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来到位于厦门磁安路的临时公寓,刚走到大门口,遇到一个打扫卫生的年轻人,他走过来说:“你就是张先生吗?”
“是的,为什么!”张教授看着左右小心地说。
年轻人掏出信来,讨好地说:“张先生,有人给你留了一封信,就匆匆走了。”
“有留话吗!”张教授问。
年轻人摇摇头说:没有。
“哦,谢谢!”张教授接过信来看了看,急忙揣进衣兜里,匆匆走上环形楼梯。
在二楼的临时宿舍内,张教授进入屋内,急忙锁上门,撕开信专注地看起来。
信很简短,上书寥寥数语:
张兄,家中时运不济,多出变故,极为烦心。大安变心,登报婚变,侄女遭逼婚。弟不便参与,请兄妥为处理。
二弟安家山
张教授看完信不由得一阵心里发颤,心想自己担心的事事去真的应验了,必须马上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海风。
张教授说着,匆匆地推开沙发,打开沙发后墙角的暗洞,取出一个小型发报机……。
大海边,张教授和湘云化装成一对父女,走在海滩上。
张教授将纸条递给湘云说:“这是广州谭家巷二号传出的情报!”
“谭家巷二号?”湘云突然问。
“嗯,广州地下党组织的秘密交通站。”张教授继续解释说:“这个地方也被称为‘共产党员的家’,我几年前去过这儿。它的四周都是洋行,特别是日本洋行,如富士洋行等,附近还有一个日本神社。使日本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眼皮子底下竟有这样一个中共在广州最重要的秘密据点。地下党在这里,传出了许多重要的情报。“
湘云听张教授讲着,脸上充满着激动和敬仰之情。
张教授说:“这个情报向我们传递了安庆余投敌叛变,安静也不幸被捕的消息。
“安庆余?”湘云又问道。
张教授说:“安静的父亲,就是那个公开登报声明脱党的北江特委委员!”
湘云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水,悲愤地说:“安庆余的叛变,北江特委的党组织又要遭受灭顶之灾,不知又有多少共产党员被捕被杀,死于敌人的魔爪之下,这个民族的败类。”
张教授感慨地说:“革命浪潮,汹涌澎湃;大浪潮,泥沙俱下啊!”
湘云脸色凝重地说:“安静会不会叛变,万一她经不住日特的刑讯逼供,说出来……”湘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真的不想自己的战友又成为革命的叛徒,但在敌占领区,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又不得不防啊。此时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焦灼。
张教授快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是啊,不得不防,我们得赶快把这个情报通知厦鼓两岛几个联络点,让他们倍加注意。”
湘云点了点头:“我回去通知两个离得近的,你放心吧。”
张教授又快速思索了一遍自己负责的几个联络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个特殊备用的联络点不会有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那个点,我只告诉了你和刘子风,安静根本不知道。不过,取信的那两个点,要暂时停用,因为知道的人多些,安静也是知道的。”
张教授点着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又向前走,来到海岸边的大石头上,举目远望。大海在咆哮,前面蓝色的海面,翻起了滔天的巨浪,预示着又一场新的斗争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