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的身影就显得有点可怜了。
完全就处于被动承受的状态，在老妪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杨临也是第一次见到道爷这么凄惨，怪不得从来到涂山开始，道爷就极力隐藏起来。可惜，天命空间护不住他。
不过同样，还有一点也让杨临感觉到诧异无比。
那可是天命空间啊。
在这老妪面前就好像不存在感一般，随意之间就能将道爷给弄出来，可见其恐怖之处。
道爷也不挣扎，认命一般，一言不发。
“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老妪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道爷的虚影。
道爷一言不发。
“你不说我就弄死你！”老妪盯着道爷。
道爷虚幻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杨临心中却是一惊，涂山还真是一脉相承，从眼前这大祭司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涂山婧的影子。
当然，还有两位山主。
都是动不动就要弄死人的主。
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好奇，道爷当年到底是伤天还是害理。
当然，杨临倒是不担忧大祭司会弄死道爷，虽然口口声声都是要弄死他，但其中的恨意和怨念居多，杀意寥寥无几。
明白这一点，杨临也不再劝阻。
毕竟，道爷是跟过九代天命的，以九代和涂山之间的关系，涂山应该还不至于弄死道爷。
涂山轻语也是一脸平静，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当年你乱我轮回，究竟是什么居心，让我以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活了几千年！”
涂山大祭司这时咬牙说道，虽然苍老，但因为恨意，却也让她的眼中凶残起来。
杨临眉宇一挑。
乱她轮回？
他不知道涂山大祭司究竟修炼的是怎样的道，但在修行界，断人机缘，如同杀人父母，怪不得现在会有这么强烈的恨意。
“诶……天地悠悠，但也有腐朽之时，世间无永恒，除却天命。”
“我不是断你轮回，是在保你一命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是不明白。诶，若你真的恨我，那便出手吧，我死而无怨。”
这时，道爷终于开口了。
但……很不对劲。
莫名的就深沉起来。
而且，这深沉之中，竟然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杨临眉心更是一沉，口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对劲！
这个状态的道爷，很不对劲。
主打高深人设的他，现在忽然之间玩起了深情，让杨临有点无所适从。
“该不会，两人之间有什么吧？”
恍惚一念，杨临心中生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道爷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天命代言人？
究竟是人，还是灵，他一无所知。
这念头一出现，眼前这一幕，就平添了几分痴男怨女的味道。
“放屁。保我的命？我当年已经是破道境，你说保我的命？这话你自己信吗？”涂山大祭司怒吼，根本不相信道爷的鬼扯。
“草，你也说了，你只是破道境。可你知道轮回是什么力量吗？别说你只是破道境，就算是道陨境都白搭，死路一条。”道爷不装了，暴露本性，开始破口大骂。
“你再叫一个试试？”涂山大祭司脸上表情阴冷。
“试试。”道爷反驳。
但这话却让杨临有点皱眉。
这到底是顺从，还是在反抗？
“试试就让你逝世。”涂山大祭司说着，手中一用力。
骤然，道爷的身影更是虚幻。看的出来，这一刻的涂山大祭司是动了震怒，在出手的瞬间，更是散发出一抹让人心悸的杀意。
杨临心中一紧，但刚要开口，场中涂山轻语的声音就出现：“好了，灵儿，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虽然这家伙当年做的不对，但至少让你活了下来。”
下一刻，涂山大祭司冷哼一声，放开了道爷。
道爷自然顺理成章的直接返回到天命空间中。
杨临心中一松。
至少，现在道爷算是安全了。
“你别以为道爷我怕你，要不是杨临太菜，你们能有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重获自由，道爷仿佛有了依仗，说话也硬气起来。
杨临：……
这特么也能扯到我？
这个锅他不背。
“他？嗬。”涂山大祭司冷笑一声。
一刹那间，杨临心中恍若窒息一般，一股莫须有的压迫降临在神魂之中。
天命真经都压不住，神魂开始剧烈的颤抖。
“好了，又不关这孩子的事儿？小道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怂又爱装！”涂山轻语再度打断涂山大祭司。
杨临这才感觉那压迫力消失不见。
“我只问一件事，这一世能不能让我再走轮回？”涂山大祭司虽然收手，但依旧没有放弃。
“能。道爷我何曾骗过人？”道爷似乎也知道，继续刚下去对自己很不利，所以果断认怂。
“信你最后一次，不然，你知道后果。”涂山大祭司冷冷说道。
“放心，用不了太久。不过这一次，你们涂山也不能置身事外，这一世，是真正的乱世。天命之争不会寂寞。”道爷继续说道。
“放心，涂山自然有自己的选择。”
涂山大祭司回应一声。
杨临整个过程就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两人之间很有默契，对于之前的事一句话就揭了过去，似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你想问的东西我已经清楚，将你的玉佩拿给我。”这时，涂山大祭司看向杨临。
杨临心头一震。
但不敢迟疑，连忙将天命空间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涂山大祭司挥手，那玉佩直接落在她手中。
下一瞬，她随手一划，而后遍布皱纹的手对着虚空一点。
嗡！
那玉佩在这时也开始疯狂的旋转起来，散发出翠绿色的青光。
而虚空中，一本古老的书籍忽然出现，散发出万道金光。
一瞬间，杨临双眸悚动。
“规则，而且是强到离谱的一种规则之力。”杨临心中生出明悟，忍不住倒吸凉气。
而很快，天命空间中，不管是断头台还是规则之章都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命运之书。”道爷说道，但也只是说到一个名字，没有说更多。
杨临没有回应，但心中却默然之间感觉沉重。
命运之书？
众生的命运吗？