破玩意儿，你该不是准备用来吃饭吧？”
听这话，赵庚辰只感觉五雷轰顶，脑子嗡嗡的响。
“你真是一朵奇葩，皇帝穿过的龙袍价值几亿，谁会买来穿在身上？那不是抽风吗？”
“古董的价值在于收藏和升值，这东西最少能够卖1500万。”
当听说这只碗值1500万，小四手一抖差一点给它碎了。
“我的妈呀，这碗边还有豁口，都破了。”
“对啊，如果不是这个豁口，至少能值5000万。”
这个价格已经让小四蒙圈。
她开车把老板送到滨江中医学院附属第二附院，见到这位何女士。
病房内，何女士坐在丈夫身边替他擦身。
“你好，何女士吗？”
“你是？”
“我是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你寄售的那只青花瓷碗成功售出，这是600万。”
“不是说还有佣金的吗？”
“实不相瞒那只碗我买来了，所以佣金也就不收了。”
“另外，我想看看你丈夫的情况。”
何女士说，“半年前查出尿毒症，如今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正准备做换肾手术。”
“手术加上换肾费用，总共将近200万，后期康复还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我才把这个传家宝给卖了。”
患者目前已经昏迷，经过一番检查。
赵庚辰得出结论。
“何女士，恕我直言，你丈夫目前的情况，即便换肾恐怕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他现在的情况是多器官衰竭，即便换肾其他器官也好不了。”
“我倒有个建议，换肾手术推迟，我先开个方子帮他调理一下，看能不能缓解。”
“如果你短时间内推进手术，你的丈夫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这个话让何女士大惊失色。
“你开玩笑吧，你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
“你如果是医生，麻烦你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承担起责任。”
“你知不知道我丈夫现在什么情况？他现在已经迫在眉睫，所有器官的衰竭都是尿毒症引起。”
“只要换上健康的肾，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这种朴素的认知，让赵庚辰非常汗颜。
他解释，“你这个理解是根本性错误，健康的肾并不能让心肝脾肺健康起来。”
“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不相信你的主治医生会告诉你如此愚蠢的话。”
这时，主治医生陶医生进来了。
“病人家属，我不是说过你丈夫现在需要足够休息，不应该被打扰，你怎么还接受探视呢？”
何女士非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陶医生，他们马上就走。”
执着的赵庚辰直接问，“陶医生是吧，这位患者几乎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在衰竭，你确定他在换肾的手术台上能活着下来？”
陶医生先是一愣，然后说，“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相信患者家属能理解我们医生的职责。”
“我们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神医，我们只能对预判到的风险进行合理评估。”
赵庚辰笑，“你说的这些都是屁话，听着很正确，但其实等于没说。”
“我来问你，他换肾成功之能活下去的概率有多大？”
“你不用告诉我三年或者五年，就说一个月的成活概率有多大。”
“你也不用列举什么极端的案例，就以你从医多年的经验给出一个中肯的判断。”
这时何女士也心急如焚。
陶医生几次想说却都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说，“何女士，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手术风险因个体差异也有不同。”
“其他病人，对你丈夫来说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现在肾源已经准备好，你如果同意明天下午就可以做手术。”
“我要提醒你，如果错过这个肾源，下一个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希望你跟家人再好好商量，我先走了。”
小四听着医生的话云里雾里。
她实诚的说，“姐姐，刚才这位医生眼里，你丈夫患完肾之后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到，甚至他根本都不可能醒来。”
“这位陶医生还算有点良心，他至少没敢拍胸脯给你打包票，你丈夫一定能活蹦乱跳的醒过来。”
“我反倒觉得你应该听听我老板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